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是这么想我的吗?”陈绵绵垂下眼睑,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黯然神伤道:“我没有想独吞,只是那块布真的很重要”
“你在那装什么可怜”
“赵荷花你给我闭嘴!”躺在床榻上的陈婆子暴呵一声,抬眼朝大儿子瞪去:“还不扶我起来!”
见状,陈大山忙不迭迎上前将母亲扶起,嘴上不忘道:“娘,荷花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绵绵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绵绵是故意的?那些布就是绵绵的,她好端端的扯坏自己的布做什么?”陈婆子眉毛倒竖,一手扶着磕伤的腰,另一只干枯的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狠狠戳着大儿子的脑袋:“你娘都被那畜生推摔了,你还向着那畜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娘的?”
“我我也是觉得荷花说的有一定道理”陈大山垂下脑袋,声音也随之轻了几分。
“她说的有什么道理?她就是想让绵绵替她挨这顿打!亏得绵绵几次冲上来替她拦着挡着,这个没心肝的,狼心狗肺的畜生!”陈婆子嘴上骂骂咧咧,戳儿子脑袋的力道加重几分:“方才我摔倒,绵绵冲上来得可比你还快,那关心能是假的?”
“她赵荷花被打,绵绵哪次不是第一个冲上去拦?”
“娘说得对,说得对!”陈大山一叠声应着,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胸口。
“奶奶!”陈绵绵轻唤,嗫嚅道:“您别生气,娘娘她只是被吓到了。”
“吓到了?”陈婆子瞪着一双吊梢眼,眼刀子恶狠狠地剜着大儿媳:“我告诉你,那几块布我方才都分好了,绿色和白色的布是绵绵的,梨色的是我的,檀色的是欢欢的,没你们的份。”
“娘!”陈大山低呼,不可置信道:“没有辉儿的?他可是您的大孙子啊!”
见儿子觊觎大孙女的东西,陈婆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话你敢顶嘴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这几块布就这么分,谁要是敢抢,我打断他的腿!”
声落,屋内一片寂静,陈大山与陈欢欢老老实实垂着脑袋,赵氏与陈蕊蕊亦低着头,只是眼中多了几分不甘。
“今天你们都在,我也就把话跟你们说清楚了!”陈婆子目光扫过那一张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厉声道:“从今以后,只要是道长送绵绵的东西,那就是绵绵的,谁都不许抢,谁要是敢抢,就是跟我作对,仔细我扒了他的皮!”
说到这,她恶狠狠地剜了大媳妇一眼,拔高音量道:“听到了吗?”
“听到了!”众人齐齐应声,不敢表现出半分质疑。
“听到了就去吃饭吧。”陈婆子说着,冲儿子摆摆手:“大山,你带我出去。”
“哎!”陈大山应声,抱起母亲朝屋外行去。
等他跨出房门,赵氏这才垂着脑袋一瘸一拐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