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带着一堆小太监堵在门口,往里吼了一声:“全听着!从今天起,娘娘亲自过账!供货、进出,全归慈安宫管!谁账里少一文,鸡腿停一天!”
屋里那几个管事听完,全跪下了。
掌事的声音都在发抖:“娘娘饶命!这事儿我们真不敢啊”
小锦鲤站门口,话都懒得多说,抬手把账本往桌上一扔:“开账。”
掌事的吓得不行:“娘娘现在?”
“现在。”她手一抬,觉核残片直接搁桌上。
众人一看,觉核的光亮了一圈。
掌事的脸色彻底白了。
李全小声嘀咕:“娘娘,觉核拿出来是不是太吓人了?”
“吓人?”
“我让他们记住,梦国虽散,账本没散。”
“梦我不管,他们能安稳;账我不管,他们能吃银子。”
“可我醒了。”
“我能让他们梦里吃鸡腿,现实里吃糠。”
掌事的噗通一下跪下:“娘娘饶命,饶命啊!我们真的只是听王总管安排,小的们不敢”
“我不听这些。”
“把账翻出来。”
“从第一笔供货账开始。”
“到底换了多少货?拿了多少银?拆了多少账?按多少文算的?”
“今天不抄清,你们一个个别想吃晚饭。”
李全跟在后头翻了翻账本,一边抄着一边心里发毛。
“娘娘,这帮人是真的敢啊连一天鸡腿都敢薅这么多”
“这还只是鸡腿。”
“库房的账,没一笔干净的。”
小锦鲤坐那儿,袖子一撸:“你看着吧,接下来不是库房,就是账房,不是账房,就是膳房。”
“这帮人已经把宫里当成他们自己家了。”
“今天,我就把他们一个个薅清。”
李全手都在抖:“娘娘那您这是打算”
“不是打算。”
“是从今天起,宫里的账,归我。”
“银子归我。”
“鸡腿归我。”
“我得让他们知道,梦国是散了,可太后我没散。”
“账在我手里,谁敢薅?”
“我让他梦里,连鸡腿影子都见不着。”
李全是真吓住了。
他从来没见过娘娘这样。
梦国在的时候,她爱炸梦;现在不做梦了,她就爱抄账。
账本翻着翻着,李全突然发现一件更吓人的事:“娘娘咱御膳房不止鸡腿账不对,肉账也不对。”
“说。”
“整整两个月,账房写的是‘特供’,但价钱压着没变。”
“可是‘特供’的肉,按理说是单独进的,得贵一倍。”
“这账对不上。”
小锦鲤看着那一排“特供”两个字,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库房敢乱供,膳房敢乱写。”
“上头是谁?”
“查。”
李全张了张嘴,没敢再劝。
“娘娘,咱是不是——真要把整座宫的账都抄一遍?”
“不是抄一遍。”
“是从今儿起。”
“天天抄。”
“我不看着这帮人,他们连我碗里那点饭都能端走。”
“梦我能管,饭我就更能管。”
“梦里我能杀人,账上我就能扒人。”
“银子归我。”
“鸡腿归我。”
“宫里,归我。”
说完这句话,她没再说别的。
坐在库房的账桌前,捧着那本发黄的老账本,一笔一笔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