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画像一在,门主魂魄就能借画入梦、借梦入魂,穿过千山万水,继续操控咒阵、转运借命。
现在画像没了,他就必须用“肉身”出场。
“他动了。”
这话是宇文肆渊说的。
当天夜里,他从密探处接到密函,说是城西的太平坊里,出现一名“脸部始终用白巾蒙着”的怪人。
那人天天不说话,但身边只要谁病了,只要他靠近,病就好。
不是偶然,是转运现象。
“他在找身体。”
小锦鲤盯着香道阁残灰,一边捧着桂花糕咬,一边慢悠悠地说:
“画像毁了,他的梦魂没了,现在只剩咒核残影。”
“所以他想找个载体,转成‘活体咒身’。”
“他现在应该正在——挑‘祭品’。”
李全听得心里发毛:“啥意思?他要上哪找祭品?”
小锦鲤扫了他一眼,啪一声丢过去一张纸。
上面是一排名字。
“白骨门活体计划初代名单。”
“六男六女,全是‘命格极旺’、‘易运承福’的。”
“你看这第三个——王福贵。”
李全:“”
“你别看我!我没给他机会!”
“你没给,他自己找的。”
小锦鲤叹口气。
“王福贵是整个计划里的关键。”
“他那种‘天生招晦’的命格,是最容易被白骨门标记的。”
“但他现在被我贴了三十六道护体符,他们不敢动他。”
“所以——他们转头去找了别人。”
宇文肆渊低声说:“还有谁?”
小锦鲤指着名单倒数第三行:
“秋芷儿。”
“就是上回梦里我帮拆魂铃那个。”
“她前天刚被调去‘寿安殿’,跟着陛下外祖母做事。”
“你觉得巧吗?”
宇文肆渊眼神骤冷。
“寿安殿那边,今天刚上了早香。”
“说是得了‘镇福牌’的启示。”
“太皇太后那边已经被渗透了?”
“不是她出事,是身边人被控制了。”
“现在那个‘福牌’,就是门主放进去的‘活种’。”
当天夜里,小锦鲤换了身干练衣服,背着一只小葫芦、两张符袋,带着李全、王福贵、秋芷儿三人,悄悄混进寿安殿。
整个殿里香气缭绕,一股说不清的“甜”味,熏得人脑仁发涨。
“把门关上。”
她一进门就命令。
“秋芷儿你靠墙站。”
“王福贵你蹲炕角。”
“李全你守门,听我口令。”
“今晚我布‘梦阵’,等他上钩。”
李全吓得缩脑袋:“你一个人引门主入梦?”
“不是引。”
“是反打。”
半个时辰后。
小锦鲤贴符盘腿而坐,闭眼入定。
这次的梦,比以往都沉。
因为——她主动把自己的气运,亮了出去。
梦中,还是寿安殿。
但一切都像水面倒影,晃晃悠悠。
她站在庭院里,看见一个蒙面白袍人正背对她,手里拿着一张纸。
“你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低得像骨头刮瓷。
“我以为你会再忍一忍。”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敢亮命。”
小锦鲤不搭理他,只把手一摊,金光乍现。
“你要命,我就给你看。”
“不过看完,你就得死。”
“你以为你真能掌咒运?你那些歪门邪道,我今天就让你连本带利,全滚出去。”
白袍人笑了。
“你要真有命,你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