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窗外模糊的霓虹。
“我女儿快要出生了,没空恨任何人。”
“而且,我也是律师,不能见死不救。”
回家后周芸汐默默煮姜茶。
我知道她在生气,便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周芸汐关火转身。
“你是故意的。”
语气里满是不满和委屈。
“债务纠纷处理不好会出人命。”
我任由她用毛巾包住自己湿发。
“况且”
腹中的孩子突然剧烈踢动,就连我都感受到了。
我握住周芸汐的手按在肚皮上。
“你看,宝宝也同意。”
夜雨渐歇时,周芸汐忽然说。
“我今天收到新剧本,取景地包括一个渔村。”
她停顿的时间刚好够我理解暗示。
“据说当地有个义务教书的渔夫,总对着张旧照片发呆。”
我假装没听懂,却忽然想起政法大学的海棠花。
梦里宋雨桐站在毕业季的花树下说。
“我会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我立即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开。
不就是在渔村,没什么的。
“嗯,我知道。”
“周影后不会又想去落井下石吧?”
周芸汐冷哼一声。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看到她会不爽而已。”
我笑笑,吻上她的唇安抚。
第二天,第八张明信片静静躺在门厅地垫上。这次没有风景照,只有一行字。
“祝小公主平安健康。”
我在陪周芸汐第三十二周孕检时,发现她的羊水指数已经跌至临界值。
产科主任敲着b超单的手指像在敲打她的神经。
“周小姐,必须立即停止工作。”
“再给我两周。”
她穿好衣服,轻声开口。
“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周芸汐坐在诊室里,手里捏着被揉皱的剧组通告单。
她新电影的取景地定在南方某个渔村,导演坚持要在台风季前拍完海上镜头。
“我让妈搬来住。”
我蹲下来给周芸汐系鞋带。
“剧组那边”
“没关系。”
周芸汐拉着我起来。
“难道要女儿出生后看她妈妈的烂片?”
“而且你也要开庭了。”
“我说过了,你的事业也重要。”
“可是你的身体同样重要,我不可能会让你一个生产的。”
我刚想开口说话,她立即止住我的话语。
“别说了,我不会改变想法的。”
“好吧。”
我呼出一口气,选择暂时妥协。
凌晨三点,尖锐的疼痛把周芸汐从梦中撕出来。
身下床单已经湿透,羊水混着血丝在浅色布料上洇开狰狞的图案。
周芸汐从床上惊醒。
“羊水破了。”
她的声音出奇冷静,手指却掐我的手臂。
“快打电话叫120!”
救护车红灯在雨夜里中闪烁。
我察觉到周芸汐害怕,握着她的手安抚。
“没事的没事的。”
“老婆,我们深呼吸。”
我重重跟着她呼出一口气。
一切很顺利。
她被推入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