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985殿堂的金字招牌,
却蜷缩在城中村十平米的锈蚀牢笼。抓住的唯一浮木——
是角落里的师妹张静。一根不起眼的裙带,拽他爬上云端,也悄然织就了第一道绞索。
他曾是新锐科技最耀眼的总监,
却在权欲的泥沼里窒息。攫取的火种——
是廉价香水味的实习生周敏。一具新鲜的肉体,填喂他扭曲的支配欲,在隔板下男友无声的注目中,收割施暴的快感,最终却炸毁了他自己。
他曾沉沦于东三环精装囚笼的喘息,
如今却深陷高利贷砸门的血色坟场。临死也要拖住的垫背——
竟还是她!这枚亲手淬毒的炸弹,成了他同归于尽的殉葬祭品。
昔日的芭蕾女神林清
一张天价医疗单上冰冷的标价,用完即弃!
她的泪水,是欲望祭坛上的贡品;她的屈辱,是钉死他罪状的钢钉。
温顺的发妻张静
递来的离婚协议,比插进他腰子的军刺更精准、更致命!
一笔一划,冰冷地肢解着他赖以呼吸的谎言与体面。
当防盗门在暴戾的重击下呻吟崩裂!
他死死勒紧周敏的脖颈,在满地铂金包狼藉的碎片里发出绝望嘶吼:
装什么清纯!这地狱!是你我一同掘开的深坑!
崩塌的回响中,命运的法庭已落下重槌——阶下囚的镣铐,锁死了他所有的路。
门外,
三位血色高跟鞋的持证人,
是他亲手推上审判席的——行刑官!
第一章:顶楼的猎物
空调的低鸣在27楼总监办公室的寂静里格外清晰,像某种隐秘的心跳。窗外,是帝都永不落幕的霓虹星河,映在深色的防窥玻璃上。
实习生小敏,此刻正背对着我,双手死死撑在冰冷的办公桌边缘。
呜…赵总…轻点…她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的乞求破碎地溢出唇瓣,下面…下面能听见…
听见我俯下身,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后和颈窝,恶意地低笑,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听见什么听见你有多爽还是听见你这副样子有多贱
你那个傻小子男朋友周峰,就在正下方的项目组,对吧他知道他的女朋友正在加班吗
一股扭曲的快感瞬间攫住了我,比身体的愉悦更加强烈。
曾经,我也是那样一个满怀憧憬、带着985光环踏入社会的周峰。
然后呢社会的铁拳毫不留情地将我的天真和骄傲砸得粉碎!怀才不遇、廉价出租屋的憋屈、像孙子一样求人的卑微……那些烙印在骨子里的耻辱感,此刻在掌控另一个周峰命运、肆意玩弄他女友的快感中,得到了扭曲的宣泄!看着他女朋友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听着她不敢让楼下男友听到的呻吟,这种将别人命运踩在脚下的权力感,是我靠奋斗永远无法企及的。
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一条新信息,来自老婆:
老公,加班辛苦了。大宝今天画了一幅全家福,说一定要等你回来给你看。二宝有点发烧,刚喂了药睡了。别太晚,注意身体。爱你。
张静的语气永远那么平和、温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信息像一盆冰水,毫无预兆地浇在我滚烫的欲望和扭曲的兴奋上。
全家福发烧的二宝一股混杂着烦躁、心虚和一丝莫名刺痛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我猛地抽身,动作粗暴得让小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够了!我低吼一声,烦躁地抓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烟雾缭绕中,我看着小敏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裙摆,拉扯着丝袜,那张年轻妩媚的脸上,刚才的迷乱和痛苦已被一种职业化的、近乎谄媚的顺从取代。她迅速对着更衣室的镜子整理好头发和妆容,转过身时,已经挂上了训练有素的微笑。
