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贬官三年:满朝文武求我登基 > 第9章  打仗就别怪我太狠!

山间下着大雨,冷气灌进衣领,徐谦趴在崖顶湿滑的草丛里,破碗扣在眼前,权当是个简陋的“望远镜”。
雨水顺着碗沿滴落,模糊了又擦,擦了又滴,可他的眼神却亮得吓人,像野狼盯上了猎物。
三里外,北岭官道上火把蜿蜒如蛇,幽幽地爬行在泥泞之中。
两百精骑,黑甲裹身,刀不出鞘,马蹄裹布。
贺兰嵩果然来了,来得悄无声息,来得杀机毕露。
“头儿……”小豆子缩在他身旁,瘦小的身体冷的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他们……他们带了火油桶,五辆板车,全堆在后队。这是要一把火烧了咱们,片瓦不留啊!”
徐谦没回头,只嘴角一扯,冷笑从喉间溢出:“烧我?他贺兰嵩配么?”
他眯起眼,盯着那支越逼越近的骑兵,“我早给他备好了坟,就差他亲自躺进去。”
他抬手,三指一屈,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崖后,石砣子立刻会意,挥手示意十几个流民壮汉将早已准备好的五十斤砂桶倾入密道通风口。
那通风口直通寨内废弃的地窖,再经由暗炉工坊改造的“热流引道”通向寨中主院。
这砂细如尘,最易随热气升腾弥漫。
另一侧,陈三咬牙点头,领着三十个手持锄头柴刀的壮丁,无声地摸进侧谷。
他们脚下垫着草垫,动作轻得连雨声都盖不住。
高坡上,阿禾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后,双手紧握铜铃,指节发白。
她不言不语,静静等着那一声令下。
寨子里,死寂一片。
没有灯火,没有人声,连狗都不叫。
寨门大敞,如一张黑洞洞的嘴,吞着风雨,也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贺兰嵩勒马于寨外三百步,眉头微皱。
他身披玄铁重甲,面沉如水,抬手止住全军前进。
“将军,怕是有诈。”副将低声道,
“徐谦虽是贬官,可这三月来,流民归心,寨墙加高,哨岗密布……”
“他岂会毫无防备?”
“一个被贬的九品驿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能懂兵法?”贺兰嵩冷哼一声“今夜,一把火,一锅端。”
他挥手,几十名边军精锐提火把冲入寨中,步伐整齐,警惕前行。
可刚踏进十步,地面忽有微震。
紧接着,一股滚烫的气流从地底喷涌而出,那是石砣子点燃了引线,热炉爆燃,砂石随气流冲上地面,顺着通风口喷出,瞬间弥漫整个前院。
“咳咳!”冲在最前的士兵猛地捂住口鼻,砂土入鼻,辛辣刺肺,呛得眼泪鼻涕横流。
有人跪地干呕,有人挥刀乱砍,火把脱手,竟点燃了身旁袍泽的油布战袍。
火光骤起,映亮了整座寨子。
就在这混乱刹那
“叮!叮!叮!”
三声清脆铜铃响,穿透雨幕,直刺夜空。
陈三眼中凶光一闪,大吼:“滚石上!”
侧谷之上,早已备好的十余块巨石被推下山坡,轰隆作响,砸断官道,彻底封死了退路。
同时,高坡上狼烟冲天而起——三堆黑烟直冲云霄,是给南境秦老伤的信号:我已动手,你可放火。
寨内,更是一片杀机骤现。
地窖口、灶坑底、墙洞中,一个个手持短刃的流民铁匠钻出,全是石砣子这些日子秘密打造的新式短刀,锋利如霜。
他们从房顶跃下,从墙后杀出,专挑混乱中的敌军下手。
贺兰嵩脸色骤变,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剿匪,这是请君入瓮!
“中计了!”他怒吼拔刀,声震山谷,
“撤!全军后撤!”
