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不是牵线，是要我用姻缘司的秘术，为他的商业帝国铺路，强行扭转他人的命定之缘，为他创造利益。
这是在让我，与天道为敌。
我深吸一口气，回了两个字：“做梦。”
我以为季临川的威胁，会是舆论上的攻击。
没想到，他的报复来得更快，也更直接。
不到半小时，我的“姻缘阁”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季临川和林菲菲去而复返。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将小小的店门堵得严严实实。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对我说‘做梦’两个字。”季临川慢条斯理地走进店里，皮鞋踩在我刚扫干净的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目光轻蔑地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看你这穷酸样，守着这么个破店，一年能挣几个钱？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林菲菲挽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开口，却像是裹了蜜糖的毒药。
“川哥，别跟她废话了。我看她就是个老姑婆，自己嫁不出去，才在这里装神弄鬼，嫉妒别人成双成对。”
她说着，突然挣开季临川的手，几步冲到我面前。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嘴上说着天命难违，心里不知道多想爬上川哥的床！”
我皱眉后退一步：“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被我说中了？”林菲菲冷笑一声，眼神狠戾，“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识抬举的下场！”
她话音刚落，突然伸手，一把撕开了我身上的对襟布衫。
刺啦一声。
扣子崩飞，衣襟洞开。
我下意识地护住胸口，脸色瞬间涨红。
不是羞，是怒。
作为引渡使，我的肉身受仙法庇护，早已不染凡尘。
但这种极致的羞辱，却像一把刀，直直插进我的尊严里。
“拍下来！”林菲菲对着季临川尖叫，“把她这副骚样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故作清高的神棍，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季临川拿出手机，镜头对准我，脸上是戏谑又残忍的笑。
闪光灯亮起，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死死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季临川，你会后悔的。”
“后悔？”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京城，只有我季临川让别人后悔的份。”
他的手机屏幕上，是我狼狈不堪的照片。
他动了动手指，作势要发送。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收起笑容，眼神阴冷，“跟我合作，或者，身败名裂。”
我闭上眼，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压进心底。
再睁眼时，一片平静。
“你最近，烂桃花缠身了吧？”
季临川按着屏幕的手指，停住了。
我拢了拢破损的衣服，直视他的眼睛：“抢走定缘琉璃，破的是你季家的姻缘气运。你身上的桃花劫，只是个开始。”
“最近是不是总有你不喜欢的女人缠着你？谈好的生意，因为女伴的无理取闹而告吹？甚至，连你最信任的林菲菲，看你的眼神，也多了些算计？”
季临川的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林菲菲也变了脸色，尖声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川哥的感情好得很！”
她越是激动，越是证明我没说错。
我轻笑一声：“孽缘已生，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到过去？季临川，这手环，你压不住。它会让你众叛亲离，所爱隔山海，所求皆不得。”
季临川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戏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说中心事的惊疑。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挥了挥手，让保镖和林菲菲出去。
店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问。
“一个能看到你结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