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薄荷糖与太阳 > 第一章

青梅竹马的两人从高中开始了地下恋爱。
1
22:47,旧操场上的大灯突然全部熄灭了。
若曦喘着粗气往前冲,醉醺醺的学长还在后面喊:小学妹,跑什么……
这时,霖严不知从哪儿穿出,一把攥住学长的肩膀:你要做什么。
关你屁……
学长直接抡拳,霖严却迎了上去,肩膀挨了一下,闷哼一声。
黑暗里只听咔一声,学长被反拧手腕按在门上。滚。
霖严的声音低得吓人。
脚步声渐远,霖严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你没事吧
若曦摇头,还在小口喘气。她摸着口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铁盒,倒出一颗半化的薄荷糖,递过去。
霖严没接:给我干嘛
若曦固执道:你嘴唇破了,疼。
他这才坐下,舌尖顶了顶裂口,感觉咸腥。
若曦直接把糖塞他嘴里,指尖蹭过他牙齿,凉得他一哆嗦。
她磕磕巴巴地说:严哥,别怕黑。我……我在呢。
霖严含着糖,薄荷味在嘴里炸开,冲得他眼眶发热。他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在膝盖里:谁怕了。
远处教学楼的应急灯闪了两下,照出看台上并肩的影子。若曦悄悄往他那边挪了一厘米,听见他含混地说:糖化了。
化了也甜。
她答得飞快,像在抢答。
夜风继续吹,带着六月草味和泥土味。霖严忽然伸手,掌心向上。若曦愣了下,把空糖盒放进他手里。
他轻轻说:留着。
铁盒都锈了。
就留着。
两人不再说话,只剩蝉鸣和心跳。灯,还是没亮。
2
在若曦的记忆里,霖严从小就害怕黑暗。
那年她4岁,他6岁。楼梯间的灯泡坏了,只剩灰扑扑的窗缝漏光。
小霖严缩在最角落,膝盖抵着胸口,牙齿打颤:她们又吵架了……好吵。
若曦抱着一截彩色粉笔,啪嗒啪嗒跑进来,小辫子一翘一翘:严哥哥,你是在躲猫猫吗
霖严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出来:不是……我怕。
若曦歪头想了想,蹲下去,粉笔在水泥墙上划:那我给你画个太阳,亮亮的,就不怕啦。
霖严抬头,眯眼看那歪成鸡蛋的圆圈:……好丑。
若曦鼓起腮帮,又在圆圈里涂满黄杠杠,手肘都是粉笔灰:太阳超暖和。
霖严吸了吸鼻子:要是太阳跑了怎么办
若曦啪地在圆圈下面加两条小棍,再画一条横线:你看,给它加个脚,跑也带着你。
霖严忍不住翘起嘴角,又很快压下:还是黑。
若曦哼了一声,换红色粉笔,在太阳旁边歪歪扭扭写了个严。
我把你的名字贴在太阳上,它就一直照你。
霖严盯着那团像毛毛虫的字,小声说:你写错了,笔画不顺。
若曦叉腰,理直气壮:我才四岁,会写字就不错了。反正它认识你。
楼梯间外传来砰一声摔门,霖严一抖。若曦立马把手盖在他耳朵上:嘘——听太阳,不听她们。
霖严愣住,耳边的嗡嗡声被她的掌心盖住,只剩小奶音在念:太阳在这儿,严哥哥别怕……
光从破窗漏进来,照在那颗歪歪的太阳上,也照在两个小小的影子上。
3
时光匆匆,他们从青梅竹马变成了地下恋人。
霖严的病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建筑系的评图室里,气氛紧张。
霖严站在自己设计图前,导师拿着图纸,皱着眉:这设计太不成熟了,思路不清,重点不突出,重新弄吧。
霖严心里一阵失落,头也低了下来。
这时,顾雪走上前来,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看,对导师说:其实也不能全盘否定嘛,这设计在某些细节上还是挺有创意的,要是稍加修改,说不定能弄出点好东西。
导师听了顾雪的话,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点点头说:那你就帮帮他吧。
顾雪冲霖严微微一笑,那笑容里透着股亲切劲儿:走吧,咱去把这图改改。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工作室,顾雪把图纸铺在桌上,和霖严一起讨论起来。讨论着,顾雪突然抬头看了眼霖严,调侃道:你这设计,是不是有啥特别的想法没说呀
霖严犹豫了一下,眼神飘向窗外,轻声说:就是想设计个能让人心里踏实的地方,像家一样。
顾雪沉默了会儿,轻轻拍了拍霖严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鼓励:那咱就往这方向改,肯定能成。
若曦在教室里,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切。她
着顾雪和霖严你一言我一语的,眼神里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当看到他们击掌的那一刻,若曦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们之间的相处,霖严自然,可在与自己相处时似乎总是隔着一层看不清摸不着的薄膜。
她咬了咬嘴唇,转过身,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里乱糟糟的。
没过多久,若曦突然感觉肚子疼得厉害,疼得她直冒冷汗。
室友见状,立马把她送到了医院。诊断结果出来后,医生说:急性阑尾炎,得赶紧做手术。
一听要做手术,室友慌了神,赶忙问:那手术签字得找谁呀