赵总…她声音甜腻,带着一丝讨好,下个月转正评估…
我会提名你。我打断她,声音冷硬,刚才那条短信带来的情绪还在翻涌,前提是,把你那个碍眼的小男朋友处理干净。
小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现实的光芒压了下去。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羽毛:知道了,赵总…我会尽快跟他分手的。
不是尽快,是立刻。我吐出一口烟,烟雾模糊了她的脸,
分了,东三环那套公寓的钥匙给你。离公司十分钟,比你那隔断间强百倍。
看着她眼中最后一点犹豫被精装公寓四个字彻底击碎,化为一声顺从的嗯,我心底那点因张静短信而起的波澜才稍稍平息。
男人的占有欲,可笑又可悲。她图我的权和钱,我图她的年轻身体和这种病态的掌控感。各取所需,很公平。
谁能想到呢当年法律系的系草,学生会主席,意气风发,觉得天下尽在掌握。最终,却要靠一个普通女人的裙带关系,才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
我的妻子张静,是我大学的法律系师妹。她不是那种让人一见惊艳的类型,五官平平,身材也普通,属于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那种。毕业即失业。我拿着985的金字招牌,以为能轻松敲开顶级律所或名企的大门,却被现实狠狠扇了耳光。简历石沉大海,面试屡屡碰壁。天之骄子的骄傲碎了一地。是张静,在我最颓废、几乎要打包回老家的时候,收留了我。
我们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城中村隔断间里,共用着肮脏的公共厕所和厨房。她白天上班,晚上还接些法律文书翻译的私活,用微薄的收入支撑着我们俩的生活。我都差点自暴自弃的时候,她总是对我抱有信心。
直到我第十四次面试失败,彻底绝望,像条丧家之犬蜷缩在出租屋的角落,她才犹豫着,带着一丝怯懦告诉我:其实…我大伯…他在新锐科技集团…可以帮忙说说话…
新锐科技!那个如日中天的上市科技巨头!我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女孩,第一次发现她身上隐藏着如此惊人的能量。
靠着这层关系,我这块在人才市场几乎被判定为废材的985毕业生,才得以空降进入新锐科技的核心部门,一路坐到了运营总监的位置。至于公司里那些关于我背景深厚、皇亲国戚的猜测和恭维我从不澄清,甚至乐见其成,非常享受这种被仰望的感觉。
然而,我对张静的感情呢最初的感激或许有过吧。但那份稀薄的、本就建立在利益土壤上的感激,早就被经年累月的腻烦、厌弃所取代!
这个女人,早年间似乎还有那么一些灵气,现在真是乏味透了!她似乎永远只有两个主题:孩子!家庭!
每次回家,迎接我的不是妻子的温存,而是像开家庭会议般事无巨细的汇报:每每想起她本来可以在律所或者父亲的公司里有更好的发展,却偏要选择做这个围着我打转的家庭妇女,我就觉得无比愚蠢和鄙夷!是她自己选择了这种毫无价值、毫无挑战、毫无光彩的人生,凭什么要我来为她的平庸买单
更让我恶心的,是她的身体!
是的,她为我生了两个宝贵的儿子,这是她最大的功劳,是我妈在我厌烦她时,总是让我忍忍的理由。但代价是,那个本就谈不上漂亮的身体,被生育彻底摧毁了!松弛的肚皮堆积着赘肉,像挂了一个丑陋的游泳圈;每次不得已被迫履行夫妻义务时,摸着她松弛变形的皮肉,嗅着她身上永远洗不掉的、混合着奶腥气和厨房油烟味的黄脸婆气味……我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毅力压制住胃里的翻涌!这哪是什么鱼水之欢简直是酷刑!
