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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开庭那天,我特意穿了条浅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陈默和婆婆被法警押着站在被告席上,头发枯槁如草,囚服套在身上空荡荡的。
法官宣判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法庭里:
陈默因故意伤人罪、诈骗未遂,意图骗取沈家财产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婆婆李芳因故意伤害未遂,投放相克食物被判三年。
听到判决的那一刻,婆婆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疯了一样往我这边冲,被法警死死按在原地。
她的眼睛瞪得通红,浑浊的眼珠几乎要凸出来,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沈妙!你这个贱货!你不得好死!”
“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就算有钱又怎样?孤独终老的命!”
陈默也跟着嘶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不就是靠你家那点钱吗?”
“没有沈家的财产,你什么都不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周围的人都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同情,仿佛我攥着再多的钱,也填不满心里的窟窿。
我却笑了,笑得坦荡又轻松。
“嫁不嫁得出去,又怎样?”
我看着他们扭曲的脸,心情十分舒畅。
“至少我现在银行卡里的数字,能让我在任何一座城市买下带落地窗的房子。”
“能让我去看遍世界上所有的海,能让我在冬天去冰岛看极光,夏天去瑞士滑雪。”
“不像你们,要用五年、三年的牢狱之灾,来偿还自己的恶毒和贪婪。”
“我失去的,不过是一段腐烂的感情,一个不值得的人,和一个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而你们失去的,是抬头看太阳的自由。”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法庭。
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像裹了层羊绒毯,没有一丝沉重。
父亲留下的公司,在我接手后,我请了最专业的管理团队,自己只抓核心决策。
第一年就拓展了三个海外市场,年底分红到账时。
我直接在黄浦江畔买了套江景大平层,落地窗外就是陆家嘴的璀璨灯火,夜里躺在沙发上喝酒,看游船载着灯火在江面上缓缓划过,惬意得很。
我把母亲接来同住,给她在小区里报了书画班。
她每天和老姐妹们一起练字、学画,偶尔跟着我去参加慈善晚宴,穿着定制的旗袍。
闲暇时,我去学了潜水,在马尔代夫的海里看珊瑚丛中游过的鱼群。
去学了马术,在草原上纵马奔腾时,风掠过耳边,什么烦恼都散了。
我还在法国乡下租了座带普萄园的庄园,每年秋天去摘普萄,酿几桶属于自己的酒,贴上写着“沈妙”名字的标签。
行业峰会上,我作为特邀嘉宾发言,台下坐着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欣赏和尊重。
有人递来合作意向书,有人笑着说“沈总年轻有为”,这些认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我踏实。
偶尔也会听说陈默和他母亲的消息。
据说在监狱里还在为谁该承担更多责任而争吵。
为了争一块咸菜能吵到被狱警训斥,活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账户余额每个月都在增长,我的庄园里普萄藤又爬满了架子,我的潜水证已经能去更深的海。
阳光每天都落在我身上,前路坦荡,心无挂碍。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