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逆袭
粉笔头砸在额角的触感还带着点微疼的粉灰,空气里浮动着老旧木质课桌和劣质涂改液混合的熟悉气味。李默猛地睁开眼。
视线模糊了一瞬,又骤然清晰。讲台上,数学老师老钱正唾沫横飞地分解一道一元二次方程,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把他地中海周边那几根顽强支援中央的头发照得纤毫毕现。同桌用胳膊肘偷偷捅他,声音压得极低：喂,默哥,老钱盯你半天了,还睡
李默没动。他僵硬地转着脖子,目光扫过墙上那块印着距离中考还有XXX天、数字鲜红刺眼的倒计时牌,掠过前桌女生校服背后那个用圆珠笔画歪了的小猪佩奇,最后落在自己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大片刺眼的空白,仅有的几道选择题也完美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
不是梦。掌心下粗糙的木质桌面纹理,空气里青春期末尾特有的躁动与压抑,还有身体里那股属于十五岁、却被熬夜和茫然抽干了力气的虚浮感……都是真的。
他回来了。回到了初三下学期,那个被他后来无数个午夜梦回定义为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大的岔路口的时间点。
心脏先是猛地一沉,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挤掉所有空气。随即,一股近乎野蛮的狂喜又泵入四肢百骸。失败的前半生,狗屎一样的高考,那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工作,还有……那些求而不得、最终沦为酒後笑談的野望。
全都可以推倒重来。
讲台上,老钱终于忍无可忍,一根粉笔精准制导,再次命中他的脑门：李默！发什么呆！这道题你来解！
哄笑声中,他慢慢站起身。视线掠过那些或嘲弄或麻木的年轻脸庞,最后定格在黑板上那道对他来说简单得可笑的题目上。
他没有拿粉笔,只是看着老钱,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又奇异地平静：老师,这道题用韦达定理更快,设根为X1和X2……
清晰简洁的步骤,完全超纲的思路。教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老钱镜片后的眼睛惊讶地睁大。
坐下时,同桌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
李默没理会。他深吸了一口这间教室里熟悉的空气,劣质粉笔灰和少年汗味混杂,此刻却芬芳如希望。逆袭的剧本,他拿定了。重点高中,名牌大学,他失去的,要十倍百倍地拿回来。
放学铃声炸响,人群像开闸的洪水涌出教室。李默被裹挟着,重新体验这久违的、几乎能把人挤变形的冲锋。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里面塞满了试卷和习题册,沉甸甸的,是过去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量。
挤到家所在的旧楼道口,汗水已经浸透了廉价的校服T恤。他扶着掉漆的栏杆喘气,习惯性地把书包甩到身前,想掏钥匙。
指尖却碰到了一个冰冷的、坚硬的、绝对不属于他的方塊物体。
动作顿住。他皱眉,把那个东西扯了出来。
那是一台手机。纯黑色,哑光金属外壳,触感冰凉滑腻,没有任何品牌Logo,薄得像一张卡片,屏幕却黑沉沉的,映出他自己错愕的脸。
哪儿来的
他狐疑地按向侧面可能的按键。屏幕倏地亮起。
没有锁屏界面,没有花里胡哨的壁纸,只有一片深邃的暗蓝色背景,像凝固的午夜苍穹。正中央,是几个无比硕大、不断微微扭动变化的鲜红色数字和百分比符号,组成一行触目惊心的提示：
【天宇科技（TYTC）
当日涨幅：+10.00%
涨停】
下面一行稍小的绿色字体实时跳动：
【持仓预估收益：￥1,047,382,155.34】
李默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幻觉压力太大,把模拟炒股游戏和现实搞混了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痛感无比真实。
屏幕上的数字依旧跳动,绿得嚣张,红得刺眼。
手指无意识地下滑,更多的信息流瀑布般倾泻而下,全是类似的涨停提示,密密麻麻,覆盖了他听都没听过的公司代码,后面跟着一长串零的收益预估。滑到底部,一行极小、极不起眼的灰色字体,一闪而过：
【协议履行中：路径校准
97.3%…资源引导效率提升至基准
7.2x…目标锚点：‘恒星科创’收购进程
4.19%…】
字体太小,消失得太快,快得像他眼花。
2
神秘手机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声声,沉重又疯狂。十个亿他拿着这台烫手的黑色板砖,站在弥漫着隔壁晚饭油烟味的破旧楼道里,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笑话里的主角。
楼上传来母亲拔高的嗓音：小默是不是你回来了杵楼下干嘛呢！赶紧上来吃饭,吃完好写作业！
他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那台诡异的手机死死攥紧,塞进校服外套最里面的口袋,贴着皮肤,冰得他一哆嗦。然后才大声应道：来了！
