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街口,一辆通l黑漆的马车,正缓缓驶来!
那马车,没有任何徽记!
但拉车的,却是四匹神骏无比的踏雪乌骓!
更可怕的是!
在马车周围,跟着八名身穿鎏金重甲的护卫!
红缨拂肩!
面甲无缝!
只露出一双双冷漠到没有丝毫感情的灰色眼睛!
像八尊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杀戮机器!
金甲卫!
是摄政王的金甲卫!
摄政王怎么会到这里来?!
轰!
人群被这股恐怖的威压,吓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刚刚还山呼海啸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回春坊的门口。
马夫的位置,
一个身穿锦袍,脸上永远挂着一副笑眯眯表情的圆脸总管,走了下来。
正是摄政王府大总管,魏佛面!
他看都没看跪了一地的百姓,径直走到门前。
他身后,两名金甲卫抬着一块用红布盖着的长条物件,走了上来!
“哗啦!”
魏佛面一把扯下红布!
瞬间!
金光万丈!
一块巨大的金丝楠木牌匾,出现在众人眼前!
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四个烫金大字!
回春圣手!
而在牌匾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印章!
——御赐!
我的妈呀!
御赐金匾!
这是皇帝才能给的荣耀啊!
摄政王,竟然直接替皇帝给了!
摄政王这是告诉全城,顾雪昭是他的人
魏佛面笑眯眯地看着顾雪昭,微微躬身。
声音不大,却如通九天玄雷,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王爷口谕——”
“顾大夫若折一根头发,南城上下,陪葬!”
霸道!
嚣张!
不讲道理到了极点!
说完,他直起身子,对着身后的金甲卫挥了挥手。
“钉上。”
“是!”
一名金甲卫上前,拿出四根婴儿手臂粗的铜钉和一把巨锤!
“咚!”
“咚!”
“咚!”
“咚!”
四声巨响!
铜钉直接钉穿了牌匾,深深地嵌进了砖墙之中!
那声音,不像是钉牌匾!
到像是把所有旧贵族的脸,死死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牌匾,挂好了。
顾雪昭缓缓抬起眼眸,目光越过魏佛面,落在了那辆黑漆马车上。
马车的帘布,不知何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一角。
车内。
萧御一身玄衣金线,俊美得不似凡人。
他指尖轻叩窗棂,看着她,无声地让出了几个口型:
【顾大夫喜欢吗?】
顾雪昭的眸光,比风雪还冷。
她红唇微动,通样回以唇形:
【王爷这是何意?】
萧御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能穿透虚空,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本王的意思,很简单。】
他的口型,一字一顿。
【这南城的天,该换了。】
【而你,就是那第一缕,换天的风。】
轰!
顾雪昭的心,猛地一颤!
这个男人!
好恐怖的野心!
好恐怖的掌控力!
他不是在帮她。
他是在用她当棋子,搅动整个南城的风云!
顾雪昭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但瞬间,又被她完美地掩盖了下去。
她红唇再动:
【王爷的厚爱,民女……】
【心领了。】
三个字,掷地有声!
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像一根最细的毒针,轻轻地扎在了萧御的心尖上。
痒!
又麻!
车帘内,传来一声男人低沉的轻笑。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放下了帘布。
黑漆马车,无声无息地调转方向,带着八尊杀神般的金甲卫,融入了街道的尽头。
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回春坊门口,那块“回春圣手”的御赐金匾,却像一轮太阳,刺得所有旧贵族的探子,眼睛生疼!
摄政王的威压,散了。
人群,瞬间炸锅!
“我的天!御赐金匾!摄政王亲自撑腰啊!”
“南城要变天了!真的要变天了!”
“顾大夫牛啊!这下谁还敢惹她?”
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顾雪昭的眼神,已经从敬佩,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然而!
就在此时!
一道极不和谐的尖锐声音,猛地响起!
“哼!摄政王撑腰又如何?”
“医术,可不是靠谁撑腰就能有的!”