她不是我的港湾,她是我拼命想要擦掉的污点,是绑在我奔向真正成功之路上的沉重大石!但是我甩不掉她,我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她的隐形帮助上,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醒。
走吧。我掐灭烟头,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从后门电梯下去,别让人看见。
小敏如蒙大赦,拿起自己的帆布包,快步走向办公室的侧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我独自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空气中还残留着情欲的气息和小敏身上廉价香水的味道。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我拿起手机,看着张静那条充满关切的短信,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嗯。
第二章:温顺的刀锋
那一声冷漠的嗯发出后,手机屏幕很快暗了下去,像从未亮起过。但办公室里张静带来的那股无形压力和与年轻身体纠缠后的空虚感交织在一起,在寂静中发酵,形成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躁。闷得慌,却无处发泄。
我抓起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穿过空无一人的办公区,指纹解锁了专属电梯。金属门缓缓合上,隔绝了27楼的纸醉金迷。
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顶级住宅区时,已近午夜。指纹锁发出轻微的滴声。玄关暖黄的感应灯亮起,照着一尘不染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光洁得能映出人影。
客厅只开了一盏氛围灯。张静蜷在宽大柔软的布艺沙发一角,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厚的育儿手册,柔顺的短发遮住了小半边脸。她穿着最普通款式的棉质居家服,素面朝天,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平凡,甚至有些憔悴。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没有预想中的责备或不悦,她的眼神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平静得过分,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水,没有任何波澜。那不是逆来顺受的温顺,而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
回来了累了吧她的声音轻柔依旧,像怕惊扰了静谧的夜色,也像一句例行公事的问候,锅里温着参鸡汤,要不要喝点她放下书,站起身,不等我回答就走向厨房。
不用。我脱下西装随手扔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动作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粗暴与不耐烦。
我的视线扫过客厅角落的玩具箱和茶几上那张用稚嫩笔触画出的全家福——那是大宝乐乐的杰作,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代表他和弟弟,我和张静牵着他们的手站在两边。那份刻意营造的天伦之乐在此刻显得虚假又沉重。
我想要的刺激和征服,这里找不到一丝一毫。它只存在于27楼那张冰冷巨大的办公桌上,存在于小敏那年轻身体战栗的屈从和求饶的眼神里。只有在那里,我才能真切感受到自己活着。
乐乐睡觉前一直念叨要等爸爸回来看他的画。张静的声音依然毫无波澜,她从保温锅里盛出小半碗清亮的汤,几颗枸杞和参片浮在汤面,香气清淡得几乎闻不到。
二宝烧退了,睡得安稳些了。
她将碗递过来,动作不疾不徐。
我看着她那双端碗的手,指节分明,没有任何名贵饰物。看着她那洗得微微泛白的居家服裹着的、毫无女性曲线魅力的身体。
接过碗,敷衍地喝了一口。味道寡淡,如同她的人。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送孩子。张静的声音和她的背影一样平淡无波,她转身,走向儿童房的方向。
我没有回那间冰冷的主卧,而是走进了书房。厚重的实木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气息。
我需要清静,更需要另一种更高级的刺激来填补刚才骤然而来的空虚和那点挥之不去的不安感。我打开了电脑,不是处理工作邮件,而是点开了一个隐藏极深的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七年前的照片——校园文艺汇演的后台,照片中心的女孩,光芒万丈。
林清。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屏幕上那张明艳飞扬的脸。曾经让我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女神。照片里的她,穿着雪白的芭蕾舞裙,修长的脖颈像骄傲的天鹅,眼神清澈又带着一种摄人的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旋转。她是我的青春里最耀眼、最遥不可及的梦,也是我踏入社会被现实捶打后,刻在心底的一道深刻伤痕和不甘的执念。
后来呢她果然攀上了那个姓李的官二代,如同我预想的那样。听说她如愿以偿,毕了业就进了最核心的部门,还拿到了人人艳羡的帝都户口。再后来…关于她的消息就模糊了。
后续也是我的刻意回避着,仿佛不去关注,那份求而不得的痛就能减轻。只是在每一个和张静索然无味的夜晚,这张照片就成了填补裂痕的唯一幻想。而那个埋藏心底的执念,从未真正熄灭。
就在这恶意念头翻腾之际,我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一条短信:
赵明学长这么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吗我是林清。我…遇到点很大的麻烦…
紧随短信之后,又一条:
明天下午四点,香格里拉酒店大堂咖啡厅。希望你能来……
香格里拉!林清约在那里麻烦什么样的麻烦需要她时隔七年,主动找上我这个她当年根本看不上的前学长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屏幕上林清那明艳的脸和张静刚才那过分平静的剪影,在我脑海中激烈地交锋、碰撞。小敏带来的短暂肉体刺激迅速褪去,被一种更深沉、更隐秘、更黑暗的兴奋和强烈的、病态的好奇取代。
麻烦呵!昔日高不可攀的女神,终于跌下神坛了她终于也要求我了!
去!当然要去!