若曦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霖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给他添麻烦。
这时,若曦突然想起沈放好像学过医,就脱口而出:找沈放吧。
沈放是她没有血缘的哥哥。
沈放接到电话,二话没说就赶了过来。签完字,沈放坐在若曦床边,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手术很快就完了。
若曦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是看到沈放这么紧张自己,也觉得挺暖心的。
霖严得知若曦生病后,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医院。
他远远地看到沈放握着若曦的手,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一步,只是远远地看了会儿,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这一连串的事情,就像一颗颗小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让原本就有些微妙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4
学校后街的咖啡馆,冷气开得太足,玻璃上蒙着雾。
霖母把一杯没加糖的冰美式推到若曦面前,自己那杯却一口没动。
若曦。她声音不高,我就直说了,霖严下周收到的是哥大建筑系的录取,加全额奖。他该走了。
若曦攥着吸管,塑料包装被掐得咔啦一声:我知道他要走,他自己跟我说了。
霖母从包里抽出一沓打印好的offer,推到她眼皮底下:那就别再缠着他。
纸角戳到若曦指关节,她没往后缩,抬眼:阿姨,我没缠。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懂。霖母语气软了一秒,又立刻严肃,可他要治病,也要前途。你一句‘别走’,他就可能留下。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若曦吸了口气,声音第一次稳得不像她:我不放。
霖母挑眉,像听见一句外语:再说一遍
我不放。若曦把offer折回去,纸边压出一条白痕,除非他自己亲口说不要我。
你拿什么留你的中文系的保研还没影,你家里的债也还没清。霖母一句比一句冷,现实不是画太阳就能亮。
若曦指尖在桌下掐进掌心,语气却反而更慢:那就让现实来问他,别只问我。
霖母盯着她,半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里面有十万,密码他生日。你收手,我当他没爱过。
若曦看着那张卡,忽然笑了,笑得鼻尖发红:阿姨,您给的价买得了机票,买不了他的心。
她把卡推回去,声音很轻:我等他回来,亲口告诉我——他不要我了。
霖母指尖在杯壁上敲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5
那次的交谈没有一个人告诉霖严,他们还如往常一样嬉戏,约会。
这天,雨下得突然又凶猛,像是老天爷在宣泄着什么。
霖严从图书馆出来,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也软绵绵的。若曦看见他,立马就冲了过去,着急地问:严哥,你咋回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儿……
可能是感冒了。
霖严硬撑着,声音有气无力的。
若曦才不信呢,她把手往霖严额头上一贴,感觉烫得吓人,立马就急红了眼:发烧了还嘴硬,咱赶紧回宿舍。
霖严没动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若曦。若曦被看得有点发毛,小声嘟囔:看啥呀,赶紧走啊。
就在这时,霖严突然抓住若曦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接着,若曦就感觉到霖严的嘴唇印在了自己嘴唇上。
这一下,若曦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霖严才松开若曦,眼神里满是歉意:对不起,别靠近我。
若曦还是没缓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霖严,嘴里蹦出一句话:为啥算了,我先去拿伞,再去趟医务室,你在这等我。
若曦一路小跑,手里攥着从医务室顺来的退烧贴:我看你也是疯了,烧成这样还淋雨。
霖严嗓子哑得不像他:资料忘还了,得还书,不然明天扣费……
书重要还是命重要若曦踮脚,直接把额头贴上去,烫得自己一哆嗦,估计三十九度都有了。
霖严想往后躲,可腿软,背又撞墙。他低头,看见她睫毛上沾的雨珠,心口猛地抽一下。
下一秒,他突然再次低头亲了下去,混着雨水和喘息,毫无章法。
若曦僵住,手里的退烧贴啪一声掉水坑里。
霖严瞬间回神,像被烫到似的退开:对不起……别靠近我。
若曦抿了抿被磕破的嘴唇,声音发颤:你又是亲完就让别靠近,几个意思
我怕传染你。他胡乱抹了把脸,也怕……怕我自己。
怕你什么
怕我把所有事都搞砸,怕你最后恨我。霖严嗓子发干,眼里全是红血丝,我妈说得没错,我这种人——
闭嘴。若曦弯腰捡起退烧贴,啪一下贴他脖子上,你这种人,就是烧傻了还想着别连累我。傻子。
霖严垂眼,看见她手腕被雨水冲出的旧疤,心口更闷:若曦——
