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冰冷的雨点砸得清醒过来,脑子里还卡着昨晚熬夜写的期末论文。
明明是为了赶ddl睡倒在宿舍里,怎么一睁眼就成了小说里和自己同名的恶毒女配
欧阳景行的呵斥像冰锥一样刺来,我却忽然想起教授的话:
沉没成本不是成本,及时止损才是明智之举。
我深吸一口气,抹掉雨水,弯了弯眼道:欧阳公子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他愣住了。
身侧的江赴却低笑一声:这苏家小姐,转性了
1
雨夜重生
反应过来时,我就已狼狈地跪在雨地里。
月白色的衣裙紧贴我的肌肤,鼻腔里不断传来泥土的腥味,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我的面庞,看不清我眼底的情绪。
周围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们撑着伞,眼神里的讥讽快溢出来,像在看一场编排好的闹剧。
嘶……,头痛感霎时贯穿全身,我这才想起来昨晚写了一晚上的结课论文。
老头儿又要看查重率,又要看字数,搞得我来来回回改了好多遍。
那现在是……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绣花鞋,还有那双充满怒意的桃花眼。
这景象不得不让我相信----自己竟然穿进了心头挚爱古言小说里面。
苏若汐!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
宁宁只是善良,不与你计较,你可别得寸进尺了!
我低头扯了扯湿透的裙摆,突然笑了。这些话让我听得身体不适。
但怎么会是她我最看不惯的恶毒女配
与其说她恶毒,倒不如说她缺根筋,又无脑又处处不讨喜。
原主家世显赫,与欧阳景行家是世交,因此与他更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却又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总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小迷妹变得嚣张跋扈。
原女主温宁的出现打破了曾经所有的美好。
他是独属于她的欧阳哥哥,谁也不能抢走。
而欧阳景行始终认为原主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不止一次地让她认清现实,我们已经长大了,都有各自的生活了!
傻子。我在心里骂了句。
刚才正是原主设计陷害原女主反被拆穿的名场面。
按照剧情,原主会哭闹撒泼,彻底惹怒江赴。
最终落得被家族放弃、病死破庙的下场。
这时的欧阳景行还在等着我的撒泼,我却对着他身后的温宁弯了弯眼:温小姐,刚才是我糊涂了,对不住。
温宁愣住了,欧阳景行也愣住了。
廊下的江赴,似是漫不经心,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次的笑声里,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
但此刻的我,目光坚定,一定要重启人生,划掉攻略男主这个错误目标。
2
恶女觉醒
原主呀原主,为何要对欧阳景行执迷不悟呢
他除了长得有点姿色,其他地方哪个值得你这样费心
而且,这能说吗
总感觉他娘娘的,一股书生气。
这放在现实里,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吗!
倒是那个江赴,嘻嘻,不只是那张想让人欺负他的脸,还有那想让人蹂躏的身材……
一看就是个英姿飒爽的好男儿!
呸呸呸!我赶忙打醒自己。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他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人,但我俩的交集真是少得可怜。
原主因为她的几乎为零的情商和分寸感,让江赴也对她避之不及。
虽然没有过多提及他的性情和感情线,我还是得提防着点。
算了别想这些了,你终究只是个女配啊。
回府后,我第一件事就是遣散了原主用来盯梢欧阳景行、散播谣言的仆役。
