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毕业派对上的羞辱
李哲,我们分手吧。
张萌萌的声音清晰地穿透过来！
她身边站着的是学生会主席赵峰,此刻正搂着她的腰。
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赵峰嗤笑一声,抢在张萌萌前面开口：为什么李哲,你还不明白吗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看看你,毕业即失业,offer没一个,租房都成问题吧
再看看我,他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腕上的名表,家里公司早就给我准备好了位置,萌萌跟了我,才能过上好日子。
张萌萌依偎在赵峰怀里,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李哲,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合适。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
我想要的未来我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过去的痕迹,我们一起规划的未来,你都忘了
规划赵峰夸张地笑了,用你那份月薪三千的实习工资来规划吗别搞笑了兄弟。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
张萌萌抬起头：李哲,成熟点吧！爱情不能当饭吃。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凭什么说给我未来
就是,赵峰附和道,拿起桌上一杯没人在意的果汁,递给我,喝点甜的,缓解一下失恋的痛苦毕竟以后这种场合,你也来不起了。
我没有接那杯果汁。
果汁被打翻在地,溅湿了我的裤脚和赵峰限量版的球鞋。
赵峰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妈的,给脸不要脸！赔我的鞋！
多少钱我听到自己平静地问。
哼,你这穷鬼赔得起吗一万八！拿得出来吗赵峰趾高气昂。
周围一片吸气声。
张萌萌拉了拉赵峰的胳膊：峰,算了,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算了凭什么算了！赵峰不依不饶,今天不赔钱,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我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心脏像是被冻僵了,反而感觉不到疼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准备了一周、本来想派对结束后送给张萌萌的丝绒小盒子。
里面是一枚我省吃俭用买的细钻戒。
我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合上。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我随手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李哲你……张萌萌似乎有些错愕。
你的未来,我不参与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然后我转向赵峰,掏出手机。
鞋钱,我现在转给你。
赵峰愣了一下,随即报出手机号,嘲笑道：哟,还硬撑分期付款吗我可没耐心等……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我的转账提示音已经响了。
支付宝到账,一万八千元。
清晰的电子女声响起,周围瞬间安静了。
赵峰看着手机到账信息,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料到我真的能立刻拿出这么多钱。
哼,估计是把所有家底都掏空了吧打肿脸充胖子！他强装镇定,但语气已经没那么嚣张了。
张萌萌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和探究。
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李哲！张萌萌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你……你别做傻事！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放心,为了你们,不值得。
走出喧嚣的派对场地,夏夜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凉。
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张萌萌,也不是赵峰。
是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李先生,您委托出售的‘京A88888’车牌号,买家已确认最终成交价为六百五十万元人民币,扣除佣金后款项将于明日上午十点前打入您指定的银行账户。祝您生活愉快。
我看完短信,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六百五十万。
足够在这座城市付个很不错的首付,甚至全款买套小公寓了。
但我现在一点买房安定的心思都没有。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
喂小哲对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王伯,是我。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帮我个忙。
少爷您说。王伯的语气立刻变得恭敬。
把我那辆停在学校附近车库落灰的帕加尼风神开过来。
还有,帮我查个人,赵峰,他父亲的公司应该是‘峰远建材’。
我要让他家破产的消息,三天内见报。
第二章：帕加尼的副驾
电话那头,王伯没有丝毫犹豫。
好的少爷,车半小时后到您学校东门。赵家的事情,明天天亮前会有初步方案送到您桌上。
嗯。我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我站在学校东门的路灯下。
一辆暗夜紫色的帕加尼风神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剪刀门缓缓升起。
王伯从驾驶位下来,恭敬地把钥匙递给我。
