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点疯了。”
她坐起身,看着窗外天光。
“该放的放。”
“该灭的灭。”
“下一步。”
“抓——白骨门的人。”
秋芷儿,是第一个小锦鲤主动找上门去的人。
那晚,锦鲤一觉睡醒,穿好衣服,吃了一块豆沙饼,朝李全招了招手。
“带我去冷宫。”
李全正吃着咸鸭蛋,差点被咸得呛一口:“娘娘?您去那干嘛?”
“接人。”
“她还活着。”
“但魂快烂了。”
“我得赶在她彻底沦为‘灾符’之前,救一救她。”
冷宫的门,一直关着。
秋芷儿是半年前被调进去的,说是顶撞主子,其实那主子已经疯了。
没人问她来历,也没人管她死活。
直到小锦鲤走进门的时候,她正趴在灶台边啃馒头。
手上都是冻伤,嘴角还有旧血。
她抬头时愣了一下,像是根本不相信会有人找她。
“你是太后?”
“你不认得我了?”
小锦鲤坐在她对面,给她递了一块鸡腿。
“你上次还给我撑伞来着。”
“我记得你。”
秋芷儿咽了口馒头,眼眶红了。
“太后娘娘你来冷宫干嘛呀,这地方晦气。”
“晦不晦我不管。”
“你现在要是再不解咒,你就要死了。”
秋芷儿苦笑:“我都这样了,还有啥咒?”
“你身上挂了个‘折运铃’,你自己不知道,但你一靠近人家,霉的就是你,顺的就是她。”
“你想想,那次你被赏巴掌,你主子是不是立刻得了封赏?”
秋芷儿眼神一震。
“你那年差点掉井,救你的人是不是流产了?”
她嘴唇发抖。
“你是不是心里一直纳闷,怎么你老是遇事,别人却每每转运?”
“那不是巧。”
“是咒。”
小锦鲤站起来,伸出手。
“你想活,就信我。”
“我让你今晚重新做一场梦。”
“梦醒之后,你还活着。”
“那你就不是人家福气底下的替死鬼。”
“你是你自己。”
秋芷儿颤着声音问:“那我要是醒不过来呢?”
“那你就别怪你命不好。”
“但你不是说过嘛,你命硬。”
秋芷儿猛地抬头,眼里多了一丝狠劲儿。
“行。”
“这回我赌一次。”
当晚,梦里。
秋芷儿发现自己站在一口老井边,四面八方全是咒纹。
她身上挂着十几道铃铛,走一步响一声。
每响一声,井下就传来一声惨叫。
“这是啥?”
“你的魂。”
“每一次你倒霉,魂就裂一条。”
“别人身上的晦气,通过你这些铃铛转走。”
“你就是他们的‘魂铃’。”
“你越活,他们越顺。”
秋芷儿咬着牙:“那我现在呢?”
“想拆铃就得断魂。”
“疼,但能活。”
“你敢不敢?”
秋芷儿看着她:“你说呢?”
小锦鲤嘴角一挑,手一挥,十道符文锁链落下。
“站好。”
“我要一个个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