顺手把原主囤积的、准备送人却被嫌弃的名贵布料搬到街上摆摊。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原主的好闺蜜顾念耳朵里。
她找到我时,正见我蹲在摊位后,在木板上写着买一送一第二件半价。
若汐,这‘送一’是啥意思顾念指着木板懵了。
就是买一件衣服,送你个绣帕之类的小物件。
我头也不抬地算账,手里的算盘打得飞快。
这叫促销,能快速回笼资金。
我顿了顿,忽然拍大腿,对了,还得搞个会员制,充值送积分,积分能抵钱……
我把算盘珠漆成七色,顾客每购一尺布可得一子,七子成串可抵一两——京里人称之为彩筹,竟比银票还好用。
顾念听得云里雾里,却看着原本门可罗雀的摊位瞬间排起长队。
若汐,你疯了江家那边……
念念,我抬头笑,我现在想明白了,与其争男人,不如搞钱。
顾念坏笑,教教我呗好若汐。
我笑着点头,教她怎样促销。
3
摆摊逆袭
只是有次很不巧。
欧阳景行路过街巷时见我在摆摊,上前嘲讽:苏若汐,你竟堕落到与市井之徒为伍为了气我,至于吗
我被他的语出惊人给吓到了,于是回怼:欧阳公子多虑了,我只是觉得,赚自己的钱,比追着不爱自己的人跑体面。
却见他手指攥紧了腰间的玉佩
——
那是我从前送他的生辰礼,边角都被摩挲得发亮。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一切还是为了他可他眼底那点慌乱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他其实也怕我真的不在乎了
这话却被路过的世交长辈听到,转头告诉了我父亲,这事很快便被家里人知道,却引发了
苏家小姐自降身份
的家族议论。
我的尝试
独立
付出了代价。
本就看我不顺眼的姑妈们更是对我冷眼相待,认为我是在自找苦吃。
哟若汐,怎么追爱不成堕落自己了女孩子家家的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这种嘲讽司空见惯,家中时常有人认为我这样做实属不妥,向父亲提出意见。
父亲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并没有告诉我这些长辈们的为难,只是微笑着支持我的做法。
我也不愿理会。
只是此后欧阳景行偶尔在街上撞见我,会礼貌性地点个头,眼神里没了从前的厌烦,倒多了点陌生的探究。
江赴亦是如此。
那天我远远就注意到了一道视线,这是他第一次见我摆摊。
他不是
低笑,而是让随从来问:苏小姐这是玩的哪出前几日还在雨里哭闹,今日就摆摊算钱
我察觉到他的打量,抬头直视:江公子是来买布,还是来看笑话
他却挑眉,带刺的语气中还带了分考究:若我说,是来看你是不是真的变了呢
很快,我用卖布料的钱盘下一间小铺,取名若汐坊。
铺子里的布料是好的,就是纹样太老气,不是缠枝莲就是并蒂莲。
我凭着记忆里现代时装周的秀场图,画了些折枝梅、流云纹的样稿,让绣娘照着绣。
可是绣娘王妈坚决反对
小狐狸纹样,认为
女子衣裙绣狐狸,有失端庄,甚至联合其他绣娘罢工。
我说不过她,眼见为实,于是我决心亲自带她去集市上看看。
您看那卖糖人的张师傅,捏的狐狸糖比兔子糖好卖十倍,姑娘们揣着狐狸香囊逛街呢。
王妈并不理会,眼神倒已没有之前那般顽固。
我赶紧再拿出自己熬夜绣的
狐狸衔花
样品----狐狸眼神温顺,衔着海棠花,软磨硬泡道:这狐狸是‘灵狐报喜’,您先绣三件,卖不出去我全买下来。
王妈这才勉强点头。
没出半月,就有人捧着银子来问:苏老板,上次那件绣小狐狸的襦裙,还有吗
王妈见后才叹口气:原来现在的姑娘家,喜欢这新鲜劲儿。
而我也找到了这其中的快乐与成就感。
顾念则在自家布庄尝试
买布送绣花图样,虽初期碰壁,但最终也有了起色。
以前总觉得女人就该围着男人转,现在才发现,自己赚钱买胭脂的感觉,比求着别人送香粉爽多了!
果然,人还是得有钱才行,钱袋鼓鼓的很安心啊。
4
青梅陌路
时间一晃,很快半年就过去了。
那次风波过后,我与欧阳景行似是约好了一般,谁也没有提出要和好,见面更是少之又少。
我倒是清净了。
两家的大人很是吃惊,这是自两人认识以来冷战最久的一次,但也不知如何干涉。
父亲苏繁小心地试探我好多次。
问起我时,我淡淡说道:从前是我傻,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我也只是承认现实罢了。
听我说完,父亲终于如释重负。
好孩子,终于长大了。我还担心你会因为那个混小子出什么事呢。
我也只是装作伤心,但没过多久我就装不住了。
好吃的都到我碗里来!说什么也不能亏待了我的嘴啊!
