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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城。
谢砚礼的侄子谢倦望着病房外,委屈巴巴。
“小叔,意意呢?我腿严重骨折,差点二级残废,她怎么没来看我?”
话音刚落,谢砚礼就毫不留情地摁住了他的腿,用力。
“啊——”谢倦疼得哇哇叫:“小叔!你放开我!”
“不是打电话说整只腿都没感觉,让我来签截肢同意书吗?还会疼?”
谢倦把头一偏:“如果不用这种方式的话,你怎么可能会让我见意意!”
三年前,谢倦策划跟沈知意表白,被谢砚礼发现后,他就被发配到了鸟不拉屎的岫城。
谢砚礼嘴上说女人都喜欢成熟的男人,让他来基层锻炼。
但当晚,他就可耻的将侄子的心上人压在了身下。
就像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他才发现,自己嘴上说让沈知意别做多余的事,但心里根本接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或许初见那天,和那双湿漉倔强的眸子撞到一起时,这段感情就已经注定了。
“小叔?小叔——”
谢砚礼回神,神色淡淡的抚平西装下摆的褶皱:“你今天见不到她。”
“要不是你把我骗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意意早就接受我的表白了!”
闻言谢砚礼勾了勾唇:“我下个月会安排你回京北,不过那时候,你见了她,得喊婶婶。”
???
谢倦只觉得天塌了。
“谢砚礼!你为老不尊!”
谢砚礼无情戳穿:“她看不上你这种小屁孩。”
“你当年把我赶到岫城,是不是就已经做好了撬我墙角的打算!”
谢倦疯狂输出,气的手都在发抖。
最后声音哽咽地揪住他的衣角:“如果你对她不好,我随时都会把她抢过来!”
听他唠叨半小时后,谢砚礼才摁着眉心上了车。
他对沈知意还不好吗?
他用全部的资源替她铺路,将她托举成京北最年轻最权威的法医,平时更是有求必应。
就连这几天她冲着他的救命恩人宋佳凝无理取闹,他都只是动用关系,做戏的将她送到了一早就打理好的牢房,打着教训的幌子,让她静下心养手。
他揉了揉太阳穴。
“谢总,李da师已经把玉佩修复好了。”
助理侧身询问:“是否现在去取?”
是当初那块被宋佳凝擅自拿走,挂在狗脖子上的玉佩。
割草机冲过来的时候被摔坏了,谢砚礼在雨里找了一下午,才将那些碎玉凑齐,送来岫城修复。
想起那天沈知意的质问,谢砚礼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沉闷的酸意。
不止那天,这些天她好像一直在哭?
这要是在床上,他都要问她是不是水做的了,但那她估计会哭的更厉害。
不知想起什么,谢砚礼喉头滚了滚,眼神晦暗。
他点了点头,哑声道:“要快。”
私宅,李da师一见谢砚礼就笑了。
“谢总怎么没把沈小姐带来?”
“您认识她?”
李da师笑了笑:“这对龙凤佩是当年她父母托我雕刻的定情信物,后来传给了她,让她长大后将这枚龙佩送给喜欢的人,当时我在场。”
谢砚礼喝茶的动作肉眼可见的一滞。
三年前,沈知意将玉佩递给他的时候脸红的能滴血,一个字都没说。
他还以为这是小姑娘从哪找来的情侣款,没细看,随手放在了书房的柜子里,如果不是那天婷婷翻出来给小狗戴上,他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枚玉佩的意义。
难怪她那天哭的那么凶。
谢砚礼的心投翻涌出一阵悔意,当即起身回京北。
“开快点。”
望着窗外的岫城美景,不知为何,谢砚礼心底涌起了一股说不明的烦躁。
沈知意。
谢砚礼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眸底晦暗不明。
沈知意是个颜控,打一开始就是看上了他这张脸。
初见,他伸手抱她,她挣扎地厉害,但看清他的脸后立马就老实了。
所以,她愿意接近他,和他上床,未必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
刚成年的小姑娘心性未定,今天图他的脸,明天就能图别人的身材。
这种浮于表面的喜欢,能持续几年?
他今天和她谈爱,她明天就能腻了跑掉。
握着这枚玉佩,谢砚礼才明白,原来她早就把心掏给他了。
那他还有什么不放心?
于是,他吩咐助理:“让人提前把她接出来。”
这些年除了报宋佳凝的恩情之外,他身边除了沈知意就没有别的女人,助理立即明白这个“她”是谁。
谢砚礼摩挲着玉佩,眸色稍缓,已经想象到她跳进自己怀里撒娇的模样了。
可一抬头,却看见助理面色铁青:“谢总沈小姐她昨天就已经被人接走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