七年前没能得到的,七年后,在她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岂能放过我要亲眼看看,那朵高岭之花,如今枯萎成了怎样一副落魄模样
我靠在宽大的皮椅上,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桌面敲击着。一抹近乎残忍的微笑,缓缓爬上了我的嘴角。游戏的棋盘上,似乎又多了一颗可以随意拿捏、更有价值的棋子。
至于张静她的温顺和平静此刻在我膨胀的欲望面前,显得那样不值一提。她只是个提供安稳后方的跳板。当我能亲手摘下这颗曾经仰望的星辰时,谁还会在意脚下的基石是否牢靠
我拿起手机,果断地回了一条信息:
好。
一个字,充满了笃定、猎奇的期待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仿佛去见她,已是莫大的恩赐。
第三章:女神的坠落与伪善的绳索
香格里拉大堂水晶灯折射着冰冷的光。我故意迟到二十分钟才踏入,如同巡视领地的猎豹。目光落在角落——林清孤零零坐着,像被风雨打蔫的白玉兰。
精心熨烫的连衣裙已洗得发灰,曾经灵动的眼眸像蒙尘的玻璃珠,嵌在蜡黄枯槁的脸上。她看到我时手指猛地蜷缩,嘴角强撑起一抹笑容:
学长…
我施施然落座:
林大校花约在香格里拉,总不会是叙旧吧目光扫过她袖口磨损的线头,听说你跟了李昂怎么,他没给你留点体面
她浑身一颤,血色从脸上褪尽。
被撕开的伤口(林清往事)
三年前的毕业季,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长安街的车流上,泛着不真实的光晕。李昂搂着她,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头顶。
你放心,我家老爷子打了招呼,调函下周就下来。他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松弛,
等你在部里站稳脚跟,明年咱们就去看霄云路那套大平层,那景观…啧。
彼时,林清依旧是那个A大光环笼罩的校园女神,只不过身边多了个能量巨大的官二代男友。他轻松将她推入旁人削尖脑袋也挤不进去的核心部门,一份金光闪闪的起点已经写好。
她沉醉在这个未来里,为他付出青春的炽热与身体的代价——两次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只为那句模糊的等一切稳妥。
直到那个毫无征兆的下午,一条短信刺破幻梦:
咱们好聚好散。部里那份调函,算是给你的交代。
语气平淡得像在处理一份过期的文件。
她僵在原地,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骤然失血的脸,她失去了他的庇护、他的承诺,和那本镶着金边的未来计划书。
后来她才知道,几乎在发这条短信的同时,某份印着双喜的厚重请柬正飞向京城各处——他要娶的,是另一位背景相当、能为家族助力的千金。
她林清,不过是公子哥人生剧本里一段浓墨重彩却也注定被删减的章节。
他…只塞给我一个所谓的‘前程’,像打发叫花子。林清的声音嘶哑,
我爸肝癌晚期,医院下了最后通牒…肝移植…
她颤抖着掏出一沓被手汗浸湿、边角卷曲的单据,最上面一张,赫然是标红加粗的《欠费停诊通知书》,
手术押金…三十万…她的声音低下去,被巨大的绝望吞噬。
伪善的鱼钩
次日我亲自陪她去肿瘤医院。VIP病房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她枯瘦的父亲陷在病床里,身上插满管子。当我把装满现金的公文包拍在了缴费窗口。
学长,我下辈子当牛做马…她哽咽着要下跪,被我一把托住胳膊。
说什么傻话。我笑着抽走她手里皱巴巴的欠费单,指尖无意划过她冰凉的手腕。她触电般缩手。
第四章:染血的交易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鸣时,黑暗里,我的呼吸几乎凝滞了。屏幕幽光照亮林清的名字,像一道不祥的诅咒。身旁,妻子均匀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肩膀——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小敏那条充满暗示意味的短信,早已被我烦躁地划掉,但此刻林清的名字亮起,却更像一枚掷入死水、无声炸开的惊雷。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抓起手机,手心里的冷汗几乎让光滑的机身脱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分不清是因为猎物的上钩,还是对惊醒妻子的恐惧。我屏住呼吸,像躲避红外线的夜贼,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以最快的速度闪身溜进书房,轻轻反锁了门。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的名字,嘴角无法抑制地勾起一个残忍又兴奋的弧度。果然来了。猎物被逼到悬崖边,终于主动伸出了手。
我按下接听键,将听筒紧紧压在耳朵上,同时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主卧的动静。
赵明学长!