欧阳景行嘛,最好此后你我再没有什么牵绊。
我们不过就是青梅竹马,也就是比别人认识的早了些,这有啥的。
你和温宁郎才女貌,真的很配啊!祝你们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说起温宁,那日她来到若汐坊,似是纠结了很久,欲言又止。
半晌后她说道:你跪在雨里时,眼里没有从前的怨怼,只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平静。或许,她是真的变了。
我并没再说些什么,只见她眉眼弯弯,欧阳哥哥总说我衣裳太素,苏老板帮我挑块亮色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爽快地应答。
我知道,温宁接纳了我。
是从前的我太傻逼了,再也不会当欧阳景行的绊脚石了呜呜呜。
是啊,多傻。放着江赴那样的好男儿不看,偏偏盯着欧阳景行那朵病娇桃花。
哦对,江赴。
这期间与他偶遇过两次:
一次是我蹲在铺子后巷啃包子,被他撞见。
玄色常服,腰束玉带,手里把玩着个玉佩,眼神落在我油乎乎的手指上,嘴角勾着点说不清的笑。
一次是我为了抢一批上好的云锦,和布料商据理力争,他也是不知怎的就看着我发笑莫名其妙的。
大哥,你别笑啊,我害怕啊!
他没说话,只是朝那胖老板抬了抬下巴。
那老板刚才还梗着脖子跟我吵,见了他,突然就怂了,讪讪地把云锦往我怀里塞:苏小姐要,给您给您。
我抱着云锦回头,江赴已经走了。
5
贡品风波
若汐坊的生意像被吹了气的面团,鼓鼓囊囊地就壮大起来。
连宫里的公公都踩着小碎步上门递了订单——明黄色的锦缎上要绣满缠枝莲,说是给贵妃娘娘做新冬衣。
我捏着那张明黄帖子,指尖都在发烫。
这单要是成了,别说八个男模,就是包下整个京城的戏班子天天给我唱曲儿都够了!
哦不对,古代没男模……
但我可以买十匹最顺滑的绸缎,裁成睡衣天天换着穿,睡觉都能笑出声!
还可以拥有吃不完的美食,想想就开心。
可乐极生悲。
谁能想到,这订单还牵扯出欧阳家。
掌管织造局的欧阳明是欧阳景行他爹,非说新染料的配方得让小辈们多交流,硬把我和欧阳景行凑到了城西的茶馆讨论业务。
讨论个屁,我对着铜镜理鬓角时翻了个白眼,分明是老父亲急着给儿子撮合旧爱。
结果一进茶馆雅间,我差点把脚边的痰盂踢翻。
江赴正坐在窗边,手里转着个茶杯,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他来凑什么热闹难道传闻是真的
上次听丫鬟们嚼舌根,说江赴和欧阳景行小时候同睡过一张床,还一起偷过国子监的墨……
我盯着他微颤的睫毛,突然福至心灵,冲他挤了挤眼,嘴角咧到耳根。
江赴手里的茶杯咔嗒一声磕在茶碟上,猛地抬头看我,眼神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哟哟哟这就害羞了
放心吧嘻嘻,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你俩眉来眼去干什么
欧阳景行抱着胳膊皱眉,活像个抓早恋的夫子。
苏若汐,你那染料样品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
我从包袱里掏出几个小瓷瓶,不过欧阳公子,你家这位……我朝江赴努努嘴,懂染布吗别是来蹭茶喝的吧
江赴咳嗽一声,耳尖更红了:略懂。
略懂我挑眉,那正好,等会儿我染出个翠绿配桃红,你给评评好不好看
欧阳景行嗤了一声:那还用看吗她审美是负。
江赴却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我觉得……她选的颜色,挺特别的。
我愣住了,转头看他,正对上他带笑的眼,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这人又笑了,你本来就这么爱笑吗呵呵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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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染坊惊变
宫里的订单催得紧,我天天泡在染坊里。
手指头被染料浸得五颜六色,活像只偷啃了彩虹的猫。
而江赴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三天两头往若汐坊钻。
我熬夜赶工画图样,他就搬把椅子坐在旁边,不说话,就盯着我看。
偶尔笑笑。
烛火照着他的侧脸,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倒比我画的仕女图还好看。
江公子,我笔尖一顿,抬头瞪他,您是来当门神的我这儿可不付工钱。
他喉结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刚买的桂花糕,热的。
我咽了口口水,接过糕点就塞进嘴里——真香!