少爷,需要我为您开车吗
不用了王伯,我自己来。我接过钥匙,坐进低矮的驾驶座。
真皮座椅的包裹感极好,引擎盖下传来低沉而充满力量的轰鸣。
这辆车是我十八岁生日时,家里送我的礼物之一,嫌太高调,一直扔在车库吃灰。
现在看来,高调有高调的好处。
我正准备离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地从校门口跑出来,是张萌萌的闺蜜,林薇。
她看起来哭过,眼睛红红的。
她看到我,以及我身边的帕加尼,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
李…李哲这车……你的
我看着她,没承认也没否认：有事
林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萌萌和赵峰……他们去皇朝酒店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赵峰灌了她很多酒……我拦不住,他好像还拍了……拍了些不雅照威胁萌萌听话。
我觉得不对劲,赶紧溜出来想找你……
我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一下。
皇朝酒店。
赵峰家的产业。
上车。我吐出两个字。
林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小心翼翼地坐进了副驾。
系好安全带。我提醒了一句,然后猛地踩下油门。
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强大的推背感将我们死死按在座椅上。
林薇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抓住扶手。
李…李哲…你什么时候有的这车这车得好几千万吧
我没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不是一直帮张萌萌瞒着我很多事吗我淡淡地问。
林薇脸色一白,低下头：我…我是觉得赵峰那人太渣了,替萌萌不值。
而且…我以前提醒过萌萌好几次,但她听不进去,反而嫌我多事……
她偷偷看了我一眼,声音变小：其实…你送萌萌的那些手工礼物,她转头就扔抽屉里了,一次都没戴过…赵峰送她的那个假项链,她倒是天天宝贝似的戴着…
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并不意外。
只是再次证实了我的愚蠢。
十分钟后,帕加尼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金碧辉煌的皇朝酒店门口。
巨大的轰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门童愣了一下,才赶紧小跑过来,脸上带着对顶级豪车车主特有的敬畏。
先生,请问……
我没理他,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林薇也赶紧跟了下来。
我大步流星走向酒店旋转门。
酒店大堂经理看到我和我身后的帕加尼,立刻堆着笑迎上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赵峰在哪个房间我直接问道,语气不容置疑。
经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抱歉先生,客人的隐私我们……
我直接打断他,报出了赵峰的父亲,赵远峰的电话号码。
打电话给赵远峰,就说他儿子惹了不该惹的人,问他管不管,不管的话,我不介意替他管。
经理的脸色瞬间变了。
能直呼他们老板名字,还能准确报出私人号码,开著几千万豪车的人,绝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额头上冒出冷汗,立刻走到一旁低声打电话。
几句话的功夫,他脸色煞白地跑回来,腰弯得更低了。
李先生,非常抱歉！赵总说…说随您处置…房间号是8888总统套…
我冷哼一声,径直走向电梯。
林薇紧紧跟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电梯直达顶楼。
厚重的双开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赵峰嚣张的声音和张萌萌带着哭腔的抗拒。
……妈的,装什么清纯！跟了老子,以后有你吃香喝辣的！
赵峰…你别这样…放开我…我要走了…
走拍了那些照片,你敢走一个试试乖乖听话,不然明天全校都能欣赏你的艳照！
我猛地推开门。
房间里的景象不堪入目。
张萌萌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痕,正被赵峰压在沙发上。
赵峰上半身赤裸,脸上是令人作呕的淫笑。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看到是我,赵峰先是一愣,随即暴怒：李哲！你他妈怎么进来的滚出去！
张萌萌则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推开赵峰,哭着向我跑来：李哲！救我！
但她还没跑两步,就被赵峰一把拽了回去,狠狠摔在沙发上。
救你就凭他这个穷屌丝老子今天当着他的面办了你！赵峰彻底撕下了伪装,面目狰狞。
他看向我,嘲讽道：怎么不服气还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保安！保安呢！
我慢慢走过去,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赵峰,我给过你机会了。
你他妈吓唬谁呢！赵峰抄起茶几上的一个酒瓶就向我砸来。
我侧身轻松躲过,反手一拳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
咔嚓一声脆响。
赵峰惨叫一声,鼻血喷涌而出,捂着脸踉跄后退。
你…你敢打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他疼得眼泪直流,含糊不清地威胁。
我一步步逼近他,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你爸你很快就会发现,你爸自身都难保了。
我甩开他,像扔垃圾一样。
赵峰瘫倒在地,痛苦地呻吟。
我走到沙发边,捡起张萌萌被扯坏的外套,扔到她身上,遮住她暴露的身体。
她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惊恐和羞愧,眼泪流得更凶了。
李哲…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语无伦次地道歉。