几乎是接通的同时,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求你!救救我爸!排异反应太…太厉害了!呕了好多血…医生刚下病危…说必须立刻用进口的免疫球蛋白…一瓶就要八千多!ICU一天两万多…为了给爸爸治病,我们家把能卖的,都卖了…可这两天就要补三十万!不然…不然就要停药赶人了!赵明学长…真的…真的没有别人能…
她泣不成声,绝望的抽噎声混杂着濒死的窒息感狠狠撞击着我的耳膜。
一股征服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脊椎。昔日的女神,此刻为了三十万,在电话那头卑微如泥,尊严碎了一地。这种将她拖下神坛、攥在手心里的感觉,比任何女人带来的快感都要强烈百倍。
门外似乎有轻微的声响。我的心猛地一提,身体瞬间绷紧,压低声音,对着话筒吐出冰冷而短促的字眼:
哭够了吗
这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酷。电话那头的哭嚎像被按了暂停键,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急促而混乱的抽泣。
三十万。我的声音压得更低,近乎耳语,每一个字都敲在听筒上,也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在确认主卧那边没有后续动静后,一种掌控全局的得意感再次漫上心头。
钱,有。
我没有立刻说下去,故意让沉默在书房弥漫。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凌迟。三秒,五秒…时间被拉得漫长无比,直到她的呼吸声变得更为急促。
明晚十点,华贸B座顶层,2801。我最终开口,语速极快,不容置疑,如同冰冷的铁律,
密码等我短信。
根本不需要询问她是否方便、是否愿意。
过时不候。
不给任何反应时间,我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猎物的献祭
晚十点,华贸B座顶层。
我提前半小时抵达。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帝都永不落幕的璀璨星河,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巅峰。我给自己倒了杯昂贵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冰块在杯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为即将上演的戏剧敲响的序曲。
十点整,门锁传来轻微的滴声。
门被推开一条缝。林清站在门口,穿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脸色惨白如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被咬得没有一丝血色。曾经灵动的眼眸此刻空洞失焦,盛满了被彻底碾碎后的绝望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认命。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我,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身体微微颤抖。
来了我放下酒杯,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问候一个普通的访客。
她猛地一颤,终于抬起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关门。我命令道。
她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转过身,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隔绝了外界所有光线的门。也关上了她最后一丝逃离的可能。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昂贵的雪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带来的、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我一步步走近她,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身体因为恐惧而绷紧,纤细的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
我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昔日的女神,此刻脆弱得像一张一戳即破的纸。我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我的眼睛。
林清,我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告诉我,你拿什么来换你父亲的命
她的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我昂贵的真丝衬衫袖口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我…我…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绝望的呜咽里。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猎物,终于献上了她自己。这场精心策划的狩猎,以猎手的完胜告终。
第五章:刀锋与背叛
孕事风波
林清颤抖着将那张薄薄的验孕棒推到我面前时,我正对着电脑屏幕审阅小敏的转正报告。那两道刺眼的红杠在灯光下像两道嘲弄的伤口。
学长…我…我怀孕了…她声音细若蚊蚋,脸色惨白如纸,手指死死抠着廉价帆布包的边缘,指节青白,…是你的。
我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在她脸上刮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冷笑:
哦我的我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十指交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林清,你确定我记得你当年为了那个姓李的官二代,可是‘身经百战’啊我刻意加重了身经百战四个字。
听说你为他打了不止一次胎
林清的身体剧烈一颤,眼中瞬间蓄满屈辱的泪水,嘴唇哆嗦着:
学长!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时间…时间就是那天!只有你!
