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明踉跄着倒退数步，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他瞳孔剧烈地颤动着，“不可能！”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瑶瑶死了！”我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就是因为你！因为她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她高烧不退，苦苦撑了三天！三天啊！”我的声音嘶哑破碎，“我跪着求老夫人请太医，我派人给你送了一封又一封急信！可你呢？你在哪里？你去救公主，去英雄救美了！就连最后那株能救命的血灵芝，你也毫不犹豫地拿去给她用了！”
我指向被秦书明下意识护在身后的陈芸锦，指尖颤抖，“秦书明，你罪该万死！是你亲手断送了瑶瑶的生路！”
秦书明呼吸骤然窒住，僵直地站在原地。
他怔怔地看着我，张了张嘴，声音干涩，“那你为什么来江南，为什么收养这个孩子。”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心口的剧痛几乎让我站立不稳。
“因为瑶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来看看江南。我这个没用的娘，只能带她的魂魄来圆梦。”
我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至于这个孩子，是一位高僧指点，说我若能善待眉心有痣的孩童，积下善缘，瑶瑶下辈子或许就能投生到一个好人家，不必再受苦。”
我的目光再次钉回秦书明脸上，“可你呢？你连这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都要毁掉！秦书明，你让瑶瑶死了都不得安宁！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
一旁的陈芸锦脸上堆起虚假的哀戚，柔柔弱弱地上前一步，想要来拉我的手：“秦夫人，您千万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若是瑶瑶小姐在天有灵，见您如此悲痛，她也会难过的。”
“滚开！”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公主殿下，你用着我女儿救命药换来的安康，夜里就不会做噩梦吗？！”
陈芸锦被我斥得脸色一阵青白，下意识地缩回手，委屈地看向秦书明。
可秦书明根本没注意到她，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良久，他开口道，“公主殿下，臣有事不能相送，到京城我自会跟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