古代的糕点都这么甜吗甜得人有点慌……
他总来干嘛不会是原书里没写的剧情吧
可这桂花糕热乎着,像是特意绕路买的……
算了算了,管他安的什么心,先填饱肚子再说。
账本上的数字让我头大时,他又凑过来,眉头皱得比我还紧。
手指点着其中一行:这里的进项不对,布料商多收了你三成手工费。
我惊得嘴里的糕差点喷出来:你看得懂账本
他淡淡嗯了一声,拿起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速度比我还快。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手上,骨节分明,打得我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喂,我戳了戳他胳膊,你是不是暗恋我不然老往我这儿跑干嘛
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舌头
——
明明是想掩饰心跳,怎么就说漏嘴了
我低头假装看账本,
他算盘打得更响了,耳尖却红透了:胡说什么,我是怕你把贡品搞
砸了,连累朝廷。
我暗骂自己:苏若汐你疯了他可是书中的
高冷大佬,别自作多情……
可他这反应,怎么回事啊
结果没过几天,暴雨冲垮了后院墙,泥水顺着缺口往染坊里灌。
我看着那些刚染好的云锦被泡得发乌,心疼得直掉眼泪——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正蹲在泥里捡布料时,一道黑影扑通跳进水里,是江赴。
他带着家丁扛木板、堆沙袋,动作快得像阵风,玄色衣袍沾满泥浆,头发贴在额头上,却一点也不狼狈。
我呆呆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男人认真干活的样子,比桂花糕还让人上头。
事后他拧着湿漉漉的衣袖,别扭地说:我只是怕贡品出问题。
恰好赶来送新染料的欧阳景行冷笑:上次为了抢她铺子里那件墨色锦袍,跟我竞价到半夜的是谁
江赴的脸腾地红了,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
这人,嘴硬得跟石头似的。
7
真相大白
时隔多天,终于完工了,我好像已经看见了银两和美男子在向我招手。
我伸了伸懒腰,手差点撞到案上的染缸。转身就撞进一双漆黑的眼。
是江赴。
他不知站了多久,手里还捏着块刚裁的云锦,眼神落在我脸上,看得我心里发慌。
我赶紧别开眼:快走快走,我快饿死了,再不去饭馆,烧鸡都被抢光了。
一路上,他不时地低头看我;走进饭馆里,还在一直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心虚,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只是觉得你变了。
我本来就不是她啊……
我心想着,你喜欢的,到底是这个搞事业的我,还是你记忆里那个十五岁的苏家小姐
变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他堵住,变得更迷人了。
……我嘴里的鸡腿差点掉桌上。
我还以为他察觉到我是个渣女,为他兄弟打抱不平呢。
你眼睛不好使我挑眉,故意逗他,真是个木头,这么长时间了才发现我的美貌,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看着我,眼底漾着笑:嗯。
我手里的鸡腿彻底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再看向他时,只见他眼底一抹不明的笑意。
欧阳明来验贡品时,我正蹲在绣架前,手把手教绣娘怎么把金线绣得更灵动。
苏丫头,他捋着胡子笑,听说你为了这订单,连饭都顾不上吃
我抬头冲他傻笑,嘴角还沾着点心渣。
欧阳叔叔您不知道,这单做完,我就能买十只烧鸡,天天啃!
我真的要饿坏了呜呜呜。
欧阳明被我逗乐了:你这丫头,倒比从前通透多了。
以前总追着景行跑,现在看来,做生意的天赋藏都藏不住。
我心里嘀咕:那是,老娘可是经历过现代社会毒打的女人,搞钱才是正经事!
8
情敌和解
温若薇来找茬那天,我正在门口给乞丐分馒头。
她是原书中路人甲一样的存在,是江赴随手救下却疯狂爱上他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水绿色衣裙,捏着帕子,身后跟着江赴,那架势,活像来捉奸的。
苏若汐,她柳眉倒竖。
你别装了!你对江哥哥这么好,不就是想故技重施,用欲擒故纵的手段勾引他吗
我嘴里叼着半个馒头,含糊不清地说:温小姐,我勾引谁也不会勾引他啊!
你看他,天天板着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哪有桂花糕好看
江赴在旁边低笑出声。
温若薇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恰好这时有个小乞丐冻得发抖,我把刚做好的暖手炉塞给他,又摸了块糖给他。
温若薇看得愣住了。
对了,我擦了擦手,看着她。
上次推你落水的丫鬟,我已经送官了。她说是原主给了她银子,让她给你点教训。
温若薇脸色煞白,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后来她真的去查了,回来后红着眼圈来找我。
还送了我一盒上好的珍珠粉:苏若汐,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我挑眉:知道就好,以后常来买衣裳啊,给你打八折。
她被我逗笑了,后来真成了若汐坊的常客,还总跟我讨教怎么对付难缠的下人。
这姑娘,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嘛。
倒是江赴他妈林映雪,以前见了我跟见了瘟疫似的。
上次宫宴,我在角落教绣娘绣新式花样。
她身边的嬷嬷凑过去说:夫人,您看苏小姐,现在自己做生意,可能干了。
听说江公子想买她设计的骑装,她还说‘先付钱后交货’呢。
我听见林映雪轻笑一声:哦这丫头,倒比以前有趣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给我当婆婆的节奏
9
男装革命
我本以为雨停便是晴天,谁知更大的雷雨砸在傍晚。
即使是我再三确认过的宫单,还是出了岔子。
贵妃试穿新衣后突发皮疹,内务府副总管赵公公踩着碎步闯进染坊,拂尘一扬,明黄锦袍像道闪电劈在我眼前。
苏氏接旨——
我膝盖一软,耳边嗡鸣:贡品有毒,若汐坊上下,三日后问罪.
