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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我走了两步,可能是牵动了今天上午脸上的巴掌印,伤口隐隐作痛,看着我面色不善,又退回去了几步。
“顾余,你没事儿吧?”厉庭站在五米开外问着。
我皱着眉不知道他抽了哪门子疯:“你应该在乎一下自己有没有事儿,而不是开车来这里堵我。”
我不动神色的活动着手腕,蓄势待发。
刚才一群保镖我打不过也就算了,现在就厉庭一个没满十八岁的高中生,我的降龙十八掌能把他门牙打飞。
厉庭显然看到我的动作,又往后后撤一步,差点儿要钻进车里。
他慌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想堵你的意思,我本来是想去顾家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面露狐疑。
厉庭来顾家的次数不少,百分之九十是邀请顾瑶参加什么晚宴,聚会,剩下的百分之十是被顾父顾母叫到家里来一起吃个家宴。
总之没有一次来的理由是自己。
可是厉庭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车上掏出一张纸,手有些哆嗦。
“这个是上回学校体检的报告单,你没交钱还在医院手里压着,我顺便给取回来了。”
我心中有些预感,上前把厉庭手里那张单子拿了回来。
上面赫然的大字是——肝癌晚期病历单。
虽然知道自己要死了,但见到切实的消息是,还是觉得心脏一阵空落落的。
原来自己在三天后的死亡是因病而死的,怪不得,怪不得。
我想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腹中彻夜的疼痛,刷牙时吐出大滩的鲜血。
我一直以为是没吃饱饭,现在吃知道原来是得病了。
我没顾着厉庭还在身边,带着哭腔把病历单朝阎王那边挪了挪。
“阎王,原来我是生病死的,你说肝癌死的时候痛苦吗?”
阎王在一旁捂着嘴,他比我还脆弱,已经哭了出来。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除了我没人能听到他的哭声,他放开手,放声大哭。
“哇——,顾余,你怎么这么惨啊!”
他哭的惨烈,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地上掉,不知道他一个阎王哭什么哭,不应该早就知道我的死因了吗。
不过听他哭的这么惨烈,恐怕这病死的时候既痛苦也不会好看。
厉庭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不知道我在和谁说话。
但他语气很激动:“顾余,你别怕这未必能要人命,我们可以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最顶级的疗程和药,你一定会没事的。”
他在骗我,肝癌是除了肺癌意外死亡率最高的癌症,肝癌晚期能活上三个月已经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