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头七,家族群突然跳出他的红包。
守灵七日,不然全家陪葬。
我点开的瞬间,手机黑屏,血字倒计时狂跳:00:00:07。
灯管炸了,血滴在我虎口的
囍
字胎记上,烫得钻心。
七天后,剩的人跟我结阴亲。
爷爷的声音像从坟里爬出来。
群里弹出集体遗照,二叔在视频里被红线扯断嘴角,七窍流血。
弹幕飘过:【欢迎玩家林照】
门被锁死时,爷爷发来小姑的死亡倒计时:23:59:59。
我盯着手机发抖
——
这哪是阴间恋综
是爷爷在选第一个祭品!
第一章
手机砸在地毯上的闷响还没散去,血红色的数字还在固执地跳动。我盯着那串不断减少的秒数,感觉每一秒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00:00:02
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出租屋里格外清晰。
七天,一条命。
爷爷的声音裹着潮湿的霉味从手机里钻出来,我猛地抬头,看见屏幕黑沉沉的反光里,自己的脸白得像张纸。虎口的胎记还在发烫,那朵暗红色的
囍
字像是活了过来,边缘在皮肤下微微蠕动。
头顶的灯管炸碎时,我条件反射地抱头蹲下,玻璃碎片像细小的冰碴落进衣领,贴着皮肤滑下去。手背的伤口渗出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朵暗红色的花。
00:00:00。
手机突然亮起,家族群的提示音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林氏守灵
7
日群】被钉在置顶,群头像里,所有亲戚的脸都泛着青灰色,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我数了数,一共九个头像,正好是爷爷葬礼上到场的所有直系亲属。
群公告用加粗的血红字体写着三条规则,我盯着第三条看了足足半分钟,直到眼眶发酸
——七天后剩最后一个,与老爷子结阴亲。
结阴亲我喉咙发紧,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故事,说阴间的婚事都是拿活人命换的。
还没等我缓过神,群里突然弹出视频通话请求。发起人的头像正是爷爷那张灰白的遗照,下面标注着
林远山(已逝)。
手指像被胶水粘住,我眼睁睁看着通话自动接通。镜头晃得厉害,像是有人举着手机在跑,画面里是老家祠堂熟悉的青砖地,还有供桌前那盏昏黄的长明灯。
啪
的一声,长明灯灭了。
镜头猛地抬高,二叔跪在棺材前的背影撞进眼里。他穿着下葬时的寿衣,后背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哭。突然,他的脑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抬起,嘴角被什么东西向上扯着,硬生生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嗬
——
嗬
——
二叔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脸涨得青紫。
我看见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从他嘴角牵出来,绷得笔直。周围的亲戚们吓得尖叫,却没人敢上前。
咔嚓。
红线断了。
血从二叔嘴角喷出来,像喷泉一样洒在棺材板上。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眼睛瞪得滚圆,七窍里都渗出暗红色的血。
视频里一片混乱,尖叫声、哭喊声混在一起。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突然看见屏幕底部慢悠悠飘过一行行白色的字
——
【第一滴血,开胃小菜~】
【二叔演技不错啊,这血喷得够专业】
【欢迎新人林照,记得给主播点关注哦】
弹幕!
我猛地退出视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要撞碎肋骨。手指颤抖着去拧门锁,锁芯
咯吱咯吱
转了半天,纹丝不动。
手机又震了,是爷爷的私聊。
【囡囡,别跑呀。】
下面配了张图片,黑色的背景上,一行血字正在倒计时:23:59:59。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下一位:林雅(小姑)】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贴着墙壁滑坐到地上。窗外的雨还在下,顺着窗缝渗进来的水珠滴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像极了二叔嘴角淌下的血。
突然想起爷爷下葬那天,风水先生说他临终前攥着个红布包,说是什么传家宝,要留给孙媳妇。当时大家都以为是老糊涂了,现在想来,那红布包里裹着的,恐怕就是这场催命的婚事。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群里又有了新动静。小姑的头像开始闪烁,下面跳出一行字:【我不要死!谁能救我!】
紧接着,是三姑婆的消息:【小雅你别慌,咱们投票不投你就是了】
【三叔:对,投票投谁都行,别投小雅】
【二婶:可……
老爷子要的是新娘啊】
新娘我看着群里滚动的消息,突然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守灵,是一场用亲人命做赌注的筛选。七天后剩下的那个人,不是要嫁给爷爷,是要给爷爷当祭品!
