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陈大山上前来拉,脸上亦吃了两记耳光。
“轰隆!”
惊雷响起,将屋内照得通亮,增大的雨势掩盖了剧烈的冲突声。
“陈大山,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狗东西?”陈婆子指着儿子的鼻子,眼眶一圈圈泛红:“绵绵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被你媳妇偷换到我们家来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想要她的命呢?”
“娘,您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现在关键是锦绣呀!”赵氏再度膝行上前,强忍着痛道:“那公子一看就是个有钱有势的,要是绵绵和他在一起,见到陈老爷陈夫人的机会就更大了。”
“您也是知道陈老爷多疼锦绣的,锦绣陈家,他把锦绣的名都放到了陈家前面,要是知道疼了十三年的女儿是假的,我们一家就完了,辉儿哥就完了。”
“娘,您最疼辉儿哥了,对不对?”
“你们你们”陈婆子手指在大儿子与大儿媳之间来回晃动,而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见此情形,陈大山捂着脸行上前去,压着声音道:“娘,您别生气,好不好?”
“我知道,您怕咱们做坏事损了家里的阴德,怕损了辉儿的福报,这样,咱们再把绵绵卖去配阴婚一次,配阴婚可不是做坏事,只要绵绵死了”
“大山!”陈婆子打断大儿子的话,目光中满是痛苦与质疑:“你们还想要绵绵的命?”
“娘!”对上母亲的目光,陈大山登时说不出话来,当即扭头朝自家婆娘看去:“荷花,你说。”
见自家男人这般模样,赵荷花气得不行,只是这件事,总得有人说。
她稍稍挪近几分,面上强挤出笑脸:“娘,这也是为了辉儿好,绵绵现在天天往外跑,越来越不受控,要是影响了锦绣,那就是影响了辉儿。”
“娘,辉儿是咱们家的希望,您也希望他光宗耀祖,对不对?”
“赵荷花,你嘴上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陈婆子上下打量着大儿媳,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绵绵几个月大的时候,你不给她奶喝,骗我说没奶,差点把绵绵给饿死。她六岁的时候,你给她下毒,差点把她毒死,我要拉你去见官,你才告诉我,绵绵不是我的亲孙女,她在出生那天和一户经过牛王镇的大户人家调了包。”
“我真心实意疼了她六年啊!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就连辉儿小时候都没和我这么亲近,你突然就告诉我,她是别人家的姑娘,你觉得养在家里浪费钱。”
“现在,你又告诉我,我真正的大孙女是锦绣陈家的陈锦绣?”
“赵荷花,你这句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骗我卖了绵绵的假话?”
“你是不是就想再卖她一次,好保住陈欢欢和陈蕊蕊?”
“娘,我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赵氏握着婆婆的手,激动道:“等过段时间,我带您去见锦绣,让她喊您奶奶,她还给您准备了礼物呢!”
“滚!”陈婆子一脚将儿媳蹬开,眉毛倒竖而起:“我告诉你,想杀了绵绵,除非我死!”
“娘!”陈大山上前,亦被一把甩开。
“你们说的话我都不相信,我就相信绵绵是福星!”陈婆子“蹭”地站起,虎着张脸道:“现在绵绵好容易遇上了个有钱的公子,你们谁要是敢害她,别怪我翻脸!”
言罢,她扶着扭伤的老腰缓步朝门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