我看了一眼她脖子上那条闪着廉价光泽的项链,又想起林薇的话。
错的不是你,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是我不该眼瞎。
我转身,走到瘫在地上的赵峰旁边,从他裤兜里摸出手机。
用他的指纹解锁,轻易找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
干脆利落地彻底删除,包括云端备份。
赵峰试图挣扎,被我一脚踩在手上,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处理完一切,我把手机扔到他脸上。
垃圾。
我看向缩在沙发里,脸色惨白的张萌萌。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我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
张萌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命点头,裹紧外套想站起来。
林薇赶紧上前扶住她。
我们三人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赵峰歇斯底里的咆哮和诅咒。
李哲！你等着！我要你死！还有张萌萌你这个贱货！你们的艳照马上会传遍全网！我发誓！
我没有回头。
电梯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张萌萌低低的啜泣声。
到了一楼大堂,刚才那个经理还战战兢兢地等在那里,看到我们,尤其是狼狈的我和张萌萌,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李先生,您…您没事吧需要……
没事。我打断他,径直向外走去。
帕加尼旁边围了不少人,都在拿着手机拍照。
看到我们出来,尤其是看到衣衫不整、哭花妆的张萌萌和扶着她的林薇,人群顿时议论纷纷,投射来各种猜测和鄙夷的目光。
张萌萌羞愧地把脸埋在林薇肩上。
我拉开车门,对林薇说：你先送她回去。
林薇愣了一下：那你呢
我还有点事。我看向皇朝酒店灯火通明的大楼,眼神冰冷。
赵峰的威胁,我一个字都没信,但也一个字都没忘。
斩草,要除根。
林薇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扶着张萌萌坐进了帕加尼的副驾。
我自己则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车上,我拨通了王伯的电话。
王伯,赵峰手机里应该还有备份,可能在其他设备或者云盘,我不想在任何地方再看到那些东西。
明白,少爷,会处理干净的。
还有,我补充道,让他闭嘴。用一切必要手段。
是,少爷。
第三章：破产倒计时
第二天,我是被手机的疯狂震动吵醒的。
宿醉般的头痛袭来,但昨晚的记忆清晰得残忍。
微信炸了。
班级群、宿舍群、甚至很多久不联系的同学,都在疯狂@我。
消息99+。
我靠！李哲你深藏不露啊！帕加尼风神！是真的吗
昨晚皇朝酒店门口的照片和视频都传疯了！你小子太牛了！
赵峰那孙子被打得好惨！活该！
张萌萌这下后悔了吧哈哈哈！
李哲求抱大腿！
听说赵峰家出大事了！
我粗略地翻了翻,大多是惊叹、八卦和跪舔。
偶尔夹杂着几条张萌萌闺蜜团酸溜溜的质疑,说车肯定是租来装逼的,很快就被其他消息淹没了。
还有几条张萌萌发来的未读消息。
李哲,你在哪我们能不能谈谈
昨天谢谢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还是爱你的…
我看都没看,直接长按,选择了删除联系人。
世界清净了。
起床,洗漱。
看着镜子里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我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拿起另一个不常用的私人手机,上面已经有几个未接来电和一条信息。
信息是王伯发来的,关于峰远建材的初步调查报告和收购方案。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赵家的公司看似风光,实则外强中干,负债率高得吓人,全靠着银行续贷和几个大客户勉强维持。
只要抽掉任何一根支柱,大厦将倾。
而我,刚好有能力抽掉最主要的那几根。
我拨通了其中一个标注为刘行长的电话。
喂,小哲啊怎么想起给刘叔打电话了对面传来热情的声音。
刘叔,早上好。有点小事想麻烦您。我语气轻松。
哎呦,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说！
听说贵行给峰远建材的一笔五千万贷款快到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严肃了些：是有这回事。小哲,你的意思是
据我所知,峰远建材的抵押物估值虚高,而且他们最近现金流非常紧张,这笔贷款风险很大。我平静地陈述。
刘行长是人精,立刻明白了：哦是这样吗那看来我们需要重新严格评估一下了…感谢你啊小哲,及时提醒！
不客气,刘叔。我父亲也向您问好。
哈哈,代我向李总问好！下次来家里吃饭！
挂了电话,我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峰远建材最大的客户——一家全国性房企的采购总监,姓陈,和我家集团有些业务往来。
陈总监,我是李哲。
李先生您好您好！对方受宠若惊。
听说贵公司和峰远建材的合作很密切
呃…是有一些合作…
我收到一些消息,峰远建材最近提供的批次产品质量不太稳定,可能以次充好。建议你们加强抽检,免得影响贵公司的项目工程质量和声誉。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暗示意味极强。
陈总监立刻保证：多谢李先生提醒！我们立刻彻查！如果属实,绝对终止合作,追究责任！
辛苦了。
几个电话打完,不到一小时。
我知道,赵家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做完这些,我才慢悠悠地走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一路上,收获的目光比过去四年加起来都多。
惊讶、羡慕、嫉妒、讨好…复杂难言。
毕业典礼现场,人群熙攘。
我很容易就看到了张萌萌,她穿着学士服,脸色苍白,眼睛肿得像桃子,正失魂落魄地站在班级队伍里。
她旁边,她的闺蜜们正在低声安慰她,但眼神却不断瞟向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当她看到我时,眼睛猛地一亮,下意识就想朝我走过来。
但我冷漠地移开了视线,仿佛她只是空气。
她的脚步瞬间僵住,脸色更加苍白。
