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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傅宴西借口去国外出差。
秦卫婉却陷入一种自虐般的平静,她每天早出晚归,去秦母的陵园,一坐便是一整天。
接连震动的手机,每天都会收到秦嫣然秀恩爱的双人照。
可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完,一张张保存好,然后发给婚礼策划。
傅宴西回国那天,秦卫婉如往常那般去了母亲的陵园。
可还未走近,竟看到七八个人影围在母亲墓前,专业的迁墓师已经打开墓穴,取出了埋葬多年的木盒。
秦卫婉心下一紧,疯了般冲过去:“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也是那一刻,她看清了站在墓前的秦嫣然,以及傅宴西
“婉婉?”
见她出现,男人先是一愣,便要去牵她的手:“宝贝,这事你先冷静”
“是你爸的意思,我怕你接受不了,刚下飞机,便急忙赶了过来。”
秦卫婉哪还能冷静,脸色一片惨白:“秦宇铭的意思?”
“可今日谁也别想动我妈一下,除非我死!”
她语气决绝,正要冲过去,却被秦嫣然挡在了身前。
女人一脸为难:“可是姐姐爸爸已经决定,今天跟我妈妈领证,他也坚持要在百年后,与我母亲合葬。”
“他说你母亲的骨灰今日必须迁出,还说她埋在这秦家陵园不合适!”
她故作懵懂,眼底有奚落一闪而过:“可新墓地还没找好,你看”
她话没说完,一个狠厉的耳光狠狠扇向她的侧脸。
“啪”的一声。
“滚开!”
“这一巴掌,是替我妈打的。秦嫣然,她为什么会死,你该有数!”
秦卫婉眼眶泛红,却不打算停下,扬手便要落下第二掌。
可秦嫣然竟尖叫一声,猛地扑进傅宴西怀里:“姐夫,救我!”
也是那一刻,傅宴西紧紧护住怀中的女人,一把捏住了秦卫婉的左手,失控吼道:“秦卫婉,你疯了!”
他力气大的吓人,似要将她骨头捏碎。
说着,竟将她一把推了出去。
秦卫婉踉跄地后仰,直直撞向迁墓师手中的骨灰盒。
只听哐当一声——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右臂的假肢再次脱落。
除此之外,那木盒竟被摔裂,洒下满地的白
风一起,顷刻飞扬。
秦卫婉再也承受不住,她跪坐起来,颤着左手去抢救那些仅存的灰沫。
“妈,对不起”
她不停呢喃道歉:“对不起,我没护住你。”
豆大的眼泪疯狂砸落,她不顾假肢脱落划出的血口子,机械的动作仿佛失魂。
“宝贝,我”
傅宴西呆愣住,松开了怀中的秦嫣然。
他似乎想要道歉,想要去拉秦卫婉的手。
却被女人拎起那只假肢,不管不顾地砸了过来:“你跟她一起滚!”
那天,秦卫婉在母亲空置的墓前跪了许久,最后她将抢救下来的骨灰全部带走。
她再也不会将母亲留在这江城。
从墓园出来时,傅宴西的车子停在路边。
他似乎想要弥补,语气愧疚:“婉婉,我来接你。”
天色已晚,附近打不到车子,秦卫婉却仍是没看他一眼。
她步行离开,任凭男人的影子紧跟在身后
之后的两天,眼看着快到了举行婚礼的日子。
傅宴西对她简直寸步不离。
他讨好般将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婚纱拉来别墅,秦卫婉只淡淡看了一眼。
“头纱还有捧花换成粉色,那样,秦嫣然肯定喜欢。”
傅宴西愣了下:“宝贝,你说什么?”
他没听清楚,秦卫婉却噤了声。
可也是那天,他午饭时接到一通电话,随即神色慌张。
只匆匆留下一句“有事”,便快步离开。
不过也好,秦卫婉趁着他不在的机会,一个人去了移民局。
她申请的移民护照已经下来了,秦父允诺她的公司转让也已经办完。
按照计划,她也是时候要离开。
秦卫婉打开手机,正想查看合适的机票。
可身后却驶来一辆越野,急刹在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