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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让我管这件事,刚好我也不想管,袖手旁观乐得自在。
沈澈偷了十两银子,沈家又赔不起这笔钱,所以沈澈被罚杖责九十,这九十棍子要是真打下去,人绝对没命。
到底是亲生儿子,父亲主动要签订十年契约,给雷家卖命抵钱。
沈澈逃过一劫,沈如茵就没那么好运了,父亲母亲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因为她是教唆犯罪,被罚杖责二十杖,又因为当众侮辱我,被罚掌嘴十下。
行刑过后,她被扔到大街上,没人管没人问。
后来她莫名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事情过后,母亲总是来雷家找我,或给我做了件衣裳送来,或是亲手蒸了包子,可是我闭门不见,一次都没让她进过门。
她每回都要在门口哭上一会儿,才会离开。
父亲也总是借着送账本的由头来雷家,东张西望地期盼能偶遇我一次,但每回都会被管家训斥。
杏姨偶尔也说:
“我看你那亲生父母倒真挺后悔的,坚持不懈地来咱家。”
我只是摇摇头,
“阿娘,你也被他们表面上的功夫欺骗了吗?”
现在,我对杏姨早就改了口,唤她阿娘。
“从前他们以为我真是沦落风尘的妓子,所以嫌我脏,恨不得弄死我拉倒,知道我不是之后才露出悔意,这样的父母,也配做父母吗?”
我冷呵一声,
“明明是他们把我弄丢的,他们的爱却掺杂着许多条件,如今见我富贵了,又开始满口虚伪爱意,假,太假。”
杏姨搂了搂我的肩膀,
“那就不管他们了,有阿娘在呢,允儿有阿娘疼。”
我红了眼眶,“嗯!”
没想到再次见到沈如茵,是在赏花灯会上,她穿着一身嫣红锦裙,头戴金钗,身边还有个衣着不俗的老妇人陪伴。
而且沈如茵和那老妇人的长相真是像极了!
我瞳孔一缩,马上派人跟踪,她们竟然进了城主的府邸!
兹事体大,我立马回家告诉杏姨和雷叔。
“查到了,那老妇人叫梅姑,原本只是厨房里打杂的,后来救了落水的二少爷,在城主家里地位颇高,听说”
雷叔的表情有些复杂,
“听说她刚找到失散的女儿。”
我眉梢轻挑,
“好本事啊。”
在二少爷儿子的满月宴上,雷家也受邀前去。
“呦,真是冤家路窄。”
沈如茵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如今她梳着妇人发髻,穿衣富贵。
她做了二少爷的妾,想必也是她那娘暗中使的劲儿。
我淡淡一笑,“茵姨娘好。”
沈如茵不屑挑唇,漫不经心地喊了句:
“蓉妈妈啊,瞎了你的眼,还不快给客人上茶?”
只见母亲畏畏怯怯地走了来,手刚碰到茶杯,沈如茵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蠢笨东西!”
母亲摔倒在地,只深深低着头,不想让我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沈如茵犹觉不够,竟一脚踩到母亲脸上,命令道:
“磕头,给客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