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看着空荡荡的宫门,心里跟死了一样。他知道,全皇宫不是饿着,是废了。
慈安宫那口锅,就是最后一口命。
谁来,就能吃。
谁不来,就饿着。
小锦鲤坐了一夜,终于站起来了。
她什么都没说,走到门口,看了看跪倒一地的人,转身回屋,亲自揭了锅盖,把空锅擦得干干净净,又拿笔把账册翻到最新一页。
她写了几个字。
【锅归慈安,饭归认我。】
然后把笔放下了。
门外,御前的人终于没了。
皇帝,是认了。
因为再没人了。
连人都没了,还赌什么?
小锦鲤看着那本账册,看了很久,转头吩咐:“去,把东厂叫来。”
李全懵了:“娘娘叫东厂干什么?”
“抄御书房。”
李全差点跪了:“啊?抄谁?”
“抄皇帝。”
“?”
“御前不来排队,锅不开。”她声音冷得像铁,“那我去请他吃饭。”
李全脑子嗡的一下,傻在原地。
小锦鲤已经站起来了,换了身袍子,把锅盖扣死,锅封了,账册合了,然后往外走:“告诉东厂,皇帝不认账,他就是逃膳。”
“逃膳——记账。”
“人也带回来。”
“我亲自喂。”
李全腿一软,跌坐在地。
皇帝跑不了。
东厂接了命,连夜出宫。
整座皇城炸了。
不是谁动了手,而是连皇帝都成了“逃膳”的人。小锦鲤这次是真的动了——不是谁来打饭,而是她派人去请。
不来认锅?那就抓回来喂饭。
御书房外头,东厂的人围了一整圈。谁拦,谁记账。谁动,谁算逃膳。
李全是真怕出人命,他站在慈安宫门口,听着消息一波波送过来。东厂的人到了御书房,皇帝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贴身内侍跪在门口,没敢拦。御前总管吓得自己绑了。
小锦鲤坐在灶台边,锅里没火,桌上的账册翻开到最新一页,静静等着。
“人带回来。”
她只吩咐了这四个字。
李全等了两个时辰,东厂的人带着皇帝回来了。不是押着的,是抬回来的。
皇帝没昏,就是撑不住了。饿了三天,脸色发白,话都没力气说。
小锦鲤亲自出来,看了一眼,转身回屋。
“把人抬进来。”
皇帝被东厂抬着,放到慈安宫灶台边。身上是朝服,鞋没了,腿上灰一层。他没说话,闭着眼躺着,像个死人。
小锦鲤看着那个饿了三天的皇帝,没吭声,自己去把锅擦干净,把火点了。
“开火。”
灶台火苗窜了上来。
李全吓得不敢动。东厂的人在门口跪着,皇帝躺在锅边。锅底下火烧得旺,锅里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