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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礼没说话,只是播放了一段录音。
“好,但你要立刻签捐赠协议,今晚就做手术。”
沈知意瞪大了双眼:“你居然录音了!你无耻!”
“不无耻的话,那我现在应该已经在被迫办理出院协议了。”
“谢砚礼!这是你欠我的!”
闻言,谢砚礼也只是顿了一下,不可否置:“所以我想把你带回京北,好好补偿。”
僵持之间,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哄闹声。
一位医闹患者拿着刀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骂:“就是你们这群有钱人抢了老子的床位!老子今天杀一个赚一个!”
沈知意脑中警铃大响。
江父江母回去处理公司堆积的事务了,隔壁病房现在就江颂一个人!
她抬脚往外,衣角却被床上的人拽住。
谢砚礼脸色惨白,因为拽她牵动了伤口,侧腹已经渗出了血。
“不要走。”
这句话几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你装什么啊,阿颂不像你,有那么多的保镖护着!”
沈知意直接掰开了他的手,推开门往隔壁病房冲去。
谢砚礼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连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床单也没察觉。
突然,门被“砰”的一下踹开了。
拿着刀的男人一眼锁定了他:“一个人住这么豪华的大房间,还是个小白脸,是不是勾引女人赚来的钱!”
谢砚礼呆呆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特么还敢不理老子!你看不起谁呢!”
谢砚礼木木的,睨了他一眼。
“你特么的欠捅是不是!啊!我捅死你!我捅死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白脸!”
拿着刀的男人直接冲到床前,直接朝着病床上的谢砚礼狠狠捅了两刀。
刀子刺进血肉,绞在骨头缝里,谢砚礼四肢百骸无一不疼。
他终于回神,想要推开男人,可换来的却是更用力的深捅!
可笑的是,陷入昏厥的前一刻,他脑海中想的是——
“如果他死了,沈知意会难受吗?”
保镖和助理在最后一刻赶到,将拿着刀的男人按在地上。
“医生!医生呢!我们这里需要急救!”
谢砚礼是谢氏的主心骨,如果他陷入昏迷生死未卜这件事被对家知道,那谢氏将会陷入危机。
所以助理当即封锁了所有消息,将他送进了手术室。
等沈知意听到外面动静消停,想再去隔壁看一眼的时候,被护士告知他已出院。
沈知意松了口气,拼命将那股怪异不安的感觉压了下去。
两天后,江颂顺利出院,参加沈知意的生日宴。
宴会上灯光闪耀,名流云集。
沈家当年的案子已经真相大白,沈知意出现在宴会厅的那一刻,听到的都是艳慕的声音。
“这沈小姐可真是不容易啊,当年沈家是被宋佳凝那个吃里爬外的东西陷害的!她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呢。”
“还有江少爷,为了沈家的案子去做警察,总算把人给盼回来了,真般配啊。”
“这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分开这么多年感情都不带变的,真是甜死了~”
与沈知意的游刃有余不同,江颂的手心在微微发汗。
“我是在做梦么?”
沈知意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再说这种话,我立马抛花择婿!”
“别!”江颂请紧握住她的指甲,放到唇边轻了两下:“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再等十年,这不是整我么。”
沈知意知道,人心是会变的。
所以她刚回来的时候,没想过会和江颂发展的这么快。
可做完肾脏移植手术出来后,江颂连人都没清醒,嘴里却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这十年里,一直有人在记挂着她。
所以在今天的生日宴上,她毫不犹豫地牵起了他的手,宣布了订婚的日子。
台下一片祝福,江父江母偏头抹泪。
沈知意高兴的多喝了一杯香槟,可一扭头,却隔着人群,对上了谢砚礼那双黯然无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