晚饭是土豆丝和炒白菜,席间母亲照例抱怨菜价又涨了,父亲沉默地扒着饭,间或咳嗽两声。李默吃得心不在焉,衣袋里那块冰冷的金属仿佛在不断散发寒气,吸走他全身的热量。
【天海精密（THJM）
当日涨幅：+10.00%
涨停】
【持仓预估收益：￥1,152,120,370.87】
手机在他裤袋里震动了一下,屏幕在黑暗中自动亮起,幽光映亮了他呆滞的脸。他躲在被窝里,手指颤抖着划过那条新提示。不是幻觉,它还在继续。收益数字又跳涨了一亿多。
那一行灰色的小字依旧固执地待在底部,像系统无效的乱码,又像某种阴冷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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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履行中：路径校准
98.1%…资源引导效率提升至基准
7.5x…目标锚点：‘恒星科创’收购进程
6.77%…】
恒星科创他依稀记得,那似乎是本地一家极有名的上市公司,巨头级别的实体,涉及新能源和高端制造,是本市的纳税大户和招牌企业。
买下它用这手机里虚幻的数字
荒谬感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猛地掐灭屏幕,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带着皂荚味和一点霉味的被子里,强迫自己闭上眼。
第二天返校,李默感觉自己像个揣着核弹走路的原始人。周遭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同学的打闹,老师的训诫,试卷上密密麻麻的题目,都隔着一层毛玻璃。他的注意力全在内袋那块冰冷的硬物上,每一次细微的震动都让他心跳漏拍。
课间操时间,人流涌向操场。他故意磨蹭到最后,躲在教学楼的阴影里,再次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
【金麟材料（JLCL）
当日涨幅：+10.00%
涨停】
【持仓预估收益：￥1,267,332,407.96】
数字依旧癫狂。而底下那行灰字,进度条又往前爬了一小格。
【协议履行中：路径校准
98.9%…资源引导效率提升至基准
7.8x…目标锚点：‘恒星科创’收购进程
9.35%…】
就在他盯着那行小字,试图理解这鬼东西到
底想干什么时,手机顶部突然跳出一个极简洁的提示框,没有任何应用图标,只有一行白色小字：
【外部通讯接入请求：未知本地号码
-
是否屏蔽】
李默的手指僵在半空。未知本地号码谁会通过这台手机找他他心跳如鼓,指尖悬在虚拟的屏蔽选项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一种强烈到可怕的直觉攫住了他。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忽略。
几乎是在他做出选择的瞬间,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彻底沉寂,连那持续不断的涨停提示都消失了,变成一块真正的黑色板砖。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的空气闷热粘稠,弥漫着少年人的汗味和纸墨微酸的气息。李默对着一道物理电路题,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留下的只有杂乱无章的线团。衣袋里的沉默比之前的震动更令人窒息。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起初是压抑着的惊呼,接着是嗡嗡的议论声,像蜂群突然降临。靠窗的同学最先按捺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然后倒抽一口冷气。
我靠！快看楼下！
那、那是……迈巴赫三辆！
车牌……五个8！谁家这么大排场
班主任老赵皱眉呵斥：安静！自习课！看什么热闹！他自己却忍不住朝窗外瞥了一眼,这一瞥,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骚动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年级主任肥胖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朝着老赵急促地招手。老赵快步出去,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年级主任的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进教室,最后竟落在了李默身上。
李默！老赵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变调的怪异,出来一下！校门口……有人找。
全班的目光,混杂着惊愕、探究、难以置信,瞬间聚焦过来,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洞来。
李默的心脏猛地一跳,沉甸甸地坠向胃底。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笔,在死寂般的注视中站起身,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轰鸣的鼓点上。