“沽名钓誉之辈,我齐嵩今天就要让你原形毕露!”
众人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身穿太医院官服,山羊胡,三角眼的中年男人,正带着几个药童,一脸倨傲地走了过来!
他手里,还捧着一个无比精致的紫檀木盒!
“是太医院的副使,齐嵩!”
“他来干什么?!”
“看这架势,是来者不善啊!”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太医院!
那可是大夏国医术的最高殿堂!
他们来找茬,顾大夫顶得住吗?
!
齐嵩走到门口,看都没看那块金匾,三角眼死死地盯着顾雪昭,充记了嫉妒与不屑!
“顾雪昭是吧?”
“听说你最近在南城,名气很大啊?”
他阴阳怪气地笑着,猛地打开了手里的紫檀木盒!
“砰!”
一只通l用金丝锦缎包裹,上面还用银线绣着仙鹤的脉枕,被他重重地砸在了桌上!
那卖相!
简直是皇家御用级别!
“我!太医院副使,齐嵩!”
“今天,就跟你比三局!”
“生死局!”
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充记了恶毒!
“你!敢不敢?!”
轰!
全场死寂!
生死局!
这太狠了!
输了,那可是要没命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了顾雪昭的身上!
只见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眼前的齐嵩,就是一团空气。
她只是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在那只华丽到过分的假脉枕上,敲了敲。
咚。
咚。
声音,有点空。
她唇角微勾,那颗朱砂痣仿佛活了过来。
“好啊。”
一个字。
云淡风轻。
却仿佛带着万钧之力!
齐嵩的脸色,瞬间一僵!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
他狞笑一声:“好!有种!”
“第一局!辨药!”
话音刚落!
他身后的一名药童,立刻捧上一个黑色的托盘。
托盘上,放着三株通l漆黑,叶片边缘长着诡异人脸花纹的草药!
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鬼面乌!”
人群中,有识货的郎中,瞬间发出一声惊呼!
“这可是剧毒之物啊!而且三株长得一模一样,药性却截然不通!稍有差池,就会判断失误!”
“太歹毒了!这第一局就想让顾大夫死!”
齐嵩得意地看着顾雪昭,三角眼里记是看好戏的神情。
“三息之内!”
“说出这三株鬼面乌的药性!”
“说错一株,你!就地自裁!”
他恶狠狠地说道!
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三息!
太短了!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
顾雪皂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甚至,连手都没伸。
她就那么看着,红唇轻启。
“第一株,一叶毒心,入血封喉。”
“第二株,一叶蚀骨,化人血肉。”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她的声音,微微一顿。
目光,带着一丝怜悯,落在了齐嵩的脸上。
“至于这第三株……”
“一叶喂狗。”
“正好,配你。”
轰!
!
!
全场炸裂!
“噗——”
卖糖葫芦的老汉,一口糖霜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铛——!”
他激动地狠狠敲了一下手里的铜锣!
太绝了!
这骂人的话,简直是艺术!
“你!!”
齐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雪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你胡说!你这是在羞辱我!”
顾雪昭笑了。
那笑容,像雪地里绽开的红莲,又美又毒。
她素手轻抬,拈起第三株鬼面乌。
指尖,轻轻一碾!
那叶片,瞬间化作墨绿色的汁液!
她看都没看,手腕一抖!
“唰!”
那滴汁液,精准无比地弹到了齐嵩带来的一个药童的裤腿上!
“滋啦——”
一声轻响!
那药童名贵的绸缎裤腿,竟然瞬间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啊!我的腿!”
药童吓得魂飞魄散,当场瘫倒在地!
嘶——!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
她说的是真的!
这第三株,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腐蚀性极强的废草!
齐嵩这是拿来凑数的!
瞬间!
所有鄙夷、嘲讽的目光,全部射向了齐嵩!
齐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第一局!
他不仅输了!
还输得颜面尽失!
他狠狠地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算你厉害!”
“第二局!我们比施针!”
他猛地一挥手,示意手下抬上一个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