虎口的胎记又开始发烫,我低头看着那朵暗红色的
囍
字,突然觉得它像个活物,正在贪婪地吸着我身上的热气。
第二章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寒意顺着裤腿爬上来,我才猛地惊醒。小姑的倒计时已经变成
23:50:17,也就是说,不到一个小时,她就会变成第二个二叔。
不能就这么等死!
我挣扎着爬起来,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这次用尽全力拧锁芯,咔哒
一声,锁开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漆黑一片。我摸着扶手往下跑,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像有人在身后跟着。跑到三楼时,我突然听见头顶传来
咚、咚、咚
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正一步一步往下挪。
爷爷下葬时穿的那双寿鞋,鞋底是钉了铁钉的。
我头皮发麻,跑得更快了,连滚带爬冲到一楼。小区门口的保安室亮着灯,我刚想喊人,就看见保安大叔趴在桌子上,后颈插着根细细的红线,嘴角同样咧开诡异的笑。
雨下得更大了,砸在伞面上
噼啪
作响。我站在路边拦车,可平时穿梭不息的出租车,今晚一辆都没有。手机突然震动,导航软件自动弹了出来,屏幕上跳出一行血红色的提示:【末班车
G444
已为您预留座位,请前往
7
号站台】
7
号站台北京西站哪有
7
号站台我去年坐火车回老家时特意留意过,最多只有
6
个站台。
可导航箭头像被磁石吸住似的,一个劲地往西边偏。我咬咬牙,决定赌一把。就算是陷阱,也比留在这等死强。
沿着人行道跑了十几分钟,雨幕里渐渐出现个模糊的影子。那是个废弃的站台,锈迹斑斑的站牌上,7
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像是用鲜血写的。站台下停着辆破旧的大巴,车身上印着
G444
的编号,车头挂着块木板,上面用红漆写着
林家坳(直达)。
车门
嘶啦
一声开了,像撕开块烂肉。一股混合着檀香和腐味的冷气涌出来,我打了个寒颤,抬脚走了上去。
投币两元,扫码无效。
司机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他青白的下巴和干裂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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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兜里摸出两枚硬币,投进投币箱。哐当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车厢里坐着七个人,都低着头玩手机,屏幕的蓝光把他们的脸照得惨白。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坐稳,手机就
叮
地响了。
【林氏守灵
7
日群】有了新通知:【欢迎新成员:G444
全车乘客】
我点开群成员列表,心脏骤然缩紧。原本
9
个人的群,现在变成了
16
个。司机、前排抱公鸡的大妈、斜前方醉醺醺的男人、后排的情侣、穿校服的女生、戴眼镜的背包客,还有我斜对面戴耳机的姑娘
——
他们的头像全变成了黑白照,昵称统一成了【乘客
1】到【乘客
7】,再加上我,正好
16
人。
【群公告】:由于外援加入,首轮投票提前至
20:00。当前倒计时:17:58:32。
外援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怎么就成了外援
各位,今晚咱们玩个游戏。
司机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到林家坳之前,得淘汰一个人。
大巴猛地窜了出去,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水花。我死死抓住扶手,看见窗外的路灯连成一条模糊的光带,飞速向后退去。
咯咯哒
——
前排大妈怀里的公鸡突然叫了起来,那声音尖细得像个女人在笑。大妈掀开盖在鸡笼上的红布,露出只羽毛油亮的大公鸡,鸡头上的红冠子像团燃烧的火。
这丫头细皮嫩肉的,死了也体面。
大妈突然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我投林照。
我心里一沉,点开群投票界面,我的名字后面果然多了一票。
老人家,杀人可是犯法的。
斜对面的姑娘突然摘下耳机,露出张清秀的脸。她冲我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是个直播间界面,标题写着【阴间狼人杀移动副本在线围观
33.2w】。
你是主播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
叫我纸鸢就行。
她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点,想活,就别心软。
我看见她把票投给了抱公鸡的大妈。
几乎同时,醉醺醺的男人也说话了:我跟票,投那老太婆。
他满身酒气,眼神却很清醒,她怀里那鸡,是用来引魂的。
大妈的票数瞬间变成
2
票。她急了,抱着鸡笼站起来:你们懂个屁!这是我家老头子的替身,带回去冲喜的!
