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圭皱眉道:“是一群送粮的马夫,看到水里有动静,就在城外吆喝起来。”
瑞王皱眉:“马夫发现水里有东西?”
鞠朝越也疑惑地问:“这些马夫没事会关注水里的异物?”
赵凤春此时开口道:“王爷,据带头出城查看情况的什长说,确实是听到马夫吆喝,才开门出城的,还有一个军卒,为了阻止叛军进城,舍身在城外拦截叛军。”
赵硕此时说道:“立刻派人去寻那些马夫,调查清楚原因。”
马步轩皱眉问:“就是马夫看到水中异常,大声喊叫起来,才引起守城军卒的注意,此事还要调查什么?”
赵圭沉声道:“既然被人发现,那些凶残的海寇,岂能放过那些马夫,没必要再去寻找。”
魏明叹了口气:“这些海寇毫无人性,杀人如麻,其战斗力却超强,无人能制,让人徒唤奈何。”
瑞王冷哼:“哼,赵争引这些残暴无良的家伙入境,将来必会自食恶果。”
说完一摆手:“各部都须谨慎,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再出现此等遗漏,别怪孤心狠手辣。”
此话说的让众人一阵心跳加速。
见众人神色谨慎,瑞王再次把目光转向赵凤春。
“赵凤春降为亲卫营副统领,赵圭任统领,重点负责城西门的防御,此乃整个京都城的生命之道,你们须谨慎小心,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赵圭躬身施礼:“是,王叔放心,城门在,赵圭在,城门失,赵圭死。”
禄王喝道:“胡说什么,还不快去布置。”
赵圭不再说话,转身就走,赵凤春垂头跟在他身后。
山水轮流,又转了回去,原来赵凤春就是赵圭的副手,现在又回到了原点。
还没等两人出门,就见有王府家人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老爷,有急报。”
赵圭和赵凤春停住脚步,站在门口等待结果。
瑞王接过家人手里的战报,展开仔细看了看。
然后随手将战报递给了身侧的禄王。
禄王看后,惊呼起来。
“什么,海寇被镇西军冲溃了?”
众人立刻精神一振,盯着禄王,等待后续。
瑞王叹口气:“果然厉害,一万五千海寇,被镇西军五千战骑,阵斩八千,杀得溃不成军。”
一屋子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呆呆地看着禄王手里的战报。
鞠朝越一脸赧然,他了解镇西军的厉害,这个结果,并不出他意料,只要镇西军出手,便是一场地震。
赵硕也是目光呆滞,他当然知道镇西军是支什么样的部队,林丰又是个什么样的神奇人物。
马步轩则有点不信:“五千战骑?谁的头领?”
禄王抖了抖手里的战报。
“武卫将军,崔赢。”
赵硕和赵圭听说,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俩很明白,崔赢只是军中的一枝花,也就是说,在军中,崔赢就是个花瓶的存在。
从小玩到大,虽然崔赢很强势,也只是依靠她的美貌,并非出自她有多厉害。
可是现在,两个儿时的伙伴,感觉有点打脸了。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瑞王才喃喃自语般。
“难道镇西军要出手了?”
禄王摇头:“战报上说,海寇抢了咱的上百车粮食,想过坎城地面,回乾城,如此才惹了镇西军。”
赵硕突然道:“父王,我觉得,给咱报信的,该是坎城的镇西军。”
马步轩立刻摇头道:“怎么可能,在咱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咱都没发觉,他们怎会知道此事。”
赵圭没说话,他心里也存了疑惑。
瑞王一摆手:“不管怎么说,镇西军的战力摆在这里,谁的部队能打出如此战绩?”
他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所至,众人纷纷垂下头去。
“孤这就进宫奏明圣上,给镇西军颁布嘉奖令,禄王辛苦一趟,前往坎城宣布对镇西军的嘉奖,人数越多,声势越大越好。”
众人都不解其意,茫然地看着瑞王。
赵圭一拍手:“王叔果然厉害,这样会让叛军疑惑,认为镇西军已经参战。”
鞠朝越也点头道:“也让镇西军不得不接受参战的事实。”
禄王这才反应过来,冲瑞王伸出拇指。
“高。”
瑞王苦笑,目前皇上啥事都不管,只知喝酒作画,让两个妃子伴在左右,能活一天是一天的状态。
整个京都城都是瑞王在支撑着,若是哪一天,瑞王倒下,恐怕京都城立刻会在混乱中,被叛军所破。
“好了,都去盯着自己的队伍,不可片刻懈怠。”
瑞王下令,众人这才散去。
而瑞王也匆匆收拾了一下,出门上车,直奔皇宫。
此时的皇帝赵震,正在画梅花。
万贵妃端了酒盏,伺候在一旁,不时要喂一口酒给赵震。
而杜贵妃则将嘴唇涂抹得鲜红,不时让赵震指点着,附身印在画上的梅花枝子上,当做花瓣。
三人玩得很嗨,不时传出咯咯咯的娇笑。
朱启盛站在角落里,已经不知多久,不时悄悄用拳头捶一捶自己的老腰,有些酸麻的感觉。
许进则站在门外,不时往书房里瞥一眼,与杜贵妃的目光相撞,一切暧昧尽在眼神之中。
一个小太监快步来到门前,低声说道。
“许大人,瑞王觐见。”
许进点头,小太监跨进门槛,冲朱启盛躬身。
“公公,瑞王觐见。”
朱启盛眼皮都没抬,皇上兴致正高,瑞王此时来见,必然不会是好事。
“等着。”
小太监只得退出去,转身来到殿外,见瑞王正焦急地在原地转圈。
“王爷,皇上让您等着。”
“等多久?”
小太监搓着手,一脸尴尬,嘿嘿了一声。
瑞王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给孤弄个座。”
没办法,皇上让等,他只能等着。
尽管赵震已经昏聩成了如此模样,毕竟他还是名义上的大宗之主,谁也不敢做欺君之事。
可这一句等着,却也耽搁了多少大事。
林丰带着一众人马,终于越过答杜尔城,进入镇西地界。
这几千里路,他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只是一个月,却如离开好几年一般,看到镇西的模样,倍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