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以前住的房子是701，坠楼后房子被出售了。
我找到了现在701的业主，是一对年轻夫妻。
我谎称是程皓的大学同学，想打听一下他姐姐的联系方式。
他们很热情，说买房的时候是通过中介和房主程晶全程没见过面。
但我还是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这套房子是程皓和他姐姐共同继承的遗产。
这说明，程皓和程晶的关系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疏远。
我转而去找当年负责这单交易的中介。
跑了好几家中介公司，终于找到了那个叫小陈的业务员。
小陈对我充满了警惕。
我塞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他才松了口。
“大哥，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姐人很神秘的。当时签合同她都是委托律师办的，本人就没露过面。”
“律师？哪个律师事务所的？”
“这个我真不能说，有规定。”
我把第二个红包塞了过去。
小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律师姓周，就在咱们市最大的那个‘天正律师事务所’。”
线索又进了一步。
我立刻赶到天正律所，前台拦住了我。
“先生，您有预约吗？想见哪位律师？”
“我找周律师，有点私事。”
“我们所有好几位周律师，您找哪位？”
我愣住了。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套裙，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脚步顿了一下。
“苏先生？”
我抬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气质干练。
“您是？”
“我姓周，周玟。三年前，在公安局我见过你。”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三年前，公安局？
是了，程皓死后，警察叫我去问过话，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在群里他的人。
当时我身边确实站着一个女人。
原来她就是那个律师。
“周律师，您好。”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来是想打听一下程皓姐姐，程晶女士的消息。”
周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
“抱歉，作为委托人的代理律师，我不能透露她的任何信息。”
“这关系到我们小区两条人命！”我有些激动。
周玟的表情没有变化：“我听说了，警方不也说是意外吗。”
“那不是意外！”我吼了出来。
大厅里的人都朝我们看来。
周玟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我带到一间小会客室。
“苏先生，我知道你很急，但你要明白，我有我的职业操守。”
“如果你的委托人是杀人凶手呢？你所谓的职业操守，就是帮她掩盖罪行？”
周玟沉默了。
她看着我，许久，才缓缓开口：“程晶，不是凶手。”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一年前已经去世了，乳腺癌晚期。”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程晶也死了？
那现在用程皓微信发号施令的人，到底是谁？！
线索，又断了。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程皓死了，程晶也死了。
难道真的是鬼魂？
不。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周玟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
“苏先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程晶女士去世前，立了遗嘱，她名下所有财产，包括出售701房产所得的款项，全部捐赠给了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站。”
她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救助站的地址，也许你能在那儿找到点什么。”
我接过名片，上面印着一个可爱的猫爪logo，“毛茸茸之家”。
我走出律所，感觉自己像一个在迷宫里兜圈的傻子，每一次以为找到了出口，结果都是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