先闭嘴,跟我回宿舍。她拽他袖子,雨大,伞给你,我跑回去。
霖严没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又发病……如果我哪天真的推开你……
那我就再贴上来。若曦抬眼,雨珠顺着她下巴往下滴,你推一次,我贴一次。咱俩耗到毕业,看谁先认输。
雷声滚过,霖严忽然抬手,把她按进怀里,抱得死紧,像要把她嵌进骨头里。
6
那时的一个谁都未当真的玩笑话,好似都成为了现实。
直至今日。
废弃的天文台,角落里堆满了灰尘和碎纸。
若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站在霖严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为啥不接我电话,为啥一直躲着我
霖严站在窗边,背对着若曦,声音很低也很哑:若曦,别再找我了。
若曦往前迈了一步:你说为啥,到底咋回事
霖严猛地转过身,把手里皱巴巴的纸朝若曦扔过去:你看吧,这就是为啥!
那是一张确诊单,若曦颤抖着手捡起来,看到上面抑郁复发家族遗传躁郁几个字,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我知道你病犯了,你能治呀,为啥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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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严的眼睛也红了,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怕哪天醒来,把你当成敌人。
若曦手里的确诊单掉在地上,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抓着霖严的衣服:你不会的,你不会的……
霖严却一把推开了她,大喊:你别靠近我!
若曦被推倒在地,眼神里满是惊恐和绝望:严哥,你别吓我……
霖严蹲下身子,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颤抖:我受不了了若曦,我受不了再伤害你……
若曦爬起来,咬着牙,声音坚定地说:那咱就一起治,我不怕!
霖严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痛苦:这病太难缠了,我不想拖累你……
若曦眼里的泪越流越凶,她拼命摇头:你没拖累我,是我离不开你……
霖严却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若曦,放手吧,别等我真成了你的敌人。
7
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
若曦穿着单薄的外套,站在公交站台,手里攥着那个熟悉的铁盒。
霖严远远地站着,看着若曦,却不敢靠近。若曦对着霖严的方向,小声说:严哥,你要去哪,告诉我一声。
霖严站在雨里,没说话,只是低着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下来。
若曦咬了咬嘴唇,把铁盒拿出来,打开,里面是那颗快化的薄荷糖,还有一张折成心形的纸条。
她把糖放进嘴里,轻轻念:严哥,我又画了个太阳,放在糖里,希望你别怕黑。
霖严站在远处,看着若曦的动作,心里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若曦把铁盒攥在手里,转身朝垃圾桶走去。她把铁盒扔进去,声音很小:严哥,你要是好了,记得来找我。
霖严看着铁盒被扔进垃圾桶,心里一抽,却还是没动。
他看着若曦的背影在雨里渐渐模糊,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8
雨越下越大,若曦的肩膀被淋得湿透,她站在原地,看着霖严离去的方向,低声说:我会等你。
若曦的保研结果下来了,她没有通过最终审核。只能找个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暂时做着,同时准备考研。
夜晚,寂静的电台直播间。
若曦坐在主播台前,面前的指示灯亮起,她轻咳一声,开始播音。
若曦:各位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今晚的《夜之声》。我是若曦,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个人,心里藏着,却又没办法说出口。
此时音乐响起,温柔的钢琴曲缓缓流淌。
若曦:这段时间,我收到了好多听众的来信,信箱都快被塞满了。奇怪的是,很多信都是写给一个叫霖严的人。我想,他可能是很多人心里的那颗星星吧。
音乐渐弱,若曦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以路人的口吻叙说着自己与霖严的故事。
若曦:霖严,如果你能听到,我想你知道,这里有个人一直在等你。
9
国外,安静的实验室。
霖严坐在实验台前,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3D打印的镂空太阳吊坠。
这是他最近一直在做的实验项目,但他的心思却总是飘得很远。