冲喜
纸鸢嗤笑一声,我看是替死吧。
她的话刚说完,大巴突然一个急刹。所有人都往前扑,大妈怀里的公鸡猛地撞开笼子门,扑棱着翅膀冲向车窗。
咚!
一声闷响,公鸡撞在玻璃上,红冠子迸出的血溅在窗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系统提示】:【乘客
4(大妈)已被淘汰,请准备下车。】
机械的提示音在车厢里回荡,大妈的头像瞬间变成灰色。她直挺挺地站起来,眼神空洞,一步步走向车门。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雾涌了进来,裹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我看着空荡荡的座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纸鸢把一只耳机塞给我,我听见直播间里的弹幕刷得飞快
——
【纸鸢牛逼!又猜对了淘汰者】
【这大妈明显有问题,鸡都成精了】
【新来的小姐姐注意了,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手机导航突然响起爷爷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头皮发麻:乖囡,还有
18
公里到林家坳哦。18
公里内,必须再淘汰一个呢。
屏幕上的倒计时变成了
00:15:32。
车厢里的灯突然灭了,只有
15
部手机屏幕亮着,像
15
只窥视的眼睛。黑暗中,我听见有人在低笑,有人在磨牙,还有人在偷偷地点击屏幕。
纸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得像叹息:看到没这就是死亡游戏。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我攥紧手机,手心全是汗。虎口的胎记又开始发烫,这次烫得更厉害,像是有根烧红的针在往里扎。我突然想起爷爷生前总摩挲我这个胎记,说这是
天定的姻缘,当时只当是老人的胡话,现在想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第三章
大巴在浓雾里行驶,速度快得像要飞起来。窗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车灯切开的两道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白色颗粒,不知道是雾还是纸灰。
还有十分钟。
纸鸢的声音带着点兴奋,猜猜下一个死的是谁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群投票界面。目前票数最高的是那个醉汉,已经有
3
票了。他似乎毫不在意,靠在椅背上打盹,嘴角还挂着笑。
别装了。
纸鸢突然冲他喊了一声,你怀里藏的什么
醉汉猛地睁开眼,眼里一点醉意都没有。他慢慢掀开外套,腰上绑着圈红线,上面挂着七个黑色的小布人,每个布人胸口都写着个字。
镇魂符。
他咧嘴笑,露出颗金牙,我是个道士,专门来收鬼的。
收鬼
纸鸢挑眉,那你怎么会被拉上车
因为我欠了林家一条命。
醉汉的眼神暗了下去,十年前,我师父就是在林家祠堂做法时没的。
他的话刚说完,大巴突然剧烈地颠簸起来,像是碾过了什么东西。车窗外传来
砰砰
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用拳头砸玻璃。
我壮着胆子看向窗外,浓雾里隐约有个穿寿衣的身影,正贴在玻璃上,五官被挤得变形。
是二叔!
