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后慎言,慎看,慎应。
宫内乱一寸,江外乱一尺。
此信一阅即焚。”
李全看完那信,脸色比外头风还冷。
“娘娘这信啥意思?”
小锦鲤只看了他一眼,说了仨字:“江南怕。”
李全不解。
她就接着说了句:“怕有人回来。”
李全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后知后觉:“是说那个疯子?”
她没点头,也没否认。
只是把信一捏,手里火折子一点,纸卷成一把焦灰。
屋里热的很,可李全心里一直凉飕飕的。
“要不那疯子送走吧?宫门口蹲着怪吓人的。”
“送哪儿?”她问。
“扔回北荒?”
她没说话,只去看墙角挂着的那件旧披风。
披风是太后的颜色,但袖口已经磨白,早些年她病的厉害,就是靠这披风熬过来的。那时候她天天坐在灶前,一锅汤喝三口,才硬撑着过来。
她盯着披风半天,忽然说了句:“你去查一件事。”
“啥?”
“六年前那场火,是谁开的。”
李全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继续说:“东宫后苑,仓火一起,烧了三夜,那年传出来说是内侍失火,烧没了一个小皇子。你去问问,烧出来的是谁。”
李全脑门一炸。
“娘娘那人不是说烧死了吗?宫里早断了档的。”
“断不干净。”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还有,南书院那边来了几人?”
李全想了下:“两个学生头,还有个姓沈的讲读官。”
“让他们别说话。”
“啊?”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外面的人都听着。”
“那疯子呢?”李全小心问。
“关东耳房,别给吃,也别给水。”
“他不是疯,他是试我们底线的。”
她说完,回头看了那灶一眼。
锅盖还盖着,火还稳着。
但屋里的人,心都悬了起来。
李全头一次觉的,这宫里的火,真可能不是给自己人烧的了。
慈安宫第三天没开火。
不是缺粮,也不是断了供。
是没人敢动。
灶还是那个灶,锅还是那个锅,柴火堆的老高。李全站在灶口,半天没敢吱声。不是他懒,是他真不知道这锅今天给谁烧。
宫门口那个疯子还在,守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一口气硬是撑着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