我的银子全押在这批云锦上,参与这个订单的大多都是我信得过的人,细枝末节也是我亲力亲为,怎么会这样
雪亮的灯笼照在江赴手背青筋上,我见他快要拔剑,赶紧抓住他的手,指甲掐进他腕子,别动!
我眉头紧锁,向他摇头,这时候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此时的染坊后院,暴雨刚过,地上一片狼藉。
我赤手伸进染料残渣里,指甲缝被染成青黑色。
缸底还残留细微白色粉末,用舌尖轻触——涩,我确定这不是配方里的东西。
这是谁下的毒又是怎么进的缸
可我盯着染缸里那抹泛青的水色,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口缸真的毒死了贵妃,我算不算又一次‘恶毒女配’的剧本杀
我摇摇头,这时顾念不知从哪递来一张折得皱巴巴的回春堂药单,上面写白信石一钱。
白信石微量可让皮肤起红疹,却不致命——对方只是想毁掉贡单。
江赴立马调动暗卫,一下锁定了药房老板与欧阳家二房柳如烟的私情。
他被江赴拎到染坊门口,一把按进染料缸——再不说实话,就让你自己泡进去。
别别别啊。那老板也是个龟孙子,见江赴来势汹汹,便一一交代了。
说是柳如烟给了他300两,让他在交货前一夜把白信石撒进最外层的封缸。
江赴听完,正要杀他,我拦下他:他还有用,留活口。
内务府临时公堂。
我带来了同缸余料+未开封备份料,现场烧煮比对,白信石遇热冒青烟,一目了然。
柳如烟的事情败露,大街小巷都在传她不检点,她却反咬我自导自演。
江赴甩出药房老板签字画供的口供和柳如烟300两银票票号,银票号对应钱庄当日记录,签名正是柳如烟。
与此同时,她买通了染坊一个因偷懒被苏若汐辞退的学徒,学徒趁暴雨夜翻墙潜入,用竹筒将白信石粉末吹进染缸。
他也被江赴的暗卫抓到,学徒带着伤痕跪在公堂,哆哆嗦嗦说着
柳管事给了我五十两,让我……
柳如烟被拖下去,却还在公堂上大喊她是冤枉的。
突然她惨笑一声,你以为你凭什么就凭你是苏家小姐我娘当年是织造局最好的绣娘,就因为没家世,被你母亲抢了首席的位置,郁郁而终!我熬了七年,好不容易能接贡品,你一句话就夺走
——
这世道,从来就没给过我们这种人活路!
