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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惊掉了下巴。
针落可闻的寂静里,卫从利尊敬地高声道:
“您为国家救死扶伤二十年,江氏几人却屡次羞辱于您!”
“他们拿出一个亿作为赔礼,也是应当的!”
沈亭率先挣开了保安,难以置信地嚷嚷:
“怎么可能!她满打满算也才三十岁,怎么可能是国医圣手?卫叔叔,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
“你以为,能考上京大就是‘天才’了?”
我淡淡一晒,不紧不慢地说: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若不是我,以你浅薄的眼界,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真正的天骄!”
方才还对我落井下石的众人识趣上前,围着我讪笑巴结:
“不错,能见到国医圣手的真容,是我等的荣幸!”
“不愧是国医圣手!江丫头一看就宅心仁厚,天生是做神医的料啊!”
“江小姐,我小时候还抱过你、给你糖吃哩!我是隔壁家的刘叔叔啊,还记得不?”
我扯了扯嘴角,眼神蔑然:
“放心,刚才你们每人打了我几下,我记得轻轻楚楚。”
闻言他们纷纷红着脸挠头,避开我的视线,扭头一哄而散。
趁着混乱,卫从利知情识趣地躬身,强压着失魂落魄的父母签下了支票。
转头大笔一挥,签下另张一亿支票。讪笑着一同递给了我:
“之前小女卫然多有冒犯,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国医笑纳!”
指尖刚碰到支票,卫然尖利的嗓音陡然飘来:
“爸爸,我没错!”
女孩跑了过来,斜斜睨了我一眼,昂起的脖颈像高傲的天鹅:
“就算、就算她是国医又如何?现在又没有瘟疫流感、咱也没有不治之症,无需对她做小伏低!”
“国医圣手又如何,我们卫家还是首富呢!”
啪——
卫从利双目怒瞪,转头甩了卫然一巴掌:
“你闯祸还没闯够吗?!假扮国医弟子招摇撞骗,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男人像模像样地怒斥了一番,但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
甚至不知何时,还将手中的支票揣进了自己兜。
卫然捂着脸敢怒不敢言,我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欣赏这出演技拙劣的大戏。
“行了,别演了。”
一刻钟后,我冷着脸叫停了吵嚷的卫家父女:
“既然你不把我这个国医放在眼里,自认以后求不到我头上。那这两个亿的支票,我可以不收。”
“不过,将来若是有事相求,可不是两个亿这么简单了!”
说完,我起身向男人伸出手,面露不耐:
“没空看你们父女演苦肉计,把我师父的骨灰还给我!”
卫从利不以为意地一笑。
他摸着怀里的骨灰盒,语气恭敬挑不出错:
“那小女之前对您多有得罪,您看这——”
我胸口剧烈起伏,咬牙怒斥:
“卫从利,你这是在威胁我么?不原谅卫然,就不给我师父的骨灰?”
“你不要欺人太甚!!”
“国医大人,这我哪儿敢啊!”
不论我怎么说,他仍紧紧握住骨灰盒,一副恬不知耻的滚刀肉做派。
我转头瞥见满脸怨色的卫然,玩味一笑:
“可以。只要以后你们不招惹我,我不会故意为难你们。”
不得不说,我对卫然的预感很准:
不到一周,她就又弄出幺蛾子,狠狠招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