3
亿诱惑
穿过空旷得诡异的操场,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校门外,黑压压地围满了踮脚张望的学生,被几个神色紧张的保安勉强拦着。人群中央,三辆纯黑的迈巴赫像沉默的巨兽泊在那里,流畅的车身线条反射着刺目的金光。
中间那辆车的车门旁,站着一个人。灰色西装,一丝不苟,身姿挺拔得像一杆标枪,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见李默走近,他微微颔首,动作精准得毫无冗余,然后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车内昏暗的光线下,坐着一位老人。银发梳拢得整整齐齐,面容清癯,穿着质料极佳却样式简约的中式上衣,手中拄着一根深色手杖。他看上去并不凶狠,甚至嘴角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不经意的审视压力,让空气都粘稠了几分。
李默停在校门内侧,保安不敢拦他,也没人敢靠近。他和老人之间,隔着一道电动伸缩门,像隔着一个世界。
老人微微向前倾身,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到李默耳中。
李先生他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笃定。
李默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老人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冒昧打扰。我姓李,李泽天。他略作停顿,似乎等待这个名字激起应有的反应,但李默脸上只有一片空白。
李泽天不以为意,继续用那平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关于您账户上的那笔资金,目前已经累计超过十亿。我想亲自和您谈谈,关于这笔钱的……处置问题。您打算什么时候转现或者,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十亿这个词像一颗炸雷,滚过在场每一个竖起耳朵偷听的人的神经。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默感到自己校服内袋那片冰冷的金属,似乎微微发烫。他迎着李泽天那双深不见底、带着精准计量意味的眼睛,校外所有窥探的、惊疑的、贪婪的目光都粘在他的背上。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李默忽然扯动嘴角。那不是一个喜悦的弧度,更像某种冰冷的、锐利的东西骤然出鞘。
他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不急。
李泽天脸上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李默的视线仿佛越过他,落在某个更远、更虚无的地方,带着一种与他年龄绝不相符的冷酷玩味。
等它涨到能买下你公司的那天。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
李泽天脸上的笑意像是被瞬间冻结的湖面,每一丝纹路都凝固在突如其来的严寒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审视和计量刹那间崩裂,露出底下罕有的、纯粹的愕然,甚至是一丝来不及掩饰的震动的涟漪。他拄着手杖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出青白。
周围的空气不再是粘稠,而是彻底凝固了。保镖墨镜下的视线锐利如刀,死死锁住李默。远处偷窥的学生们连呼吸都忘了,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荒诞的难以置信。
李默没再看他。说完那句话,他像是随手弹开了一只落在肩上的苍蝇,转身就往教学楼走。背影瘦削,洗得发白的校服空荡荡的,却撑起一股格格不入的、近乎猖狂的平静。
脚步声在死寂的操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直到他快要走进教学楼的门洞,身后才传来一声压抑着巨大情绪的、几乎是咬着牙的声音：……年轻人,很有意思。
李默脚步没停,像是没听见。
4
平行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两个平行世界的诡异叠加。
教室、食堂、家,三点一线。空气里是越来越浓的中考硝烟味。成摞的试卷发下来,油墨味刺鼻。李默埋首其中,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是他世界里最真实的背景音。他捡起丢了太久的课本,从最基础的公式定理开始啃,效率高得吓人——成年人的理解力,加上破釜沉舟的决心,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头脑清明。那些上辈子绞尽脑汁也弄不懂的难题,现在往往一眼就能抓住关键。
他几乎不再碰那台手机,把它塞在书包最深的夹层里,像埋着一颗不定时炸弹。但它存在感惊人。偶尔,深夜,他会把它拿出来。屏幕亮起,依旧是那些癫狂的、不断跳涨的数字,底下的灰色小字进度条缓慢而坚定地爬升着,【恒星科创收购进程】后面的百分比数字越来越大。
