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厉害吗?”陆忍冬眼睛一亮。
“嗯”余敏敏沉吟道:“跟学了几年的绣娘自然是没法比,但作为初学者,真的很好了。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绣的越来越好。”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
陆忍冬小心地将帕子收了起来,准备送给好大儿。
傍晚时分,陆忍冬回到镇北公府。
“稚奴,我亲手绣了条手帕。”
从衣袖中拿出那条手帕,陆忍冬递了过去。
镇北公满眼期待:“娘亲竟然给我绣东西了!”
在他儿时的记忆里,娘亲总是忙碌的,不是忙着行军打仗,就是关在书房里研究战术。
为数不多与他相处的时光,几乎都是在督促他习武、读书,希望他能上进。
他并不缺吃穿用度,可
身边的小伙伴的衣服、鞋子,手帕,甚至是发带,都是由他们的娘亲缝制、绣制的,只有他,从来都只能在外面买。
曾经的他,也期待过可以得到娘亲亲自做的东西。
有人告诉他,儿时得不到的,长大了也就不期待了。
可还不等他长大,娘亲就失踪了。
他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娘亲,更没想到,还能圆了儿时的梦。
他颤抖着手,缓慢而珍重地打开了帕子。
旋即一愣。
萧丹鸣发出一声爆笑:“曾祖母,你绣的这是什么啊?毛毛虫吗?”
陆忍冬:“?”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毛毛虫?”
萧丹鸣猛猛一哆嗦,有些不确定:“不不是吗?”
他颤巍巍地指着那长长的一条:“你看,这光溜溜的一长条,身上还有一片片的毛”
陆忍冬语气平静:“这是龙,身上的是龙鳞。”
萧丹鸣:“?”
他又指着那一长条下面的乱七八糟的好几团:“谁家的龙会在草丛里呆着啊?这草丛都比龙身子大了。”
陆忍冬吸口气:“这是云团,紫气东来的祥云云团。”
萧丹鸣愣住:“啊这是云啊?”
他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只见自家祖父正用死亡视线凝望着他。
“我就说嘛,曾祖母绣出来东西如此别致,怎么会是凡品!我还奇怪,怎么会有草是紫色的,原来是祥云!哈哈哈哈祖父饶命!”
眼看着镇北公就要跳起来取了萧丹鸣的狗命,陆忍冬阻止了他:“罢了,孩子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想要收回手帕:“我还是多学习一段时间,再给你绣吧。”
“不要!”镇北公将手帕塞进了怀里,护犊子一般捂着胸口:“这是娘亲第一次给我绣东西,也是唯一一件我得到了,爹爹却没有得到的,我不管,我就要!”
陆忍冬嘴角抽了抽,思绪忍不住拉回了六十多年前。
那时候稚奴还小,她和相公也不算很忙,一家三口时常有团聚的时候。
已经开始懂事的孩子,不适合再与父母同睡了。
分开的第一晚,粉粉嫩嫩的小包子哭的撕心裂肺,使出吃奶的力气钻进她的怀里,愤愤瞪着自己的亲爹,宣誓主权:“娘亲是我的!我的!我要娘亲!嗷呜呜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