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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漫!!”
陆望川转身跪倒在我面前,膝盖重重砸进雪里,发出闷响。
“我真的不知道林悠悠下毒!”
“她骗我说实验样本感染了,我怕毁掉全队数据,才让她的鼠先撤离”
他急切地说着,呼出团团白气,一副“我坦白我无辜”的可怜样。
“所以——”
“在你心里,我一条人命,不如她一只耗子?!”
我声音不高,却字字带冰。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望川喉结猛滚,慌忙摇头,“我是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再给你多少次机会!你一样会为了别人抛弃我!”
两世的惨痛经历,我再清楚不过——
前世他把我留在冰原,只为护住林悠悠那只“生病”的白鼠。
今生又是同样的借口,同样的背叛!
记忆像冰刃,一寸寸扎进血管,疼得我眼神布上寒霜。
陆望川一时语塞,又蓦地放软了口气:
“星漫,咱俩是未婚夫妻!我对你严格是避嫌,怕别人说你靠关系!”
“再说,婚事是爷爷们定下的,你不能因为误会就悔婚啊!”
“误会?”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迫使他仰视我,指节用力泛白。
“爷爷临终亲声交代,婚事由我自己做主!”
“看在老一辈的面子上,好聚好散,别逼我撕破你的脸!”
他本能心虚,眼神飘忽,却随即咬牙,以为还能拿捏住我:
“老爷子尸骨未寒,你现在说这些违逆他?你这是不孝——”
“啪!!”
我被触及逆鳞,当场发飙甩了他一巴掌。
“啪!!!”
他还在震惊,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不孝?”
“我今天就替爷爷清理恶臭垃圾!”
我掏出手机,屏幕一亮——
图片、视频,无一不是陆望川和林悠悠在四处苟且。
搬进副队帐篷的当晚,这两人就滚到了一起。
“师傅,苏姐姐就在隔壁呢,你不怕她发现?”
“发现又怎么样?”陆望川嗓音油腻,
“苏家早就没落了,要不是老一辈交情,她能攀上我?”
“就算知道咱俩的事,她也只能忍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她舍得丢?”
画面里两人衣衫尽退,暧昧声不堪入耳。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
“关掉!快关掉!!!”
陆望川疯了一样扑过来抢手机,结果手一抖——
外放音量调到最大。
“啊~师傅轻点”
众人:“”
社死,真正的社死。
“混账东西!”
老首长一声暴喝,飞脚将陆望川踹出三米远。
“开国功勋苏家,世代功臣!低调隐世,倒让你这条瞎眼狗嫌贫爱富?!”
老首长怒不可遏,军靴在雪地里碾出一道沟,
“当年要不是你爷爷拿命换来这份婚约,你算什么东西也能挨上苏家的边?!”
队员们哗然:
“嚯,原来真正高攀的是陆家?小丑竟是他自己!”
“苏家开国功勋?我历史课本里见过的那种?!”
老首长眼皮都懒得抬,只手一挥,
“两个都拖走,别在这碍眼!”
警卫一左一右钳住他们,林悠悠崩溃哭嚎,声音尖得划破夜空。
陆望川死命蹬腿像被强行拖上岸的鱼,却还在找补最后的体面。
“我、我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一棍子把我打死!”
他喘得像破风箱,自以为是地搬出“护身符”:
“我是国家任命的科考队长!极地科研奖章获得者!我——”
“闭嘴!”老首长嗤之以鼻,“国家最不缺你这种不干不净、断腿残喘的蠢材!”
警卫继续拖行,雪地里只留下两道长长扭曲的痕迹。
陆望川最后一丝侥幸被掐灭。
转眼,又像回光返照般剧烈挣扎:
“这次科考,我有重大发现尚未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