赵峰没来。
据说昨晚意外从酒店楼梯滚落,鼻梁骨折,外加脑震荡,还在医院躺着。
而且,他家里突然出了天大的事,他爸都快急疯了,哪还顾得上毕业典礼。
典礼开始,领导讲话,拨穗,颁发证书。
一切按部就班。
轮到我们班上台时,我能感觉到张萌萌一直试图靠近我,眼神哀怨又渴望。
但我始终和她保持着距离。
拿到毕业证书的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个我曾经以为很重要的人生阶段,就这样仓促又戏剧性地结束了。
典礼刚散场,人群还没完全散去。
张萌萌终于忍不住,冲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李哲！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好好谈谈行吗就五分钟！
周围的人都放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绕过她想走。
不！她抓住我的袖子,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后悔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对！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若是以前,我早就心疼得不行了。
可现在,我心里只有厌烦。
放手。
我不放！她抓得更紧了,李哲,你还爱我的对不对你昨天还来救我…我们重新开始,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
张萌萌,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爱的不是我,是那辆帕加尼吧
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不…不是的…我爱你这个人…
哦我挑眉,那如果我一无所有,像昨天之前一样,只是个‘穷光蛋’,你还会说这些话吗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答案,彼此心知肚明。
周围传来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张萌萌羞愤难当,无地自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疯狂响了起来。
是她妈妈打来的。
她刚接起,对面就传来带着哭腔的咆哮声,声音大得旁边的人都能隐约听到：
萌萌！完了！全完了！你爸被检察院带走了！说是什么受贿渎职！家里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房子也要被查封了！这可怎么办啊！
张萌萌如遭雷击,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
她僵在原地,脸上彻底没了血色,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冷漠地看着她。
看来,王伯的效率一如既往的高。
不只是赵家,所有相关的、不该得到的东西,都要一一清算。
我整理了一下学士服,再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张萌萌崩溃的嚎啕大哭声和周围人更加热烈的议论。
阳光有些刺眼。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新的开始与旧的回响
毕业典礼后的几天,我忙着处理一些琐事,主要是把那笔卖车牌的钱合理规划一下。
我在市中心顶级楼盘铂悦府租了一套大平层,拎包入住。
倒不是买不起,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快把自己拴在一个地方。
帕加尼我也让王伯开回了车库,换了一辆相对低调的黑色奔驰大G代步。
即使这样,每次进出小区,还是能感受到保安和其他住户投来的注目礼。
这几天,我的微信和电话几乎被轰炸了。
以前爱答不理的同学,甚至是一些只有几面之缘的校友,都纷纷发来问候,拐弯抹角地打听我的背景,或者热情邀请我参加各种聚会。
我一概婉拒。
班级群里,关于我、赵峰、张萌萌的八卦持续发酵。
有人扒出了赵峰家公司濒临破产、被银行催债、供应商上门堵截的消息,还配了图。
曾经风光无限的赵公子,如今成了全网笑柄。
还有人拍到了张萌萌家被贴封条的场景,以及她哭肿眼睛、狼狈不堪的样子。
昔日校花,跌落云端。
群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评论。
啧啧,真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活该！谁让她有眼无珠,抛弃李哲这么个超级富二代！
李哲平时也太低调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这才是真大佬！深藏不露！
我看着这些喧嚣,内心毫无波澜。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这天下午,我正在新家的落地窗前看风景,门铃响了。
通过可视门禁,我看到林薇站在楼下大堂,手里拎着一个果篮,显得有些拘谨和紧张。
我有点意外,但还是让她上来了。
嗨,李哲…林薇走进来,显得有些局促,小心地把果篮放在玄关,打扰你了…就是…来看看你,顺便替萌萌…呃,不,是我自己,为之前的一些事跟你道个歉。
她语无伦次。
坐吧。我给她倒了杯水。
房子很大,装修是现代极简风,视野极佳,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
林薇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里满是惊叹和羡慕。
这里…真好。她小声说。
还行。我在她对面坐下,找我什么事
林薇深吸一口气：其实…主要是想谢谢你那天晚上…也为我以前…有时候明知萌萌做得不对,却没敢强硬地劝阻她…向你道歉。她低下头。
都过去了。我摆摆手,与你无关。
萌萌她…很不好。林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爸进去了,妈妈病倒了,她一下子什么都没了…工作也没找到,租在地下室…昨天…昨天她还想不开割腕了…
我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幸好我发现得早,送医院抢救回来了…林薇看着我的反应,小心翼翼地问,李哲…你…你能不能…
