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在安慰她,还是真的认为,她能在短期内超过尧城首富锦绣陈家。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楚聿修将手中折扇挪开,慢条斯理道:“你对你手里的东西很有信心,不是吗?”
“比起焦躁不安,你更应该放开手脚扩大自己的营生和人脉,毕竟,焦躁不安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可”陈绵绵朱唇一张一合,只觉心中一阵山呼海啸。
他对她的认同,对她的高看,远比她知晓自己只剩半年寿命还要让她震惊。
他怎么就断定她卖的香皂好用,怎么就断定她能做到呢?她现在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呀!
不过,他这么相信她
陈绵绵抿了抿唇,试探道:“睿王殿下这般相信我,可愿意,同我一道做这个买卖?”
闻言,楚聿修舒展眉梢,低低笑了起来。
见男子这副模样,陈绵绵眼中期待散去,小声嘀咕道:“我就知道您是哄我开心的。”
“本王从来不哄人!”楚聿修正色,严肃道:“只是,你的营生和本王挂钩对你没好处。”
“嗯?”陈绵绵微微拧起眉头,下意识看向男子的眼睛。
二人目光在半空中有一瞬间对上,不过眨眼便被错开。
“文竹,送小丫头回去。”楚聿修沉声吩咐罢,负手行出凉亭。
“睿”陈绵绵下意识追上前一步,随后停下脚步,目送男子远去。
文竹悄无声息出现在凉亭中,颇为恭敬道:“陈姑娘,请!”
闻声,陈绵绵缓缓收回目光,跟随男子的步伐离去。
清风迎面拂来,带来湿润的气息,沁人心脾。
一路上,二人沉默无言。
到了马厩,文竹准备马车,陈绵绵则站在一旁等候。
须臾,马车备好,车辙滚动声响起,陈绵绵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儿,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文竹,你方才就在外头,你可知道睿王所言究竟何意?”
“陈姑娘莫要多想,我家爷只是同姑娘说的实情罢。”文竹牵着马儿行到女子身前,伸手将人扶上马车,动作间轻着声音道:“我家爷并不受宠,且这些年办了几个大案,树敌众多,他若是掺和了你的营生,叫他的死对头知道了,您的营生还没开张就得黄了。”
“原来是这样。”陈绵绵轻声应着,掀开帘子行入车厢内。
文竹紧跟着跳上马车,高高扬起马鞭:“驾!”
车辙滚动,自后门行出别苑。
过巷风吹起绉纱,露出喧闹街市,将吆喝声传入车厢中。
尧城一如今日入城所见那般繁华,可陈绵绵却无暇欣赏。
她背靠着车厢,双眸紧闭,将外界的喧闹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