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将他踢开。
“原谅？”
“我的母亲，不会复生。”
“我枉死的孩儿，不会复生。”
“我驸马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疤，也永远，永远不会消失。”
我没有杀他。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我转身对我身后，那名早已等候多时的玄甲军统领，下达了对他最终的审判。
“皇帝陛下，因痛失爱子，悲伤过度，神志不清。即日起，于太极宫内静养。”
“任何人，不得探视。”
那场发生在金銮殿的血腥清洗，在黎明时分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没有丝毫的停歇。
天亮之后，我换下那身染血的战袍，穿上象征着监国权力的赤色蟒袍。
在太极殿，召见了我连夜拟定出的几位核心大臣。
他们之中，有刚刚表明心迹的内阁首辅张大人，有手握京畿兵权的兵部尚书，还有几位在太子党倒台后，能力卓著却一直被打压的寒门官员。
大殿之内，再无往日的勾心斗角和虚与委蛇。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凝重，和一种对未来的期盼。
我没有说任何安抚人心的废话，而是直接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京城防务图，铺在了他们面前。
“太子虽死，但其党羽在京中盘根错节，不可不防。自今日起，京城防务，由我玄甲军副统领赵方，暂代禁军统领一职，全面接管。兵部尚书，你负责清点三大营兵马，但有异动者，先斩后奏。”
“喏！”兵部尚书沉声领命。
“首辅大人，”我的目光转向张大人，“安抚百官，稳定朝局之事，便交给你了。三日之内，我要所有官署，恢复正常运转。”
张大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双苍老的眼中，竟有了一丝激动的光芒，他躬身作揖：“殿下放心，老臣，万死不辞！”
“另外，”我将另一份卷宗递了过去，“这是我从太子府中搜出的，他与朝中官员贪墨军饷、买官卖官的所有账目。此事，交由刑部新任尚书李谦处理，彻查到底，追回所有赃款，全部用于抚恤北境阵亡将士的家属。”
“殿下仁德！”
在场所有官员，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心悦诚服。
一场简短的朝会，没有一句废话，所有指令清晰无比，直指核心。
他们看着端坐于殿上，那个年仅二十四岁，面容绝美却眼神沉静的女子，心中都明白。
这个王朝，要变天了。
一个比她父亲更果决，比她弟弟更聪慧，比历代君王都更具铁血手腕的时代，即将来临。
而他们，有幸成为这场新时代的开创者与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