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敲进文档，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稍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书房，照亮了赵念笙专注的侧脸。
同时，方案的雏形也被照亮。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到窗边。
城市正在苏醒，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一夜未眠的疲惫被驱散。
赵念笙拿起手机，给顾时晏发了一条信息。
“顾总，关于新代言人，我有一个较为异端的想法。”
“方案草稿发您邮箱了，希望您能看看另外，幼儿园那边，拜托您了。”
几乎是信息发出的同时，顾时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幼儿园那边，有进展了。”
赵念笙刚回落的心就被顾时晏的一句话，瞬间提了起来。
“怎么样？”
“关键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已经拿到，画面显示，在无数次冉冉被针对，被孤立时，高老师确实在场。”
说到这儿，顾时晏恰到好处的顿了一点，然后呢道：
“但那位高老师不仅没有在事发时及时制止那几个孩子的行为，并且，在之后，对待冉冉的哭述，她态度也相当冷淡敷衍。”
“这明显不符合一个教师的职业操守。”
“也不符合高老师曾经的为人。”
赵念笙补充道。
“嗯，说得不错”顾时晏的声音冷了几分。
“我找人设法恢复了一部分高老师被删除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记录。”
“其中，有多次与宋浅月的通话记录，并且，时间点还很微妙，微信记录里也找到了一些指向性模糊但暗示性很强的对话”
赵念笙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愤怒再次席卷而来。
顾时晏一句话打断了她怒火中烧的情绪。
“赵总监，不要为这种不值当的事情生气。”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安慰，却瞬间平复了她纷乱的心情。
“顾总，这些证据足够了吗？”
那边声音静默了几秒。
“赵总监，”顾时晏的声音带着无奈。
“这个属于非法取证，要是用在庭上，很可能会被倒打一耙的”
“”
赵念笙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
“赵总监，”顾时晏声音清冽，“这件事，可能还需要你去和你前夫商量。”
不知是不是错觉，赵念笙总感觉顾时晏在前夫这两个字上声音格外重。
“不过，”顾时晏清了清嗓音继续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或者去找周延京的时候，带上我。”
赵念笙的眼睛亮了亮。
“谢谢顾总。”
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听出来顾时晏这句话里的私心。
意图没有被察觉。
顾时晏既有些失望又着实松了口气。
“我说了，不用谢。”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甚至到了温柔的地步。
“应该的做你该做的事赵总监，上午开会别迟到。”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仿佛再多说一秒，心脏便能从胸腔里跳出来。
结束了通话，赵念笙站在落地窗前，任由晨光中穿透她。
她迅速洗漱，换上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在全身镜前系丝巾。
镜中的女人，因为熬了个通宵，眼底有淡淡的黑影圈，但眼神却依旧明亮锐利。
早就不见了昨晚慌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