不能。我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拒绝,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恨,也没有同情,只有彻底的冷漠。
林薇似乎被我的冷漠吓到了,后面求情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她站起身：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点点头,没有留她。
走到门口,林薇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李哲,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
其实…大二那次你急性肠胃炎住院,偷偷去医院照顾你好几天、还帮你垫付了部分医药费的‘田螺姑娘’…是苏晴。
我猛地一怔。
苏晴
我们系的学霸,也是系花,性格安静内敛,甚至有些孤僻,几乎不怎么和男生说话。
和我更是几乎没有交集。
怎么会是她
你怎么知道我盯着林薇。
我…我当时碰巧去看望亲戚,撞见了她守在你病房外面,慌慌张张地让我别告诉你…林薇解释道,她那时候…好像就挺喜欢你的。只是后来看你和小萌在一起了,她就一直默默躲着了…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那段记忆我一直很模糊。
只记得醒来后看到张萌萌坐在床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她照顾的我,为此感动了很久。
张萌萌也从未否认过。
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谢谢。我的语气缓和了些。
林薇离开后,我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有些乱。
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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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坐在图书馆角落,眼神清澈得像湖水一样的女孩。
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几乎从未联系过的灰色头像。
她的朋友圈很简单,大多是分享一些书籍、音乐和风景照,很少自拍。
最新一条状态是昨天发的,是一张夕阳的照片,配文很简单：总会过去的。
我盯着那条状态看了很久。
然后,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事。
我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听说,大二我住院的时候,是你照顾的我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直到晚上,我才收到回复。
只有一个字。
嗯。
第五章：苏晴
那个嗯字之后,无论我再发什么,苏晴都没有再回复。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忍不住去想。
想起每次在图书馆偶遇,她似乎总是坐在我不远的座位。
想起有次下雨,我没带伞,她默默地把自己的伞塞给我室友,然后自己冒雨跑回了宿舍。
想起很多次,我和张萌萌在一起时,偶尔瞥见她快速移开的目光…
原来,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早已留下了痕迹。
我让王伯简单查了一下苏晴的情况。
很简单干净的背景。
普通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老师。
她以高分考入我们专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已经保研到了本市另一所顶尖大学。
但最近,似乎因为拒绝了某个导师的特殊关照,保研资格岌岌可危,正在一边打工一边想办法。
我合上资料,心里有了决定。
几天后,我打听到苏晴打工的地方,是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馆。
我开着大G,故意停在了咖啡馆对面的路边。
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她穿着围裙,熟练地做着咖啡,或者端着盘子穿梭在座位间。
忙碌,却依然带着那种安静的气质。
我坐在车里,看了很久。
直到她下班,背着帆布包,独自走向公交车站。
我发动车子,缓缓跟了上去。
在她等车的时候,我降下了车窗。
苏晴。
她惊讶地转过头,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后退。
上车,我送你。我说。
不…不用了,公交车马上就到了。她连忙摆手,耳根却微微红了。
这里不能停车,上来。我的语气不容拒绝。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投来的目光,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馨香,是她身上的味道,混合着咖啡的香气。
去哪我问。
学校宿舍就好…谢谢。她依旧很小声,双手紧张地抓着帆布包带子。
一路无话。
气氛有些尴尬。
那天…谢谢你告诉我。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碰巧而已。她看着窗外,侧脸线条柔和。
医药费,我加倍还你。我说着就要拿手机。
不用！她突然转过头,语气有些急,真的不用！没多少钱！
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听说你保研那边有点麻烦我试探着问。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眼神黯淡下去：你…都知道了
嗯。需要我…
不需要。她打断我,语气很坚决,我自己能处理。
她的倔强和独立,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也让我更加好奇。
送到宿舍楼下,她飞快地下了车,又郑重地对我道谢。
李哲,她临走前,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的。我笑了笑。
这样…挺好的。她说完,转身跑进了宿舍楼。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之后几天,我偶尔会去那家咖啡馆坐坐,点一杯咖啡,看她工作。
