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桐擦掉黑板上的板书。
“法律援助中心在县城。”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顾栩盛突然抓住她手腕，眼眶泛红。
“你欠我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为了我？”
宋雨桐掰开他的手指，声音比海雾还冷。
“关我什么事？”
顾栩盛脸色的神情几乎破碎，差点维持不住。
他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烟头烫出的疤痕。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些天我过得实在太差”
宋雨桐的目光扫过那些伤痕，转身收拾教案。
“明天有台风，最后一班船六点开。”
“你当真不管我？”
顾栩盛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那如果我去找林景溪呢，听说他的老婆快生了”
教案本重重砸在讲台上。
宋雨桐抬头时眼神吓退了顾栩盛后半句话。
“你可以试试。”
窗外开始下雨，宋雨桐从教案本里抽出那张被摩挲卷边的照片。
林景溪大学毕业时穿着学士服，怀里抱着她送的白玫瑰。
顾栩盛不甘心，他咬了咬嘴唇。
“我只是希望你能收留收留我”
“做梦。”
宋雨桐淡淡开口。
另一边。
周芸汐的孕检报告被产科主任反复查看。
“羊水有点少。”
医生敲着b超单。
“建议提前休产假。”
我立刻摸出手机。
“我把后面三个月工作全推了。”
“别听他的。”
周芸汐按住我的手。
“我自己调理就好。”
“你的事业也很重要。”
从前，我也对某个人说过这句话。
这个念头让我怔了怔。
摇摇头。
想这么多干什么。
回家路上，周芸汐突然在婴儿用品店前刹车。
“买点东西。”
她解释得过于急切。我看着她在货架间穿梭，拿的全是粉蓝色系，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知道性别了？”
周芸汐僵在原地，手里的小袜子掉在地上。
“上周b超医生不小心说漏嘴。“
她蹲下来时耳尖发红。
“是个女儿。“
我将她扶起来。
“难怪你最近这么高兴。”
雨就是这时下起来的。
顾栩盛恰好出现，他举着文件夹挡雨，看到周芸汐隆起的腹部时瞳孔骤缩。
“林律师”
顾栩盛的声音被雨声切得支离破碎。
“能救救我吗，后面那些人要追杀我！“
我看向他的身后。
果然有几个壮汉再往这边飞奔。
“上车说。”
我立即打开后座车门，在周芸汐不赞同的目光中补充。
“就帮个小忙而已，没事的。“
车内暖气烘出顾栩盛身上有些发臭的味道。
他蜷在座位上颤抖着开口，语气带着哭腔。
当初五个情人其实是放高利贷的，那些名牌衣服早被抵押，现在追债人给了最后通牒。
“宋雨桐不肯帮我。”
顾栩盛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哥哥你心肠最软”
“第一，别叫我哥哥。”
我从钱包抽出名片递过去。
“第二，明天九点来明诚律所，我帮你介绍了解这块律师。”
顾栩盛的表情凝固了。
“你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