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我决心仍要补交重制贡衣——时间只剩
48
小时。
染坊灯火通明,女工们轮班。
江赴亲自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染缸。
不知怎得我的手一直抖,一滴蜡泪落在图纸上——这是我来到这个地方后第一次哭:若再出事,我连累的就是几十条人命。
江赴见后却用匕首割破掌心,滴血入缸:你若赔命,我便陪你赌命。
他掌心的血滴进染缸时,我突然想起穿书前发烧,一个人扛着去医院的夜晚。
那一刻我没忍住,抓着他没受伤的手腕蹭了蹭眼泪
——
像抓住了浮木。
我摸到他手腕的温度比烛火还烫。
血在靛蓝色染料里晕开,像极了穿书那天雨里的晚霞,突然就不敢松手了。
谢谢你,江赴。
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这不是梦,我好像……
真的想抓住点什么了。
隔天贵妃贴身宫女偷偷告诉我:贵妃其实对花粉也起疹,那天只是误会。
于是我灵机一动,在贡衣内层加缝雪缎隔敏里,既解决过敏又显匠心。
贵妃大悦,赏若汐坊金匾一块。
江赴在宫门外等消息,看见我捧着金匾出来,第一句话却是:你手疼吗
10
醋意横生
这么久了,又让我发现了新商机。
京城男装样式单一,除了玄色就是藏青,纹样不是团龙就是猛虎,看得人审美疲劳。
于是我决定在
若汐坊
推出改良款骑装、常服。
咱们搞点新花样。我拍着桌子跟绣娘说,骑装要收腰,下摆开叉,方便跨马;常服绣点流云、松鹤,别总搞得跟要上战场似的。
在与时间大战几百个回合,图纸画了几十张后,终于定了版,却卡在了试穿环节。
来试穿的公子要么太瘦撑不起肩,要么太胖没腰。
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江赴瞥了一眼就皱眉:丑。
大哥,这还丑啊!我指着那人说,那你给我找人来。
你看不到吗我不是人吗
额。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这件衣服本就是想着江赴穿上的样子来做的,我的目的达成,心里乐开了花。
这件骑装本就是照着他的身形画的,腰收得刚刚好,肩线特意加宽了半寸。
他却说是什么检验布料结实度,才勉为其难答应的。
结果一穿上,我倒吸一口凉气。
玄色骑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玉带勒得腰肢更细,转身时衣摆扫过地面,活脱脱从话本里走出来的少年将军。
就是腰再细点就好了,显得更飘逸。我忍不住吐槽。
他耳尖发红,默默握紧腰间玉带:再细就撑不起盔甲了。
夜里画图时,我却不自觉把骑装的腰收得更紧,画完又脸红地涂掉……
男装系列大卖。
欧阳景行这天路过若汐坊,正好听见伙计说
苏老板设计的骑装,连将军府都来订。
他驻足片刻,看向店内的我,指尖又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欲言又止,却又最终转身离开
但这次大卖引来了老牌男装铺的刁难。
对方竟然散播谣言说
若汐坊
用次等布料做男装。
我本不愿计较,可谁知江赴比我更是着急。
我都穿上身了还能造谣他捏着马鞭,脸色沉沉的。
我正想劝他别冲动,那男装铺的老板杜山竟带着人堵到了若汐坊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奸商。
在我与对方对质时,冷不丁的一句:是吗
江赴从人群后走出来,他一下甩出账本:这是你们三年来采购劣等布的记录,需要我念给大家听吗
那杜山长得虎背熊腰,现在却不敢吭声,连忙向我道歉。
我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男人护短的样子,帅得有点让人腿软。
可杜山被甩账本后并没有跑路,连夜将他那祖传织布机搬到了若汐坊门口。
苏老板,这是我爹拼了老命从江南抢回来的机子,你可以嫌我老,但你不能嫌它旧啊!
我沉默了,走进店中,不一会出来,递给他一张技术入股契书。
他见后大笑。
11
夕定情
林映雪听说这件事后,不久就来了若汐坊。
我来给阿赴再挑几件衣裳。她笑眯眯地说,眼睛却在我和江赴之间打转。
进店时我和江赴正为
袖口该用银线还是金线
争论。
也不知她看了多久,才缓缓开口道:银线好,配阿赴的盔甲不抢眼。
我一下愣了神。
林映雪笑:我是说,做件情侣款的骑装,你们一起骑马时穿。
江赴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茶,耳根红到脖子。
我更是来了兴致:对啊江~哥~哥~,到时候咱们就是一对啦!
江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愿意吗
你……你不是喜欢景行吗他结结巴巴的。
谁说的呀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心里已经有温宁了,我难道还要追着他吗,我笑了笑,再说了,有你这样的美男子在身旁……
唔……他一下捂住了我的嘴,眼神慌乱,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我更是得寸进尺,手覆上他的脸庞,怎么了哥哥,哥哥你是不喜欢我吗
江赴咳咳了几声,别闹了,我娘还在这呢。
林映雪更是看热闹,我不在啊儿子,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哈!,说着就溜了。
正在这时顾念慌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你俩……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呀~倒是你,跑这么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我反问她。
哦对了,欧阳景行要和温宁结婚了,也邀请了你和江赴出席。
哦哦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他俩啊,是该办事了。我不经意地说道。
就这啊顾念坏笑道:你没什么想说的了吗是对你旁边的这位哦~
哈哈,是哈。我也对她笑着,回头看时,见江赴的脸上也带着坏笑,盯着我的眼神有一股不明的意味。
婚宴那天,欧阳景行远远举杯,对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只是他举杯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杯沿滑了半圈。
怎么说呢,像从前我闹脾气时,他想哄又拉不下脸的样子。
他或许有过片刻的动摇,但那又怎样呢我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回头的苏若汐了。
我看着他眼底那点说不清的情绪,把空杯回敬——从此,一别两宽。
可本是开开心心地喝酒做游戏,突然有人起哄让我
再追一次欧阳公子
还不等我反应,江赴直接握住我的手,对众人说:她现在是我‘若汐坊’的最大股东,忙着数钱,没空回头看。
我笑了笑,却反手捏他掌心:谁是你股东分红拿来!
