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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里，沈怀川悠悠转醒已经是三天后。
公司的几个高管围在沈怀川的身边急得团团转。
「这次的影响很大，好几个合作上都和咱们解约了。」
「公关说这种事只能冷处理，怎么办啊沈总？」
「公司的股票一落千丈，我们真的顶不住了！」
助理把手机递给他时，他却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热搜，手指抖得厉害。
沈怀川刽子手
＃沈怀川去死＃
＃抵制沈氏公司的一切产品＃
诸如此类的词条占满了整个热搜榜。
点开评论区，前几天还在心疼他的网友，此刻正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
沈怀川不耐烦的捏了捏眉心，却没关心公司的事，反而问道。
「昭昭在哪？」
助理吞吞吐吐的说。
「沈沈夫人托我和你说」
「说什么？」
助理抖的更加厉害，深呼了一口气才勉强说完一句话。
「说您当年害死了她的孩子，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您。」
「还说您现在孤家寡人活该看着她阖家团圆。」
沈怀川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害我的孩子。
他只是只是被顾柔柔说动了而已。
三年前，顾柔柔哭着找他，说她的研究到了关键期，需要一个健康的新生儿做样本。
只要成功了，就能治好很多疑难杂症。
「怀川，就这一次。」
她抓着他的胳膊，眼睛红红的。
「我向你保证！孩子绝对不会出事的！」
裴行知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了顾柔柔的话，甚至不惜堵上民间老人所谓的“七活八不活”的说法。
七个月生出来的早产儿能活，八个月的早产儿，活不了。
而我那会，正好怀孕七个月。
直到我再手术台上被闺蜜救走，沈怀川才隐约觉得不对劲。
可顾柔柔每天来劝他，说我只是闹脾气，过阵子就回来了。
他信了。
又或者说，他不敢不信。
他怕承认自己错了，怕面对那个被自己亲手推向深渊的孩子。
「怀川，你醒了？」
顾柔柔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将沈怀川从痛苦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我给你熬了小米粥，你喝点吧。」
沈怀川抬头看她，这是他败诉后第一次见她。
她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眼睛还是红红的，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可不知怎么，沈怀川突然觉得这张脸无比陌生。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些年自己好像都一直在被顾柔柔牵着鼻子走。
他犹豫了一瞬，开口询问顾柔柔。
「你说的用婴幼儿做的研究，到底是做什么的？」
顾柔柔愣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的慌张。
「就就是普通的医学研究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沈怀川却微微皱眉。
「需要活的新生儿做样本的研究，到底是什么？」
「程昭昭对我说，你根本没打算让孩子活，是不是真的？」
顾柔柔猛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她放屁！当然不是！」
「她是恨我，故意抹黑我！怀川，你不能信她的话！」
沈怀川没再说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顾柔柔却没再敢多呆，逃似的跑出了病房。
直到三天后，沈怀川收到了我委托律师寄来快递。
里面是一叠打印出来的邮件记录，发件人是顾柔柔，收件人是一个国外的邮箱地址。
第一封邮件的日期，是三年前他打算把我拖去手术室的前一天。
「实验体已找到，孕28周，健康状况良好，实验体的父母都满足你的要求。」
「计划失败，备用方案已启动，但匹配度不如之前的胎儿，可能会影响实验结果。」
这封邮件的日期，正是我被闺蜜救走的那天。
「找到三年前的那个实验体了，我会想办法把孩子的抚养权拿回来，这样实验就能继续了。」
这封邮件，是顾柔柔找到dna报告之前发的。
沈怀川拿着邮件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终于明白，原来顾柔柔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孩子活。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
原来这就是顾柔柔为什么无数次的帮助他夺回孩子的抚养权。
他一直以为，是顾柔柔真心想要帮他。
却没想到，原来顾柔柔自始至终为的都是所谓的实验！
而她所谓的“研究”，根本就是拿人命做赌注的非法实验。
沈怀川笑的笑的就哭出了声。
他竟然差点两次帮顾柔柔把刀插进自己孩子的心脏。
下一秒，沈怀川再也控制不住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他看着镜子中无比的狼狈他，脑海中又想起顾柔柔。
想起那个从小到大都跟在他身后叫“怀川哥哥”的顾柔柔。
想起那个曾发誓说永远不会害他的顾柔柔。
那些曾经让他觉得温暖的画面，现在看来都无比的恶心。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把顾柔柔关进西山的别墅里，查清楚她国外的那个实验室到底在研究什么！」
「我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