她依旧很安静,但给我端咖啡时,手指尖会微微发抖。
我也会在她下班时,顺路送她回学校。
我们的话依然不多,但那种默契和微妙的气氛,在慢慢滋生。
我从王伯那里了解到,给她保研使绊子的那个导师,风评极差,惯用这种手段卡女学生。
我直接让王伯联系了那所大学的校董会。
很快,那个导师被匿名举报,经查实后,直接被解聘处理。
苏晴的保研资格顺利恢复。
她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给我发来了消息,语气是罕见的激动和…一丝疑惑。
李哲！我保研资格恢复了！那个导师被开除了！是…你做的吗
举手之劳。我回复。
对面沉默了良久,才发来三个字。
谢谢你。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新消息弹出。
明天我休息…如果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感谢你。
我看着屏幕,笑了。
好。
第六章：约会与危机
苏晴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了一家很有情调的私房菜馆,价格适中,环境清幽。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淡施脂粉,清丽脱俗,和平时素面朝天的样子很不同,看得我有些失神。
你看什么…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泛红。
好看。我直言不讳。
她的脸更红了,低下头搅拌着杯子里的柠檬水。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我们聊了很多,聊大学时的趣事,聊看过的书,聊未来的打算。
我发现她不仅漂亮,而且很有思想,内心世界丰富而有趣,和张萌萌那种肤浅的虚荣完全不同。
我仿佛重新认识了她。
她也渐渐放松下来,偶尔还会露出浅浅的笑容,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结账时,她抢着要付钱,态度很坚决。
说好我请你的。她拿出自己的钱包,里面是各种兼职赚来的零钱。
我没有再争。
尊重她的坚持,也是一种体贴。
吃完饭,我们沿着江边散步。
晚风习习,灯光璀璨,气氛恰到好处。
我们的手背偶尔会碰到一起,电流般的感觉。
她似乎没有躲开的意思。
我鼓起勇气,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只是头埋得更低了,手心有些出汗。
就这样安静地走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哲,她忽然轻声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从大一开始,你在新生晚会上弹吉他唱歌的时候…她声音很轻,像梦呓,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后来你和张萌萌在一起…我就只好远远看着…
她的话让我的心揪了一下,同时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明亮的眼睛。
现在呢还觉得配不上吗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神复杂：现在…是觉得你离我更远了…像两个世界的人。
我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说：苏晴,看着我。我没什么不同,我还是李哲。只是以前的我,眼瞎了。
她看着我,眼中有水光闪动。
我慢慢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很软,很甜,带着柠檬水的清香。
她没有拒绝,生涩地回应着。
江风吹拂,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像是在为我们的新开始祝福。
然而,美好的气氛很快被打破。
我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王伯。
通常这个时间,没有紧急情况,他不会打扰我。
我皱了皱眉,接起电话。
少爷,王伯的声音有些凝重,赵峰从医院跑了。
跑了我的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一时疏忽…他应该是收到了家里彻底破产的消息,受了刺激,趁护工不注意偷跑出去的。我们查到他最后消失的区域,就在您大学城附近。
王伯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少爷,赵峰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他可能…会进行极端报复。您务必小心,特别是…注意您身边人的安全。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苏晴的手。
苏晴察觉到我脸色不对,担忧地看着我。
知道了,加派人手,尽快找到他！我挂了电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晴不安地问。
没事,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一点小麻烦。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我拉着她,快步走向停车的地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但直觉告诉我,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第七章：终局与新生
我把苏晴送到了她租住的老小区楼下。
这里环境复杂,安保几乎为零,让我很不放心。
这几天注意安全,没事尽量不要出门,锁好门窗。我叮嘱她,表情严肃。
苏晴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我如此郑重,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你也小心。
看着她上楼,房间的灯亮起,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我并没有离开,而是把车停在隐蔽处,警惕地守着。
