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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
祁靳野一直守在外面,北城的深秋寒意刺骨,但他感觉不到冷,因为心脏处传来的剧痛早已盖过了一切。
“先生,您不能进去。”
酒店保安第n次走过来劝阻,眼中带着同情与警惕。
祁靳野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盯着那扇鎏金大门,透过落地玻璃,他能隐约看到里面觥筹交错的热闹场景。
他不能走,也不能放弃。
白天他是认清了自己的内心,而现在知道了一切,内心更是生出了执念,他一定要将阮念初带回去!
忽然,大门缓缓开启。
宾客们陆续走了出来,看到祁靳野还没走,眼神都多了几分探究,但也不敢再多言纷纷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阮念初才出来。
她换上了简约而优雅的旗袍,黑发被高高盘起,人挽着周临川的手臂,脸上是祁靳野许久未见的幸福笑容。
那种笑容曾经只属于他。
而现在
“念念!”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冲上前去,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阮念初的脚步猛地顿住。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不悦道:“你怎么还在这?!”
她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刀刺进祁靳野的心脏。
“念念”他向前迈了一步。
却被周临川侧身挡住:“祁少,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他的声音冷静而克制,但手臂肌肉已经绷紧,“请你自重。”
祁靳野完全无视了周临川的存在,他的目光只锁定在阮念初身上:“念初,我错了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阮念初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她眼神无比冷漠,说完便牵起周临川的手,正想离开时却被喊住。
“我认错人了!”
祁靳野声音低哑,满脸痛苦:“这么多年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你姐姐,这些年是我眼盲心瞎,爱错了人。”
“你还记得小时候在阮家晚宴上你救过一个小男孩吗?从那天起,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只是后来错认成了阮疏影。”
阮念初瞳孔微缩。
她当然记得那一天
——当时她不被允许参加宴会,偷偷躲在阁楼偷看,却发现有个小男孩欲要跳楼,她立马上前将人扯下来,劝他说:“要好好活着,不然妈妈在天上会伤心的。”
原来是他?
祁靳野见她怔住,以为她不信,急切地继续道:“我也是刚知道,原来阮疏影这些年一直在骗我,在阮家过得不好的是不是她,而是你,还有你妈妈”
说到这,他哽咽住了。
想起自己对她的伤害,心就像被一刀一刀地剜着,疼得他说不出口。
最后他在阮念初面前跪下。
像个信徒般乞求:“念念,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闻言,周临川看向身边人。
阮念初眸色不明,谁也不知她内心是何感想,而向来镇定自若的他,此时此刻竟也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