可退路已断,前军混乱,火势蔓延,阵型瞬间溃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寨楼之上,一道瘦削身影缓缓站起。
徐谦披着蓑衣,手执一支扩音竹筒,声音如雷,穿透风雨:
“边军副将贺兰嵩!私调兵马,夜袭九品官署,此乃谋反!天子脚下,谁给你的胆?!”
话音未落,他扬手一射,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箭上卷着一封油纸密信,正是那封伪造的“北狄来信”,直直钉入敌军战旗之下。
“尔等皆被蒙蔽!降者不杀!拒者!死!”暴雨未歇,雷声滚过山脊,天地也在为这场伏杀低吼。
寨内外尸横遍地,焦木断矛混在泥水里,血水顺着沟壑蜿蜒成溪。
徐谦脚下踩着半截烧焦的战旗,手里还攥着那支传声用的竹筒。
他低头看着昏迷的贺兰嵩,那张向来倨傲的脸此刻沾满泥浆与血污,像条被抽了脊梁的狗。
徐谦忽然笑了,笑声不大,却透着一股子瘆人的凉意。
“你说你,带两百精骑、火油五车,以为能悄无声息灭了我这个‘贬官’?”
他蹲下身,用刀鞘挑开贺兰嵩胸前的皮甲,露出内衬里那支金令箭。通体鎏金,刻着北狄狼头图腾,箭尾铭文清晰可辨:“赐尔忠勇,共图大梁”。
真是好礼啊。
“通敌十年,爬到副将之位,还敢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来剿我?”
徐谦冷笑,指尖轻轻弹了下金令箭,“你主子可真信得过你。”
陈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血,喘着粗气走来:“头儿,前院清点完了……降的十七人,死四十九,伤三十一个。咱们这边……三个兄弟没救回来。”
他声音低沉,眼里有火在烧。
徐谦没应,只是缓缓站起身,望向寨中那几处仍在冒烟的废墟。
他知道,这一战,不只是活命,更是立威。
“降者编入屯田队,戴罪立功。伤兵绑去石砣子那儿,能抡锤的就别浪费。”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安排明日饭食,“至于死的,尸体拖到官道口,摆成‘叛’字。”
“啊?”陈三一愣,“这……太狠了吧?”
“狠?”徐谦回头瞥他一眼,眸光如刀,
“他们带火油来烧寨子的时候,可想过里面有多少老弱妇孺?我若不狠,明天死的就是我们。”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我要让全边关都知道,贺兰嵩不是来剿匪的,他是来灭口的。而我徐谦,不是被踩进泥里的贬官,是能把刀插进他们喉咙的阎王。”
话音落,阿禾默默走来,将一面残破的边军令旗递上。
她眼神清冷,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徐谦接过旗,转身走向工坊。
熔炉正旺,火焰冲天而起,映红半片山谷。
他亲手将那支金令箭掷入火中。
“烧了?”石砣子站在炉边,心疼地嘀咕,“这可是纯金的,够换多少石粮……”
“留着是祸。”徐谦盯着烈焰,火光在他瞳中跳动,
“北狄若知它在我手里,必派死士夺回;朝廷若见它现身,只会说我勾结外敌。”
“不如烧了,烧给北狄看,他们的走狗,已经断气了。”
火焰猛地一蹿,金令箭熔化,最终化作一滩金液,滴入炉底。
就在此时,他脑中骤然一震,熟悉的剧痛直冲颅顶
【国运模拟器触发】
【预判事件:十日后,司礼监掌印刘瑾将遣密使至边关,彻查“徐谦通北狄案”】
【反噬:呕血(冷却72时辰)】
【国运值+25,当前进度:137/500】
徐谦扶住炉沿,喉头一甜,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抬手抹去,反倒笑了。
“好啊……”他喃喃,“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送上门来了?”
他望向京城方向,眼中寒光如刃。
风雨渐歇,晨光破云。
安民寨的废墟之上,残火未熄,新血未干。
而一处地基已悄然翻新,几根粗木被拖出废墟,铁皮瓦片堆在一旁,这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谁也没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
旧寨已死,新局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