我吓得尖叫起来。
那身影的寿衣上全是血,嘴角裂到耳根,正是二叔死时的模样。
别理他。
醉汉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往车窗上一贴,这是怨气化成的,碰不得。
黄符贴上的瞬间,窗外的身影消失了。可紧接着,车厢里响起
滴答、滴答
的声音,像是有血从天花板上滴下来。
【系统提示】:【距离投票截止还有
5
分钟,请各位玩家尽快投票。】
群里的票数开始疯狂变动。醉汉的票数突然涨到
5
票,紧随其后的是那个穿校服的女生,已经有
4
票了。
是你干的
我看向纸鸢,她的手指正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
我只是帮了她一把。
纸鸢朝穿校服的女生抬了抬下巴,你看她书包上的挂件。
我眯起眼睛,看见女生的书包上挂着个小小的桃木剑,剑穗是用红线编的。和爷爷下葬时,棺材里放的那把一模一样。
她是林家的人
远房侄女,按辈分该叫你姑姑。
纸鸢轻笑,爷爷早就把所有沾亲带故的都拉进来了,这场游戏,一个都跑不掉。
穿校服的女生突然哭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我不想死……
我妈妈还在医院等着我捐骨髓……
没人理她。倒计时变成了
00:01:59,群里的票数还在跳动。
最后十秒,醉汉的票数突然定格在
5
票,女生的票数涨到
6
票。
【系统提示】:【乘客
6(学生)已被淘汰,请准备下车。】
女生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僵硬地站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到车门边时,她突然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我:姑姑,救救我妈妈……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很快就被浓雾吞没了。
醉汉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晦气!这丫头的血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他刚说完,大巴突然停下了。车灯照向前方,浓雾里隐约出现了一片青灰色的瓦顶。
林家坳到了。
司机的声音像从地底钻出来的。
车门打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涌进来,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我跟着其他人下了车,脚刚踩到地面,就听见
吱呀
一声,祠堂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院子里站满了人,都是群里的亲戚。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孝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像一排纸人。院子中央摆着口黑漆棺材,棺盖半敞着,里面黑沉沉的,不知道藏着什么。
投票时间到。
爷爷的声音突然在祠堂上空响起,请各位玩家为今晚的新娘投票。
我的手机自动弹出投票界面,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林雅(小姑)。
【当前票数:7
票】
小姑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脸上全是泪水:不是我……
我不要当新娘……
没人理她。亲戚们低着头,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点着。我看见三叔悄悄把票投给了小姑,二婶也跟着投了一票。
纸鸢碰了碰我的胳膊,低声说:别投她。
为什么
她是故意让你们投她的。
纸鸢朝小姑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她手里的东西。
我眯起眼睛,看见小姑的手藏在袖子里,手里攥着个红色的小布偶,布偶的胸口写着我的名字。
替身娃娃。
纸鸢冷笑,她想把死劫转嫁给你。
我心里一惊,刚想取消投票,就听见爷爷的声音:时间到。
棺材里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棺材板。两只纸人从黑暗里飘出来,抬着一顶小小的花轿,停在小姑面前。
纸人的脸是用红纸糊的,嘴角裂到耳根,眼睛是两个黑洞,正死死地盯着小姑。
不!我不去!
小姑尖叫着往后退,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一步步走向花轿。
她被推进花轿的瞬间,突然撕开嗓子喊:是林照!爷爷真正想娶的是林照!她虎口有胎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手上,我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
纸人抬着花轿往祠堂深处走去,红灯笼的光映在墙上,照出一排排竖棺的影子。我数了数,一共十八口,每口棺材上都刻着编号。其中一口棺材的编号是
02,棺盖是空的。
手机突然震动,爷爷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是
02
号棺材,里面铺着红色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两个字:林照。
【乖囡,这是爷爷给你留的位置。】
我浑身冰凉,刚想后退,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回头一看,是祠堂的柱子,上面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纸鸢突然指向祠堂的横梁:快看!
我抬头,看见横梁上挂着一面铜镜,镜面正对着我。镜子里没有我的影子,只有一个穿着嫁衣的女人,嘴角被红线缝着,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系统提示】:【距离下一轮投票:23:59:59】
棺材里又传来
咚
的一声,这次更响了,像是有人在用头撞棺材板。
我突然明白小姑为什么要嫁了,她不是想转嫁死劫,是想提醒我
——
爷爷真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
第四章
亲戚们陆陆续续离开了院子,只剩下我和纸鸢,还有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雾气越来越浓,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像无数只小手在摸。
得找到生门。
纸鸢拉着我往后堂跑,不然明天晚上,你就是下一个新娘。
后堂摆着一排祖宗牌位,最中间是爷爷的照片。照片上的爷爷笑得很慈祥,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睛在动,一直盯着我。
你看牌位后面。
纸鸢突然说。
我踮起脚尖,伸手去摸爷爷牌位的背面,指尖碰到一个小小的凸起。用力一按,咔哒
一声,牌位后面弹出个暗格。
里面放着一把铜钥匙,钥匙柄上缠着一缕花白的头发,发根还带着点黑色,像是刚从头上薅下来的。钥匙的齿痕很奇怪,弯弯扭扭的,像朵花。
这是……
生门钥匙。
纸鸢的眼睛亮了,我在直播间里看到过类似的副本,找到钥匙就能打开生门。
她的话刚说完,脚下的地板突然震动起来。我低头一看,地面裂开了一道缝,越来越宽,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暗道。
快跳!
