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谦突然要约包括我在内的全家人,去参加陆氏的酒会。
看着他那张脸,我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却还是配合的装出一副惊喜忐忑的模样,快乐的应承下来。
陆司谦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的打开上面的蕾丝飘带,拿出了一件香槟金的吊带晚礼裙。
“愿愿,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参加酒会的衣服,所以特意去买了一件,看看你喜不喜欢?”
他语调温柔,眼底却尽是嘲弄。
一条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裙子,套在我的神圣,终究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他更想让我露出贪婪的模样,彻底暴露出跟余翡翡的天壤之别。
我笑了笑。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轻轻的推开了裙子。
起身开口道:
“这么贵重的裙子,我实在不敢承受。”
“更何况陆先生不是斩钉截铁的告诉我,拟认定的未婚妻只有余翡翡吗,当着她的面送我裙子是不是不太好?”
陆司谦怔了怔,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对。
于是牙关紧咬,抿着唇打量我。
我转身看向爸妈,眉眼清澈。
“爸妈,我以前在渔村的时候,一年四季都在不停地编织渔网,所以可以为自己做一件晚礼服,你们就不用在我身上浪费钱了。”
爸妈闻言,眼眶倏地就红了。
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围着我。
“别这么说孩子,你既然都已经回家了,为什么还要过那样的苦日子。”
“你放心,爸爸妈妈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这些生活本就属于你,你没有什么地方不能享受。”
余翡翡听到妈妈的话,猛地站起了身。
脸色惨白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妈妈口中第一次说出,生活本就属于我这样的定义,这就意味着,我埋下的种子开始破土发芽了。
就是要我足够粗鄙。
就是要让他们厌恶至极。
才能从某一个意识强烈积压的瞬间,发生质的变化。
他们会想,如果我没有被人偷偷换走,现在是不是也该像余翡翡一样,温柔懂事。
如果我没有被人偷偷换走,是不是也该像是个骄傲的小公主,纵情的恋爱,畅快的生活。
我静静地看向神情晦暗的陆司谦。
唇角扬了扬。
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警察说,我是出生第三天才被人掉包的,所以我脖子上带着一块青玉,是你给去看我的时候给我带上的吗?”
“听那个老护士说,你以前还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吵大闹,说带在未来老婆脖子上的玉被人偷走了。”
说着,我轻轻从脖子里拉出了一条红绳,摘下来漫步走向了他。
面色踟蹰的牵过他的掌心,指尖的微凉勾连着他的灼热,眼底同样有笑。
这是我多年练出来,讨好养母的本事。
那种卑微的,崇拜的,恭顺的向往,总是能哄得人团团转。
更何况,我是余家的亲生女儿。
我真的足够漂亮。
陆司谦几不可查的颤了颤。
声音都沾染了哑。
“你这是”
“陆先生,现在完璧归赵,是我没有福气,被那个坏女人盯上了,他的三个儿子心性随她,也怀的透顶,每次欺负我的时候,我都攥着这块玉佩。”
“从前我不知道玉是哪里来的,还以为是什么天神可怜我,故意放在我身上陪伴我的,现在它还给你了,你把它再给那个对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