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沈慕欢站在对面，眼神中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怜悯，她将手中的信封递给我，“我们的赌约，你赢了，这是我让我哥为你写的推荐信。”
“你想去美国进修，有了这封信，应该能选到自己心仪的导师。”
我却没有伸手去接，“我们的赌约，取消吧。”
她一脸震惊，“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莫寒川了？”
我静静看着她，沈慕欢最终将推荐信放在长椅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弯下腰，拿起那封信，可刚准备抬头，目光里却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莫寒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面前，【你和沈慕欢之间的赌约，究竟是什么？】
我看着他，竟有一瞬间的解脱。
莫寒川听完我的解释，神情逐渐变得崩溃，【所以一切都是骗我的。】
“是。”
【全都是假的】
“是。”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仰头看着他。莫寒川颤抖着比出两个字，【骗子。】
他从我身侧走了过去，我知道，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走出医院时，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那封推荐信被我撕碎，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我将那笔用来留学的钱全都取出，存进了医院，莫奶奶的账户上。
可就在这时，系里的教授却忽然找到了我，“楚离，现在有一个去英国交换的名额，我们推荐了你。”
我僵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求而不得的一切，如今却这样轻易得到了。
莫家的院子依旧破败，我走进去时，大门紧闭，想来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回家。所幸邻居会来给猫咪喂食，倒不至于饿死。
我蹲下身，看着那只狸花猫，骨折的前肢早就恢复如初，一瞬间忽然很想落泪。
院子里的柳树随风摇曳，可惜的是，没有长亭古道，而我和莫寒川，再也没有机会道别。
五年后，我从英国回国，踏上故土的那一刻，忽然无比安心。
当初交换结束之后，我便留在了英国，即使艰难，却也撑了下去。而这些年，莫寒川却在物理学界崭露头角，蜚声国际。
我看着属于他的荣耀，却在想，如今的莫寒川终于不会再被人欺负。
人群拥挤，我朝出口走去，却忽然看见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他静静站在那里，像是等了一个世纪。眼前忽然漫起一阵雾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寒川褪去青涩，气质沉稳了许多，【我在等你。】
“你，不恨我了吗？”
莫寒川轻轻抬手，【我看见了。】
我忽然回想起，五年前将那张字条塞进铃铛里。莫寒川或许会看见，或许不会。他不知道，这个不再发出声响的铃铛里，藏着我难言的解释。
上面写着——我喜欢你，莫寒川。
喜欢你这件事，我此心不假。纵然不愿承认，亦难自欺欺人。
莫寒川一步步朝我走近，我终于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五年，你是不是过得很苦？”
他却牵起我的手，我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一瞬间愣住。
可下一秒，他却从怀里拿出戒指为我戴上，【我等了五年，终于为你戴上了这枚戒指。楚离，你要摘下来吗？】
戒指内圈刻着的字，像是烙印在我的心上。我仰头含泪看向他，“婚礼上的誓词，你想说什么吗？”
他的眼中忽然弥漫出雾气，【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