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陈绵绵回以假笑,软着声音道:“寒舍简陋,而且我们农家喝的只有茶渣,我这不是怕宋公子您喝不顺口吗?”
见女子这般反应,宋清源面上笑容越发明朗:“陈姑娘未免将本公子想得太过娇贵了些。”
“我”
“绵绵呀,你和宋公子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陈婆子端着破茶壶行入房中,一双吊梢眼笑得只剩两条缝,险些失了踪迹。
陈绵绵伸手接过老妇人手中茶壶,一脸镇定道:“没聊什么。”
“没聊什么,宋公子会笑得这么开心?”陈婆子意味深长言罢,顶了大孙女一把,冲对方使了记眼色。
陈绵绵触不及防被撞了下,见老妇人眼皮一个劲地跳,不由得关切道:“奶奶,您眼皮抽筋了?”
刹那间,陈婆子婶子眸中笑意凝结,竖着眉毛骂道:“谁眼皮抽筋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我就是有眼力劲才发现您眼皮一个劲地跳呀!”陈绵绵全然未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圆脸上写满了迷茫。
“行了行了,你别在这捣乱!”见大孙女不懂开窍,陈婆子没好气地将她推出房间:“灶房里水要烧开了,你去看着。”
末了,她转头看向那衣着不俗气质非凡的男子,面上端起热情笑容:“宋公子呀,你和绵绵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你们两好像挺熟的。”
“我们两”
“不熟!”陈绵绵从门外冒出脑袋,一本正经道:“我和宋公子是今日在山上认识的,他迷了路,我送他下来。”
陈婆子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跳,扭头见大孙女没走,当即上前将那脑袋推了出去,没好气道:“不是让你去烧水吗,你跑回来干什么?”
“我刚去看了,还没烧开!”陈绵绵言罢,作势就要往屋里走,但她一小姑娘,力气上哪比得过务农多年的陈婆子,没较劲半个回合就被推了出去。
“没开你就在灶房里守着!”陈婆子压着声音提醒罢,转身冲坐于小木凳上的贵客露出热情笑容:“宋公子,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您问我,我与陈姑娘是怎么认识的。”宋清源含笑道,心情颇为愉悦。
“哦,对对对!”陈婆子一拍脑袋,扯了把小凳子在男子对面坐下,好奇道:“宋公子,你和绵绵是怎么认识的,你怎会送她回来?”
“小辈并非尧城人士,近日游山玩水至此,不慎在山中迷了路,是陈姑娘好心将我送下来。”宋清源顺着陈绵绵的话答道。
“那你怎么会送绵绵回来呢?”陈婆子追问道:“雨下了这么久,我看你两的衣服都没湿,应该不是从山里回来的吧?”
闻言,躲在门外偷听的陈绵绵心中“咯噔”一下,正准备冲进去,就听得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是这样的,陈姑娘送我下山途中鞋忽然坏了,我便带陈姑娘去城中买了双鞋以表感激,哪知买完鞋后忽然下起大雨,陈姑娘又没钱雇车,我这才将陈姑娘送了回来。”
鞋子?
陈绵绵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绣鞋,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你送了绵绵鞋子?”一墙之隔的屋内,陈婆子先是面露喜色,继而做出为难的神情:“我家绵绵在你面前坏的鞋子?她可是个大姑娘了,哪能被男人看脚哟,宋公子,你看”
“奶奶,我今天穿了袜子的!”陈绵绵探头,咧出一口小白牙,笑得娇憨无害:“我聪明吧!”
见此情形,李瑞忠、李瑞义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见憋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