直觉告诉我,赵峰那种疯狗,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凌晨一点多,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区门口,戴着兜帽,形迹可疑。
是赵峰！
他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在昏暗的路灯下反射着寒光。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闪进了苏晴住的那栋单元楼！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立刻下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同时用手机通知了王伯和报警。
老旧的楼道没有灯,一片漆黑。
我只能听到上面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和赵峰疯狂的叫骂。
苏晴！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李哲那个杂种的女人！开门！
他不让我好过！我也要让他痛苦一辈子！
苏晴的房间里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和抵门的声音。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看到赵峰正拿着一把匕首,疯狂地撬着苏晴的房门！门已经被撬得有些变形了！
赵峰！我怒吼一声！
赵峰猛地回过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扭曲疯狂的笑容：李哲！你终于来了！老子等你很久了！
他放弃撬门,挥舞着匕首就向我扑来！
眼里全是血丝和仇恨！
黑暗中,匕首的寒光刺眼！
我侧身躲过致命一击,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我趁机抓住他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赵峰惨叫一声,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但他像疯狗一样,另一只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力气大得惊人！
一起去死吧！他嘶吼着！
我们扭打在一起,从楼梯口滚落到走廊！
苏晴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吓得大哭,却勇敢地打开门,想出来帮我：李哲！你没事吧！
进去！锁门！我大吼道,死死压制住发狂的赵峰。
赵峰看到苏晴,更加疯狂,张嘴狠狠咬在我的胳膊上！
钻心的疼！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手电光！
警察！不许动！
少爷！
王伯带着人和警察几乎同时赶到！
几个保安和警察一拥而上,终于将彻底疯狂的赵峰制服铐了起来！
赵峰还在歇斯底里地挣扎咒骂：李哲！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不得好死！
我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胳膊和脖子都在流血,浑身酸痛。
苏晴哭着跑出来,不顾一切地抱住我,检查我的伤口,眼泪不停地流：你流血了！好多血…怎么办…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没事,皮外伤。我忍着痛,轻声安慰她,把她搂在怀里,别怕,没事了,他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警察简单询问了情况,带走了仍在咆哮的赵峰。
王伯处理后续事宜。
我则被苏晴坚持拉着去了医院包扎。
幸好,伤口都不深。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经历了惊魂一夜,我和苏晴都精疲力尽,但关系却在共患难中急剧升温。
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内疚地说。
不,是因为我连累了你。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经过这次事件,赵峰数罪并罚,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他家的公司也正式宣告破产清算,彻底成为历史。
张萌萌的母亲变卖了最后一点家产,试图疏通关系,但毫无作用。
她带着精神几乎崩溃的张萌萌,离开了这个城市,不知所踪。
所有的麻烦,似乎都告一段落了。
生活恢复了平静。
我和苏晴正式走到了一起。
不同于和张萌萌在一起时的患得患失、卑微讨好,和苏晴的恋爱,平等、温暖而踏实。
我们会一起去图书馆,她看书,我用笔记本处理一些家族产业的事务。
我们会一起去看电影,吃路边摊,像普通情侣一样。
我也会开车带她去兜风,去山顶看星星。
在她面前,我可以完全做自己,不用伪装。
她喜欢的,就是最真实的李哲。
几个月后,苏晴顺利开始了研究生学业。
我投资的一家科技公司也走上了正轨,虽然离继承家业还远,但总算有了自己的事情做。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和苏晴在我铂悦府的家里吃饭,是我亲手做的。
窗外华灯初上,江景璀璨。
饭后,我们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她靠在我怀里,头发散发着好闻的香味。
电影很无聊,看着看着,我们的目光就黏在了一起。
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升高。
我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逐渐加深,变得炽热而缠绵。
……
第二天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时,苏晴还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睡着,脸上带着恬静和一丝疲惫。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幸福感填满。
经历了荒唐的过去,我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我的新生,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