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将在场的人都惊得不轻。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跟丢了魂似的。”
顾晏礼在殡仪馆那边一直安插了人,美其名曰“照顾”苏锦安。
他拨通了那个号码。
“张叔,锦安回去了吗?”
方向盘上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张叔在那边愣了一下,“没啊,少奶奶请了几天假,说是后天才回来。”
否定的答案,让顾晏礼心里的烦躁越烧越旺。
“知道了,看到她立刻联系我。”
他把车停在路边,烦躁地扯开领带。
昨天,是他失控了。
可这两天的苏锦安,也确实不对劲。
她看他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爱慕与依赖,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抓狂。
他甚至不知道,苏锦安现在到底在哪。
顾晏礼订了最近一班飞往云城的机票,却在贵宾候机室,撞见了苏奕辰。
原来,他所谓的急事,是来接人。
苏奕辰看见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
“顾晏礼,你说,玩弄人心的人,会不会遭报应?”
顾晏礼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
登机提示音响起,他没空跟苏奕辰掰扯,心里全是苏锦安。
他转身走向登机口,错过了苏奕辰身后,那个缓缓走出的身影。
回到云城,顾晏礼第一时间冲向他们那间小公寓。
通常苏锦安不在,他和孩子都住在江对岸的豪宅里。
可他的钥匙,再也拧不动那把锁。
门从里面打开,一对陌生的年轻情侣警惕地看着他。
顾晏礼后退一步,确认门牌号,他没有走错。
男人挡在门口,“你谁啊?大半夜的撬别人家门,我报警了啊!”
“苏锦安呢?”
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是她把房子卖给你们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是她丈夫。”
丈夫。
这个词,他从未在京市的朋友圈里,与苏锦安联系在一起。
男人愣了愣,“昨天刚办的过户,房主好像有急事,打了八折。”
可苏锦安昨天,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
他女朋友想起了什么,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手套应该是你的吧?苏女士没带走,我们打电话过去,她说让我们直接扔掉。”
顾晏礼接过盒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跟那对情侣道了歉,失魂落魄地回到车里。
他不用打开盒子,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双手套,早就被他嫌弃地扔进了医院的垃圾桶。
如今,却被人重新洗净,叠得整整齐齐,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他坐在车里,一遍遍回放那晚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回忆,变成了最残忍的凌迟。
但他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他们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