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南枝却彻底没了跟他辩解的耐心,随手将他扔在地上。
“你陷害伤害了温言那么多次,如今该一一偿还了。”
“保镖,动手吧。”
她冷冷出声,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保镖拿出一根泛着寒光的鞭子,猛地抽在孟知屿身上。
一下,又一下。带着尖锐倒刺的鞭子狠狠地带下一些布料和皮肉来。
“啊啊啊啊啊!”
他声嘶力竭地尖叫着,疼得冷汗直流,嗓子都要喊哑了。
鲜血顺着道道伤口涌了出来,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周南枝却闭着眼睛,背对着这一切,只充耳不闻。
孟知屿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沾着鲜血的手强撑着身体,拼命朝着她的方向爬过去。
“南枝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而已,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可以给沈先生道歉的,他想要我给他父亲抽多少骨髓都行,我真的承受不住了,南枝姐……”
他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可怜至极。
如果是从前,周南枝见到他受一点伤就心疼的不行,听见他这样求饶,早就忍不住去哄他了。
但如今,她再也不会了。
如果不是他,沈温言怎么会决绝离开?
一定是孟知屿让温言受了太多委屈,一定是孟知屿对不起他!
周南枝自欺欺人着,仿佛这样折磨孟知屿,就能让自己减轻一些罪孽一样。
无论他如何哀求,她都当做自己听不见。
任由孟知屿被折磨。
没办法,这是他欺负温言的代价。
如果不这么做,温言绝对不会回头的。
不知过了多久,孟知屿被打得奄奄一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流了一地。
看着她绝情的背影,他彻底心如死灰了,也彻底放弃哀求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才过去短短几天,一切都变了。
分明之前周南枝还会宠着他、哄他,分明之前他们只差一点点就要捅破窗户纸。
如果不是碍于沈温言,或许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但如今,一切都完了。
孟知屿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晕过去。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再也不醒来,至少这样他就不用再受苦了。
醒来只会迎接无穷无尽的折磨。
直到保镖将孟知屿拖去医院治疗时,周南枝才缓缓转过身。
她的视线在地上那摊血上停留了一瞬,随后轻飘飘地挪开。
“这是赔偿,以及你们这次查到有效信息的奖金。”
放下一张银行卡后,周南枝出了门,离开侦探事务所。
她开着车,买了一束白色菊花,买了一些水果、纸钱、蜡烛、香,全部带上,去了沈父的墓前。
放下所有祭拜用品,一一摆好后,周南枝双膝一弯,跪下来诚恳地磕了三个头。
“对不起,爸,是我没有照顾好温言,是我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是我的错,没有治好您,害得您离开这个世界。”
她一字一句发自肺腑地道歉,还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用力到脸颊瞬间红了,唇角还破裂溢出丝丝血迹。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微弱的风声。
她抬眸去看墓碑上沈父的照片,满心愧疚和自责。
黑白照片里的沈父因为生病看起来有些清瘦憔悴,但眼神和笑容都温柔慈祥,仿佛能包容一切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