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我是梦徒初生者。”
“你可以叫我——周疏。”
“我梦了三百年,刚醒。”
“我从前是梦道门的——‘弃徒’。”
小锦鲤一听这话,直接炸了:
“你说你是啥?”
“弃徒?”
“那你现在来干嘛?”
周疏笑得一脸欠揍:“我来,是领命的。”
“你不是开启了梦门吗?”
“你是钥匙,我是‘旧梦回响’。”
“我是梦门开时,自动觉醒的第一个‘引子’。”
“咱们得合作,把这些乱梦全收了。”
“否则——梦里的人会越来越多,现实里就会越来越乱。”
“你信不信,三天内,就有人能梦着梦着,把自个梦死?”
小锦鲤咬牙切齿。
“你要是骗我,我真能让你死回梦里。”
“不过现在,我先问一句——”
“你说这些梦,是谁送出来的?”
“梦是自由的?”
“那你告诉我——是谁放了那么多疯子?”
周疏神色一顿。
他低头,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片,递过来。
那玉片上,有一个篆字:
“知。”
“这玩意叫‘梦中知’。”
“它不是咒,也不是神识。”
“它,是某个人——刻意留下来的梦觉种子。”
“梦门一开,它就发芽。”
“它不是自发的。”
“是——有人早在你出生前,就埋下了它。”
“你现在要查,就得沿着这枚‘知’的印记,去找源头。”
小锦鲤接过那枚玉片,玉微微发热,一阵记忆如潮水冲进她脑中——
一处古庙,一群戴着红布的人围着一个小孩在念咒。
“知者梦启,梦启必乱。”
“乱者生机,机起者梦乱再启。”
她后背发凉。
“这不是梦——”
“是谋。”
她猛地睁眼,回到现实,坐起身一拍炕板:
“李全!!!”
“给我把所有‘梦里自称有前世’的,全记下来。”
“这不是梦乱。”
“这是有人早就布局——要借梦夺命。”
“白骨门是第一批执行者。”
“幕后,是‘知者’。”
“我们得一边收梦,一边找他。”
“别让他——真的梦成全天下。”
“梦,是自由的。”
这是小锦鲤当初开梦门时说的话。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一句话——
自由,是要代价的。
三日内,宫内外已登记“梦觉现象”者共计三百二十七人。
其中一百四十人“梦见前生”,八十七人“梦中习艺”,还有六十四人开始“混梦”:
——梦里是别人,醒来忘了自己。
这已经不是“奇梦”了。
这是系统性梦灾。
“李全,那位女秀才现在情况如何?”
“她昨夜梦到自己是‘千年前状元’,醒来后开始大骂‘当朝弊政’,已被吓得闭门不出。”
“还有那位卖豆腐的呢?”
“他说梦里当过斩龙将军,今天清晨挥刀砍断了自家豆腐板,差点劈到亲娘。”
小锦鲤闭了闭眼,捏起那枚“梦中知”玉片,低声说:
“再不管,京城得疯一半。”
“这不是简单的梦乱,这是‘知者’在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