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要狠狠揍他一顿?
不行!
他得寻个地方躲着,冯定心念一转便道:“便说本少爷身体抱恙,不便见客!有何事,便让他去杨相府上寻我姐丈!”
冯定此时也顾不上小美人了,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跳到榻上,大被一蒙。
苏子衿坐在堂客,未等到冯定,只等到了小厮的回话。
她霎然一笑,“这父债子偿,子债父偿,都是天经地义,本官却从未听闻,妻弟欠下的债,须寻姐丈讨要的道理。”
众小厮一听,懦懦地不敢插言,只是低着头。
冯定的父母去的早,将冯定托付给了一母同胞的姐姐,也就是杨相夫人。
杨相夫人又是溺爱弟弟,任由弟弟惹是生非,左右有杨相兜着。冯定自己又是个欺软怕硬的,没真惹到什么硬茬子,倒也平平安安过了这许多年。
但他们都知道,这回他们少爷可是踢到了铁板,怕是难以善了。
苏子衿见无人应声,
便又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冯大人不愿出面相见。那苏某便只能自己动手了。”
她招呼一声,自家小厮得了令,拿起冯府的东西便开始往外搬。
躲在暗处地冯府管家一瞧就急了,当即便去拦,苏子衿却慢慢地道:
“本官只是讨债,待变卖了东西,凑够了银两,本官自会罢手。还是说他冯大人因着杨相撑腰,便可欠债不还?”
苏子衿一个眼神,王嫣然便将冯定亲手签字画押过的楔子亮了出来。
管家暗叫一声苦。
他们少爷欠钱不还是常事,但哪里敢欠苏子衿的钱?
管家无奈,只能又遣了小厮去通知冯定。
冯定一听,当即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苏子衿!你个小瘪犊子!竟然私自强抢!看我回头定去告诉姐姐和姐丈!让姐丈治你的罪!”
冯定气得大骂,却始终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冯定这边骂得欢快,苏子衿那边搬得也欢快。
管家看得直心疼,每当说起物件的价值,苏子衿总要回一句,“既是旧的,自是要折价的。”
苏子衿叫来收旧物的商贩,搬出一件卖一件。
商贩看出了门道,将价格报地极低,苏子衿也不做声,待她将冯府搬空时,商贩已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些物件都是精品,还有一些崭新的,转手一卖,便能大赚特赚。
他将银票数出来多塞了好几张,装进一方镶着金玉的雕花紫檀木的匣子,这匣子也是从冯府搬出来的,很是精致,也值不少银两。
“苏大人,日后若还有此等好事,望苏大人想着唤小的。下次小的自己带人手,不必劳烦府上的人。”
“好。若日后还有人欠债不还,定然唤老板。”苏子衿笑着收下了匣子,带着人从冯府离开。
躲在房间里面翻来覆去地冯定听到下人回禀说苏子衿已经走了。
大喜!
当即便恢复了趾高气昂地模样。
“别看苏子衿如何得圣宠,也不过是小家子出身,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少爷我手里随便漏出点物件便给他打发了!”
小厮在一旁附和,“是是是,那苏子衿如何能跟少爷您相提并论。”
但当冯定推开房门时,他神色一怔,“这是哪儿?!”
小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低声道,“是少爷的书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