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是我的。”
“不是账的问题。”
“是命的问题。”
“宫里谁想偷饭吃,我先让他饿着。”
说完,转身就走。
回到慈安宫,御前的人来了。
不是来请账的,是来问罪的。
“皇上问,太后是不是把陛下的小膳房给封了?”
小锦鲤坐在桌后头,没看那太监,只把炖鸡腿往桌上一摔。
“陛下要饭了?”
太监不敢接话。
“饭我没扣。”她慢慢开口,“但小灶不能开。”
“宫里有规矩。”
“饭归正膳。”
“账归正账。”
“要吃饭,账得落在膳房。”
“私灶私账,我不管?”
“那我慈安宫算什么?”
“当个摆设?”
“我当过梦主。”
“不会当摆设。”
太监跪下:“娘娘,御前传话,膳银归户部,饭归御前账房,这是祖制。”
“祖制是人定的。”
“祖制饿过谁吗?”
“饿了我。”
她嗓音冷下去:“现在锅在我这儿,谁还想设私灶,就得先把我的锅端了。”
太监跪着不敢起来。
“回去告诉皇帝哥哥。”
“饭我不扣他。”
“锅也不给。”
“要吃饭,来打饭。”
“他可以不认我账。”
“但想吃饭——”
“得认我。”
当天晚上,御书房那边没动静。
内务司私灶撤了。
全宫归慈安宫吃饭,成了事实。
不是有人敢反抗,而是没银子了。
户部那边的膳银,总算账的,是她慈安宫。
饭银发不出去,小灶烧不起来。
皇帝饿着。
老太皇太后那边也撑不住了。
东宫、御前、翊坤宫,全都归队。
锅,真成了太后的。
但这一天,李全有点慌。
“娘娘御前是真在饿。”
“宫里传话,说陛下那边今日没用膳。”
小锦鲤没动。
“他饿着。”她声音淡,“饿得住,就饿着。”
“饿不住,就来排队。”
“账我给他记。”
“饭我也给。”
“锅我亲自开。”
“但饭碗——得他自己伸手来接。”
“我不喂。”
宫门外灯笼亮到三更。
李全在门口蹲着等了半宿,听见慈安宫里那声小太后的话,突然觉得心里发冷。
小灶这事,是真翻了。
太后不光是管了锅,她是把人也管住了。
宫里饭没人敢乱吃了。
饭碗这玩意儿,现在不是饿不饿的问题,是谁敢伸手。
谁伸了,就得认账。
认她慈安宫的账。
御前饿着,但锅没得选。
管饭的人,成了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