现实世界风平浪浪静。没有预想中的报复,没有黑西装保镖闯进教室,甚至连一个骚扰电话都没有。李泽天和那三辆迈巴赫,仿佛只是一个集体幻觉。
只有一次,数学竞赛班的培训课上,老师临时发下一套超高难度的模拟卷。最后一道大题,涉及的知识点远超初中范畴,近乎刁难。教室里一片哀嚎,尖子生们也眉头紧锁。
李默盯着题目,眼前却突兀地闪过手机屏幕上曾掠过的一串复杂金融模型公式碎片,那些符号扭曲跳跃,与眼前的几何图形产生了诡异的映射。他怔了几秒,抓起笔,尝试着用那破碎模糊的印象去拆解。
步骤奇诡,完全跳出了所有常规思路。
竞赛老师是个严肃的老头,踱步到他身后,看着他写,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李默落下最后一笔,得出一个简洁无比的答案。老头猛地吸了一口气,抓过他的卷子,反复看了三遍,镜片后的眼睛瞪圆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思路……你从哪看来的老头的声音发颤。
李默垂下眼：瞎想的。
老头盯着他,很久,才慢慢把卷子放回去,手指有些抖。没再说话。
中考。考场。铃声。
笔尖划过答题卡,沉稳异常。那些挑灯夜战的深夜,那些嚼碎又吞下的知识点,变成了流畅的字符。走出考场时,阳光有些刺眼。他平静地穿过那些或狂喜或沮丧的人群。
放榜日。他的名字,突兀地、却又清晰地悬在顶端那一小撮区域里。足以叩开那所他曾仰望的重点高中的大门。
家里,父母拿着成绩单,手抖得几乎捏不住,反复核对准考证号,眼眶红了,张着嘴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有粗重急促的喘息。林居探头探脑,眼神复杂。
整个暑假,那台手机依旧沉默而执拗地增长着那些天文数字。【收购进程】突破了百分之三十。
重点高中。全新的环境,更强的对手,更快的节奏。他像一块被挤干了水的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他刻意避开所有不必要的社交,独来独往。偶尔,能从学校电脑房或校外网吧的财经新闻角落,看到关于恒星科创股价异常波动的简短分析,或是本地知名企业家李泽天近期行事低调,数项重大决策延后的模糊报道。他看到时,眼神不会有任何波动,随手关掉页面。
高考。又是考场。更沉重的压力,更广阔的战场。他走进去,走出来。脸上看不出成败。
邮差送来那份印着著名学府烫金校徽的厚重录取通知书时,院子里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亲戚和旧邻,喧闹得像菜市场。父母的脸笑成了皱缩的核桃,声音因激动而尖利。
李默站在二楼自己房间的窗口,看着楼下那片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吵闹声浪玻璃也隔不住。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夕阳的光斜照进来,把房间割成明暗两半。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从一堆旧课本下面,摸出了那台冰冷的黑色手机。
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映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眸。
数字依旧是一长串令人麻木的零。而底部那行灰色小字,终于走到了终点：
【协议履行完毕：路径校准
100%。资源引导效率
基准
10.0x。目标锚点：‘恒星科创’收购进程
100%。所有权转移指令就绪。】
下面,缓缓浮现出一行新的、血红色的提示：
【最终确认：是否执行对‘恒星集团’及其所有关联实体之绝对控股收购
【Y/N】】
楼下的欢呼声、艳羡声、鞭炮声（不知谁放的）隔着窗户模糊地传上来,嗡嗡作响,像另一个次元的噪音。
5
斩断命运
李默盯着那个猩红的【Y】,指尖悬停
above
it
for
a
long
second.
然后,他移开手指,干脆利落地按下了【N】。
屏幕闪烁了一下,所有疯狂的数字、进度条、提示文字,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屏幕彻底暗下去,变回一块哑光的黑色板砖,再无一丝反应。
他拉开窗户,手臂一挥,将那台手机远远地扔了出去。它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悄无声息地坠入楼后那条堆满杂物和垃圾的、浑浊的河水里,连水花都微不可见。
晚风带着夏末的燥热吹进来,拂动他额前的碎发。楼下,人群还在喧闹,庆祝着一个寒门贵子的诞生,憧憬着他金光闪闪的未来。
那些被篡改的、被强行注入的、如同幻觉般的巨额财富,连同那个试图将他拖入另一个轨道的冰冷协议,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
他不需要那种注定标好价码、充满未知控制力的未来。脚下的路,是他自己一刀一斧劈开荆棘走出来的,或许狭窄,却结实无比。
全新的世界刚刚在他面前展开,干净,开阔,充满未知的可能。
这一次,他用自己的手,真正攥住了通往未来的钥匙。
风吹得更猛了些,带来远方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关上了窗户,将所有的喧嚣隔绝在外。
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