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宇也忍无可忍。
他猛地挂断电话,手指在办公桌上重重一敲,对着内线吼道:
“通知所有律师,江贝宁的案子立刻停办,所有文件封存,谁也不许再插手!”
电话那头的秘书愣了一下,赶紧应下。
我飘在他身后,看着他打开抽屉,把那枚没送出去的戒指塞进包里,又翻出几张旧照片——
那是我和他刚结婚时的合影,还有林念小时候的笑脸。
他把照片揣进兜里,开始收拾文件。
没过半小时,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撞开。
江贝宁跌跌撞撞闯了进来,连气都来不及喘匀:
“白少宇你疯了?!律师为什么都撤了?”
白少宇没抬头,把一叠文件放进纸箱: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你的事,我不管了。”
“不管了?”江贝宁冲过去想抓他的胳膊,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会坐牢的!”
“那是你活该。”
江贝宁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发现白少宇脚边的行李,急忙问道:
“你要去哪?你不会是要丢下我一个人跑吧?!”
白少宇拎起纸箱,冷冷地看着她:
“我要去找林念。”
“找林念?”
江贝宁一头雾水,很快又料想到了事情发展的结果,又劝道:
“你找那个野丫头干什么?他要是出来乱说话,把当年的事抖出去,你以为你能跑掉?我们俩都得玩完!”
“玩完就玩完。”白少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总比背着两条人命的债过一辈子强。”
“你到底发什么疯?!”
江贝宁挣扎着想去够他,被保镖死死按住。
她最后一个重心不稳,竟直直跪在地上:
“我们以前不是好好的吗?等这事过去,我们去国外,过我们的好日子行吗?少宇。”
“好日子?”白少宇垂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摇了摇头,“踩着林栀的命,藏着林念的下落,这种日子你过着不觉得噩梦缠身吗?”
说完,他转身看向秘书,把一个u盘扔过去:
“这里面是江贝宁这些年做的事,包括五年前买通人贩子的证据,还有这次命案的伪造线索。”
“你把这些交给警方,顺便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江贝宁的脸瞬间惨白:
“白少宇!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白少宇拎起包,走到她面前,眼神里再没有一丝温度:
“江贝宁,我可以陪你玩,但一切都是有底线的。你欠林栀的,欠林念的,该还了。”
他绕过她径直往外走,背影挺得笔直。
经过我身边时,我仿佛看到他眼角的泪,落在走廊的地板上,悄无声息。
江贝宁还在后面嘶吼,咒骂声混着保镖的呵斥,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我飘在原地,看着她被保镖按在地上,像条丧家之犬。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白少宇离去的方向,像是在为他照亮前路。
或许太晚了,或许弥补不了什么。
但他终于不再是那个被猪油蒙了心的男人了。
我转身跟上他的脚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林念。
无论她在哪,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