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里锅正翻滚,香气浓得熏人。
可没人敢送一口出去。
这饭是认账人吃的,不是“旧皇帝”赏的。
太阳偏西,香气还在飘。
皇帝没再说话,也没再动。
那夜,东厂主事进宫回报时,只抄了两句:
【皇帝自愿躺门外,未报账,无命可认。】
【灶火不停,膳律不改。】
李全问:“娘娘,咱们要不要再给点汤水?”
小锦鲤头也不抬:“我给了三次,他一次不认。”
“这不是命不认,是账不认。”
“他不是要命,是要脸。”
“脸值饭?”
“账都没签,他算哪一口锅?”
她说完这话,把那张原本预留给御前的“膳银预批单”撕成两半,丢进灶火里。
火一卷,那张纸噼啪作响,半刻就烧成了灰。
小锦鲤说:“他不肯低头,就躺着吧。”
“等他真认了,再说锅。”
那一夜,慈安宫灶口三锅粥接连滚。
宫里上下吃得香喷喷。
唯独宫门外,一人,躺在板上,身下是冷灰地面,头顶是滚锅香气。
可他吃不到。
因为他不是认账的人。
他只是“前朝的火”。
皇帝在慈安宫门外躺了一夜,送出。
户部那边很快乱了。
三成官员当日未吃上饭,有人直接吵到内阁门口,说慈安宫越权插手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