12
暗恋曝光
有天温若薇拿着一个香囊,犹豫再三后递给我。
别扭地说,以前总想着把他绑在身边,现在才明白,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不一样……
这香囊,烧了吧。
我接下后一看,小姑娘倒是挺痴情的嘛,上面原是自己绣的
江赴画像。
我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烧了,多可惜呀!
留下吧,我又把香囊还她,绣得还怪好看的。
放下不是忘,是承认他不属于你,但你属于你自己。
我顿了顿,至于怎么处理它,你自己决定。
自此温若薇成了若汐坊的常客,眼睛却像安了个小雷达,总在我和江赴之间打转。
我正低头核对着新到的丝线账册,就听见她拖着长调跟江赴搭话。
江哥哥,你前儿送的那盒胭脂,苏老板涂着真是衬肤色,比我挑的那支要合衬多了。
江赴刚把一叠新裁的锦缎放在柜台上,闻言动作一顿,耳尖悄悄爬上点红。
硬邦邦回了句:听掌柜说这色号最俏,顺道带的。
转身却拽住温若薇的袖口,声音压得跟蚊子似的:她今早试的那支玫瑰膏,带金闪的那款……真的适合她么
我捏着算盘的手指顿了顿,假装没听见——心里却跟被猫爪挠似的,痒得慌。
前阵子不过随口抱怨了句古代夏天没冰淇淋,热得像在蒸笼里打滚,江赴竟当了真。
之后两月他来得稀了,我嘴上骂着总算少了个蹭茶喝的,夜里对着账本却总走神,总觉得柜台边少了道影子。
入伏那天,他突然拎着个冰桶上门,揭开盖子时凉气腾地冒出来——青瓷碗里盛着奶白的冰沙,上面淋着琥珀色的蜜,碗底藏着个极小的汐字,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冰得直缩脖子,偏要逗他:江公子这手艺,开甜品铺准能抢了对面‘香甜坊’的生意。
他蹲在旁边看我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
声音却温得像化开的蜜:不开铺,只做给你吃。
咳咳咳,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上哪学的
13
雪夜告白
七夕节那日,京城姑娘们都捧着绣了并蒂莲的香囊,眼波流转地往心上人怀里塞。
江赴却递来个沉甸甸的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绣着个算盘——是我上月教绣娘练手时画的样子。
这是我捏着荷包晃了晃,里头传来卡片碰撞的轻响。
打开一看,竟是张洒金硬卡,上面写着若汐坊终身VIP,仅限苏老板本人使用。
怎么,想让我白嫖你家衣裳我扬着卡片冲他挑眉。
他却突然伸手,手背轻轻抵了抵我的额头,语气正经得像在谈笔大生意:我的就是你的,算什么白嫖。
哈哈哈这男人真是可爱。
这天夜里赶工画新纹样,困得趴在桌上打盹。
醒来时发现图纸角落多了只圆滚滚的小狐狸,正叼着枚铜钱歪头看我,尾巴翘得老高。
那拙劣的笔触,一看就是江赴的手笔。
我对着小狐狸瞪了半天,嘴上虽骂幼稚鬼,第二天却找了个紫檀木框,把图纸裱起来挂在了床头。
14
战袍传情
来这好久了,却不曾细致看过这个世界。
某天闲来无事翻原主的樟木箱时,从最底下摸出支羊脂玉簪。
簪头刻着缠枝海棠,边角却磕得厉害,想来是被原主随手丢在箱底磋磨的。
我捏着簪子去找江赴时,他正在书房练字。
见我进来,笔锋猛地一顿,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团。
江公子眼光这么差我把簪子戳到他面前,这簪子不够华丽,你送这干啥。
他放下笔,指尖轻轻抚过簪头的海棠,动作温柔得不像样子:十五岁那年春游,你跟丫鬟说喜欢海棠,说花瓣像天边的晚霞。
我愣在原地——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江赴就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我还以为他没听见。
后来趁他不在,我溜进他书房,竟在书架最底层发现个上了锁的木匣子。
撬开锁一看,差点笑出声:
里面裹着块干硬的包子皮(我上次在后巷啃剩的),几张算错了的账页(上面有我画的哭脸涂鸦),甚至还有块褪色的木板——是我摆摊时写买一送一的那块,边角被虫蛀了个小洞。
江赴,你这是收集废品呢我举着木板冲他喊。
他慌忙把匣子合上,耳后红得能滴出血,却梗着脖子犟:是……是收集和你有关的一切。
阳光从窗格漏进来,照在他紧抿的唇上。
我突然想起穿书那天,雨里他盯着我湿透的裙角,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把我放在心上了。
15
终成眷属
江赴生辰那天,我把那匹流云纹锦缎卷成捆,塞进他怀里。