助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霖严,别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霖严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嗯,谢谢。
他把吊坠放在手心里,轻轻对着它吹了吹气。
自从与若曦分开后,这也成了霖严的习惯,常常在空闲或休息时,摸着它发呆。
霖严自言自语着:这太阳,能照亮你那边吗
电脑屏幕再次亮起。
屏幕上显示着一封邮件,邮件主题是给霖严,旁边堆满了没点开的邮件。
10
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转眼就要过年了,今年的跨年与往常不同。
国内医院,病房外。
跨年夜的烟花在窗外绚烂绽放,医院里却显得格外安静。
若曦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病床上的霖严母亲,还有旁边攥着母亲的手、眼神通红的霖严。
若曦轻声问旁边的护士:她醒过来的几率大吗
护士叹了口气:不太好说,只能多观察。
病房里,霖严看着母亲苍白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霖严:妈,你要是醒过来,就好好活着,别再乱管我了。多为你自己想想吧……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毫无逻辑,我学会了吃药,照顾好自己……如果,你能想过来,我也可以学会……不爱她。
病房外,若曦听到这句话,身子一震,手里的水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若曦小声嘟囔着,欺骗着自己:你骗阿姨呢,霖严……
她蹲在地上,捡起一片碎玻璃,心绪不宁,手不小心被划破,血渗了出来,但她眼神里只剩下难过。
若曦再次去接了杯水送进去,严哥,我晚上还有排班,先走了,你照顾好阿姨。
夜色里,烟花一朵朵绽放,照亮了医院的走廊,也照亮了若曦的眼泪和与霖严渐行渐远的背影。
11
毕业典礼现场,礼堂里坐满了人,聚光灯打在台上的霖严身上。
他穿着学士袍,笔挺地站在话筒前。
台下,若曦站在人群里,眼睛一直盯着霖严。
霖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很荣幸能作为优秀毕业生回到母校并在这里发言。大学四年,有欢笑,有泪水……
他顿了一下,眼神在台下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若曦身上。
若曦紧张地攥着裙角,她怕霖严看到她,又怕他看不到。
霖严的声音突然卡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台下已经开始有人小声议论,但他谁都没看,只是盯着若曦的方向。
若曦犹豫了一下,把手举了起来,用手指比划出几个动作——那是他们小时候自创的手语,太阳在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眼神亮晶晶的。
霖严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还有……这读研的几年,还有一句话我想说,却一直没机会说出口。可能现在说有点晚,但我希望你能听到……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若曦,我一直没有放下你。
台下一片哗然,若曦的脸涨得通红,她低下头,心里乱成一团麻,但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
12
晚会结束,两人携手来到海边。
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吹得人脸颊生疼。
两人坐在防波堤上,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
霖严双手插在口袋里,声音低低的:那年你给我的薄荷糖,其实我留到了现在。
若曦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早化了。
霖严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可味道还在。
他们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太阳一点一点地从海平面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霖严伸出手,好想握住若曦的手,但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若曦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害怕,又似乎还有一丝释然和放弃。
最后,霖严收回手,轻轻地说:若曦,谢谢你一直等我,不过,你也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了,毕竟严哥哥不能一直陪你一起啊。
若曦咬了咬嘴唇,声音很小:嗯——我会的。
镜头渐渐拉远,晨光中的他们,影子慢慢靠近,却始终没有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