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迈着大步踏入面馆,将合上的油纸伞在栏杆上敲了敲,随后行至妹妹面前:“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原来真的是你。”
“大哥!”陈绵绵轻唤,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你不是在练功吗,怎么会跑这来?”
“担心你,集中不了精神,就来尧城看看,没想到能碰上。”陈述据实答道。
闻言,陈绵绵笑得愈发灿烂。
李瑞忠为那明媚笑容晃了眼,脸红得更厉害了。
很快,他想起,眼前男人和陈绵绵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不由得沉下脸来。
然,从始至终,陈绵绵都没注意到男子的神色变化。
“李瑞忠,今日麻烦你了,我大哥来接我了,一会你就自己回去吧。”陈绵绵匆匆言罢,喊了一声“结账”,将二十个铜板放在桌上,随后欢天喜地地朝兄长扑去:“大哥,你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在尧城逛逛,我还没好好逛过呢。”
“好!”陈述点头应下,又看了眼面色不虞的李瑞忠,这才撑伞同妹妹一道离开:“绵绵,你就这么将人丢下,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陈绵绵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他是被他家公子逼着来的,巴不得早点脱离苦海呢。”
“这样吗?”陈述恍然,只当自己看走了眼,当下没再追问。
在尧城遇到兄长,陈绵绵逛街的兴致愈发高涨,一会领着人往东走,一会领着人往北窜。
因为兄妹两共撑一把伞,陈述只得盯牢妹妹,好预判她下一步举动。
很快,二人来到一家布庄里里。
一进入铺子,陈绵绵便直奔陈列精棉布料子的柜台前,拿起一匹匹布挑挑拣拣。
很快,她相中一块天蓝色的料子,当下展开对着兄长比划:“怎么样,这块布如何?”
“好看!”陈述点头,随后补充道:“不过你往我身上比划做什么,这样是瞧不出效果的。”
“给你买,自然要往你身上比划。”陈绵绵言罢,扭头冲小二道:“这精棉布多少铜板一尺?”
“回姑娘,二十个铜板一尺。”小二笑脸应道。
“扯”陈绵绵拖长尾音,看了兄长一眼,随后道:“我大哥这般身量,得扯多少尺的布?”
闻言,小二上下打量陈述,很快给出结论:“令兄这般健硕,得扯九尺才够做一身衣裳。”
“那便扯九尺。”陈绵绵言罢,又选了一块绾色的布匹:“这块,也扯九尺。”
“绵绵!”陈述扯了下妹妹的胳膊,不赞同道:“你别大手大脚乱花钱,我有衣裳穿。”
“你是有衣裳穿,但这些衣裳颜色太老气了。”陈绵绵言罢,冲小二道:“就按我说的,各扯九尺。”
末了,她又给干爹、干娘各选两块布,一共六块精棉布,叫小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布庄每日人流不断,但一次性扯这般多布匹的,终归是少数。
挑好干爹一家人的布料,陈绵绵没有忘记还在昏迷中的妹妹陈欢欢。
与给兄长挑选的相同,陈绵绵专门捡着鲜亮有朝气的颜色买,一块海棠红,一块石青色。
这两种颜色她方才在街上瞧见几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穿,好看极了,她家小炮仗穿上必不会差到哪去。
眼看干妹妹买的布匹垒成一座小山,陈述连劝的力气都没了。
亲人的布匹都买好了,陈绵绵这才着手为自己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