闻言,楚聿修笑而不语,用手指点了点桌上宣纸。
文松定睛看去,没瞧出什么问题,当即抬头看向自家爷:“爷?”
楚聿修复点了点宣纸。
见状,文松不免有些糊涂了。
他将宣纸拿起,认认真真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最后终是发现了不对劲:“爷,您上面那一行字仿的左衍一的笔迹,下面那行字仿的却是有些许出入,不太像。”
楚聿修将手中书卷翻了一页,平静道:“下面那一行,才是左衍一现在的字迹。”
下面那一行才是现在的字迹?
文松又被绕糊涂了,须臾,他脑中灵光一闪,终是反应过来。
唐大夫今日情绪突然失控,应当是在陈姑娘那瞧见了与左衍一相似的字迹,只是相似的字迹,他家爷看了,却笃定那是左衍一
“爷,您早知他是诈死?”
“嗯!”楚聿修淡淡应道。
闻言,文松老老实实将嘴闭上了。
从一开始他家爷就知道左衍一是诈死,可爷从未说过,便是不想让他们追查。
可
文松目光深深地望了自家爷一眼,眸中满是不甘。
因为左衍一的死,他家爷背负了多少骂名,时至今日,还有文人墨客恨他恨得牙痒痒,不时写些诗句明朝暗讽。
这般处境,他家爷竟然忍得。
“文松!”
“属下在!”文松抱拳,目光灼灼,就等自家爷一声令下。
“此事你知我知,可懂?”
男子声音清朗,微凉,毫无波澜。
文松表情扭了扭,随后垂下脑袋,恭敬应道:“属下谨记。”
“行了。”楚聿修摆摆手:“你别在这杵着了,去歇着吧。”
“属下不累!”文松不假思索道。
“让你去歇着你便去歇着,哪来那么多废话。”楚聿修抬眼横了下属一眼,抬了抬手指。
文松还想挣扎,又怕惹自家爷不高兴,当即只得应声退下。
出了书房,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客房,一张脸险些扭曲成麻花。
爷方才的意思是,他之所以对陈姑娘好,乃是因为陈姑娘与左衍一有关联?
似乎是这个意思没错,可他跟在自家爷身边那么多年,总觉得这是爷故意让他产生误会。
他家爷,只是懒得解释自己对陈姑娘的那份好罢。
如果真是这样,他家爷对陈姑娘
难不成,爷觉得陈姑娘底子好,人又聪明,对他的胃口,打算先养着,免得日后叫外面那些个野男人拐了去?
京都贵女见到他家爷恨不能绕着走,陈姑娘对他家爷却是温柔又亲昵,还从未有女子敢这般亲近他家爷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文松面部肌肉抽动,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