这缎子是他上次在布庄念叨了半天的款,当时被我抢过来做了件披风,他盯着披风看了半晌,没好意思开口要。
祝江公子前程似锦。我踮脚凑到他耳边,以后别总‘顺路’来了,再买下去,若汐坊都要成你家衣库了。
他接过锦缎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却没说话。
当晚就下了雪。
关店门时,见他站在巷口的灯笼下,玄色斗篷落满了雪,像披了层碎银。
手里的油纸伞往我这边倾着,半边肩膀都湿了。
恍惚间我想起穿书前淋着雨跑回宿舍的自己。
心里不禁嘀咕着:以前都是我自己撑伞,原来被人护着是这种感觉……
但这感觉,能长久吗
苏若汐,他声音带着雪粒的凉意,还有点发哑。
我没接话,看着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化成小水珠。
我看清了,他上前一步,伞沿罩住我们俩,你……愿不愿意给我个重新认识你的机会
穿书前为不值得的人哭到天亮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我伸手掸掉他肩上的雪,指尖触到他滚烫的斗篷:江公子,我现在忙着搞事业呢,感情的事,顺其自然不好吗
我不忍再说些什么,可眼睁睁地看着他眼里的光黯淡了。
从那以后,江赴却好像消失了一般好久都不见人影。
我时常盯着小狐狸图纸发呆,我怕他不会来了。
终于在听说他上了战场之时,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
他总来烦我,可他要是真出事了……
我连夜为他赶制了独一无二的战袍,偷偷在他的战袍内侧绣了个极小的平安符,主动跑到军营中送到他手里。
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不争气地流着。
我跑上前一头扎进他怀里,江赴愣是没反应过来。
嘴上却说着
别误会,只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当‘活招牌’。
他身上有硝烟味,怀里却硬邦邦的——是盔甲的棱角。
我听见他心跳漏了一拍,像打错的算盘珠,然后才慢慢抬手,轻轻按在我后颈,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江赴笑了笑,军营生活就这样,你等我回去。
我笑着点了点头。
16
梦醒时分
自此,江赴成了若汐坊明晃晃的后台老板。
他买的衣裳能堆成座小山,却总说送人的;
他母亲来挑衣裳,他必跟来,实则全程盯着我算账,嘴角还挂着傻气的笑;
林映雪更是三天两头上门,说是定做衣裳,实则拉着我问爱吃甜粥还是咸粥嫁妆喜欢金器还是玉器。
又一个落雪天,我正在绣架前给新披风绣并蒂莲,针脚刚落到第二朵花瓣,门吱呀一声开了。
江赴站在门口,身上落满了雪,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他拿起那件披风,指尖轻轻拂过针脚,动作轻得怕碰坏了似的。
顺其自然了这么久,他抬头看我,眼里的期待快要漫出来,苏老板,能给我个准话了吗
阳光透过雪幕,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影。
我接过披风,往他怀里一塞:想要十两银子,先付钱,概不赊账。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像个孩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声音里带着雀跃:够吗不够我马上去取!
他把那锭银子翻面,底面竟錾着一行小字:若汐坊老板娘聘礼。
我踮起脚尖,在他冻得发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够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若汐坊的灯笼把雪照得暖融融的。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穿书这趟,真是赚大了。
曾经的恶毒女配,早就不是谁的附庸了。
我在自己的铺子里,绣着喜欢的花,赚着踏实的钱,身边还有个会脸红的大帅哥。
这人生,可比小说里写的,精彩多了。
只是偶尔半夜惊醒,摸到枕边那只小狐狸时,还会恍惚:若有一天醒来后,又回到了宿舍的键盘前,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那我愿意永远也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