纸鸢拉着我跳了下去。
下落的瞬间,我听见头顶传来
哐当
一声,机关合上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
这边走。
纸鸢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黑暗里晃动。
暗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湿漉漉的,摸上去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了一扇朱漆小门,门匾上写着
生门
两个字,下面挂着把锁,锁孔是个
囍
字形的。
就是这里。
纸鸢让我把钥匙插进去。
钥匙刚碰到锁孔,锁芯里突然渗出黑红色的黏液,像血又像锈。我心里发毛,用力一拧,咔哒
一声,锁开了。
门后面是间石室,十八口棺材围成一个圈,像观众席一样。棺材上的编号从
01
到
18,02
号棺材空着,里面铺着红色的绸缎,上面绣着我的名字。
最里面的供桌上摆着一面铜镜,镜面裂了道缝,却能清楚地照出我的脸。可镜子里的我,嘴角多了颗媒婆痣,虎口的胎记却不见了。
镜框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爷爷和奶奶的结婚照。奶奶穿着红色的嫁衣,笑得很开心,可她的脸被人用红笔涂掉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系统提示】:【生门已开启,献祭条件:最亲近之人的血。】
冰冷的机械音在石室里回荡,我愣在原地。最亲近的人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和这些不怎么来往的亲戚。
你妈在你出生前就死了,忘了
纸鸢突然说,声音低得不像她自己。
我猛地回头,看见她拨开刘海,露出额头。她的虎口位置,也有一个
囍
字胎记,颜色比我的浅很多,像是褪色了。
你……
我是你双胞胎妹妹。
纸鸢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当年奶奶说双生女不吉利,要淹死一个。是我妈偷偷把我抱走了,养在外面。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我头晕目眩。我想起小时候奶奶总说我命硬,克死了爸妈,现在才明白,她指的可能不是我。
爷爷早就知道你的存在。
纸鸢继续说,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们姐妹相残,用胜利者的血来完成阴婚。
【系统提示】:【距离献祭结束还有
30
分钟,请尽快完成献祭。】
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跳动,00:29:59。
纸鸢走到
02
号棺材前,对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进去,你就能活。
棺材里的红绸像有生命似的,微微起伏着,像是在呼吸。我盯着那朵绣在上面的名字,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他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说
对不起,当时以为是老糊涂了,现在才明白,他说的对不起,是为了这场阴谋。
我不进去。
我摇了摇头,要活一起活。
纸鸢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傻丫头,哪有那么容易。
她从兜里掏出把匕首,塞进我手里,刀尖对着她自己的胸口:杀了我,用我的血献祭。我们俩长得一样,胎记也一样,爷爷分不出来的。
我不杀你!
我把匕首扔在地上,我们找找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棺材里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紧接着,所有棺材的盖子都开始震动,像是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
没时间了!
纸鸢捡起匕首,就要往自己胸口刺。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抢过匕首。看着她含泪的眼睛,我突然有了个主意。
你说,用我的血行不行
我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手腕。血涌了出来,滴在供桌上的铜镜上。
镜面突然裂开,里面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抓向我的胳膊。
囡囡,妈妈来接你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像是我日思夜想的妈妈。
我盯着那只手,突然发现它的虎口位置,也有一个淡淡的
囍
字胎记。
目前内容已展开到第四章,围绕核心悬念不断推进情节。接下来可以继续描写
妈妈
的真实身份、更多棺材里的秘密以及姐妹俩如何应对危机。你是否要继续扩展后续章节,或者对已写内容有什么调整建议,都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