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多么追求肤白,实在是现在这具躯体的肤色黑得太不均匀,细看还有几分斑驳,若是变白后肤色能均匀些,她自然是乐见其成。
“绵绵,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呀?”万巧娘握着干女儿的手,眸中是难掩的欣喜:“该不会是遇到神仙了吧?”
“神仙没遇上,却是遇上神医了。”对于自己的遭遇,陈绵绵没有隐瞒:“那给楚公子治病的大夫说了,我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乃是幼时吃错东西中了毒,如今只要把毒排出,人会慢慢变好看的。”
“会变好看?”万巧娘大喜,握着干女儿的小手一个劲地揉搓:“那你可要经常去,不对,你得天天去。”
说着,她扭头冲大儿子道:“述儿,你要天天带你妹妹去,知不知道?”
“娘放心吧。”陈述爽快应下。
得了肯定的回答,万巧娘眸中笑意更深,温柔道:“行了,你们兄妹两快去洗手,饭马上就熟了。”
“哎!”
陈绵绵与陈述齐声应下,前后脚朝井边行去。
见儿子与干女儿走远了,陈荣将自家婆娘拉到一旁,压着声音道:“巧娘,你真让他们兄妹两天天往城里跑啊?”
“自然是真的。”万巧娘不假思索道。
“这不好吧”陈荣面露迟疑之色:“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述儿不帮忙,还把家里唯一一头牛牵走,这叫什么事。”
“再说了,你每天要绣花,绵绵一点家务都不帮着做”
“行了!”万巧娘打断自家男人的长篇大论,一本正经道:“我可都听村里人说了,你当初买下绵绵,给她立的是自己的丁籍。”
“那又如何?”陈荣不解道。
“哪又如何?那说明她不归你管,她的银子也不归你管!”万巧娘横了自家男人一眼,声音压低几分:“那根人参卖了足足十两银子,你以为人家绵绵不知道呀,她一个字都不提,说明这丫头是个知道感恩的,是个不计较的。”
“咱家不也不计较吗。”陈荣小声嘀咕道:“再说了,我这也是怕你累着。”
“你不用担心我累着,做完这批绣活我就不接新活了。”万巧娘握住自家男人粗糙的大掌,温柔道:“你呀,别总盯着那块田,我倒觉得那个文公子说得对,咱们家啊,未必是一辈子种地的命。”
“不种地怎么行?”陈荣拔高音量,有些激动道:“要是不种地,今年咱家可就没收成了。”
“再者,我也不是不让他们两去城里,这隔一日去一次总是可以的吧?家里那么大一块地,述儿不帮忙,家里的老黄牛也不帮忙,你让我一个人顶两个人加一条牲口使呢?”
“荣哥”万巧娘伸手就要去捂自家男人的嘴,就听得儿子的声音自后方传来:“爹说得对,咱家的土地不能荒废,咱还指着土地吃饭呢。”
“这样,明儿个我和爹去耕田,绵绵自己去镇上,绵绵治病需要长时间,断不得。”
陈述知晓妹妹在做什么香皂,能赚点银子,但这营生他听都没听过,必然生意不好,加上他去练武,不能上山采药,家中少了一份收入,种地一事可不能再落下。
再者,因为人参是文兄发现的,那十两银子他已经自作主张退了回去。
听得儿子这般言论,陈荣这才露出笑容:“这才对嘛!”
说着,他锤了锤老腰:“这两天没老黄帮忙,爹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老黄指的便是他家的那头老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