只有我我嗤笑一声,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一步步逼近她,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林清,你摸着良心说,你为了你爹的医药费,这段时间求了多少人跪了多少门槛嗯我俯身,声音压得极低,
谁知道你为了那点救命钱,是不是又爬上了哪个老男人的床你现在跟我说是我的种呵!我猛地直起身,眼中只剩下赤裸裸的轻蔑和厌烦,
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看着林清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股混合着施虐快感和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在我胸腔里膨胀。我没有像对待垃圾那样粗暴地摔钱,而是缓缓拉开办公桌最上层的抽屉,动作优雅得像在取出珍藏的雪茄盒。
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叠崭新的、边缘锋利的百元大钞。我伸出两根手指,如同拈起一枚精致的筹码,慢条斯理地捻出其中一沓——不多不少,正好两万。崭新的钞票散发着油墨特有的、冰冷的金属气味。
清,我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语调,如同神父在聆听忏悔,
我知道你很难。
我向前倾身,将那一沓钞票轻轻放在她冰凉颤抖的手心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瓷器。我的指尖甚至若有似无地拂过她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感受到她触电般的瑟缩。
这个意外,我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惋惜,
对你,对你父母,甚至对我,都是个沉重的负担。
我微微叹了口气,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无奈。
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清。成年人的世界,最要紧的是什么
我自问自答,声音循循善诱,
是体面。是懂得及时止损,是不让一时的冲动和错误,毁掉好不容易才维系起来的…平衡。
我注视着她眼中翻腾的屈辱、愤怒和更深重的绝望,看着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我嘴角的弧度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鼓励:
拿着这点钱,去找个安静、私密的地方,把这件事处理干净。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我刻意加重了干净利落四个字。
这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你说呢
我收回手,身体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上位者的从容,语气却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记住,清。体面,是自己挣的,也是自己维护的。
她死死攥着那沓崭新的钞票,崭新的纸锋割破了她的掌心。她明白了。这不是施舍,是裹着糖衣的毒药;这不是劝诫,是套在脖子上、随时可以收紧的绞索。她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盖住了那双曾经明亮、如今只剩下死灰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最终化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
…明白了。
声音破碎,带着彻底认命的绝望。她攥紧那沓沾着她自己鲜血的钞票,如同攥着自己的卖身契和父母的催命符,踉跄着,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一步一步,挪出了我的办公室。
无声的绞杀
手术室的红灯刺破急诊走廊的惨白。
我躺在移动担架上,腰腹的剧痛和失血的冰冷让意识在深渊边缘沉浮。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每一次心跳都泵出更多温热的液体,浸透身下冰冷的床单。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死亡从未如此具象。
患者肝破裂!失血性休克!必须立刻手术!家属签字!快!主刀医生的咆哮穿透层层迷雾。
小敏瘫坐在塑料椅上,脸上糊着我的血和泪,像只被吓傻的鹌鹑,只会机械地摇头:
我…我不是…签不了…
护士一把夺过她手里沾血的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飞快滑动,最终停在那个标注为老婆的名字上。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免提。刺耳的拨号音在死寂的抢救准备室里炸开,每一声嘟——都像敲在濒死者的心脏上。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接通了。
喂张静的声音传来,平稳,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处理完家务后的松弛感。背景音里,没有预想中的孩子哭闹或钢琴声,只有一种近乎真空的、令人心悸的宁静。
张静女士!这里是市一院急诊!您丈夫赵明遭遇严重刀伤,腹腔大出血,生命垂危!需要立刻手术!风险极高!请您务必马上过来签字!护士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这短暂的空白,在充斥着仪器尖锐警报和医生急促指令的抢救室里,被无限拉长,冰冷刺骨。
随后,张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恰到好处的无奈:
抱歉,医生,我现在实在抽不开身。她的语调平缓得像在朗读说明书,
大宝的奥数作业刚做到一半,卡在最后一道拓展题,急得直哭,我得陪着他理清思路。二宝呢,刚吃完药,有点低烧,正闹着要妈妈讲故事哄睡。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听不出丝毫担忧,只有处理琐事的轻微不耐
孩子们年纪小,离不了人,我这个当妈的,总得以孩子为重,您说是不是
她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超然:
至于赵明…我相信贵院的专业能力和应急流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怎么处理,就按你们医院的规矩办吧。我充分理解,也完全信任你们的判断。辛苦你们了。
她的措辞滴水不漏,完美地包裹着冷酷的核心——她拒绝到场,拒绝签字,拒绝承担任何责任,甚至拒绝承认一丝一毫的关联。
林女士!这个字必须直系亲属签!手术风险太大了!他可能下不了台!护士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很清楚风险。张静的声音陡然降温,带着一种上位者终结话题的决断,就这样。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车库炼狱
时间倒流至血色降临前的地下停车场。
空气里弥漫着轮胎摩擦的焦糊味、机油挥发的腥气,还有小敏身上甜腻的香水味。昏暗的顶灯在水泥柱间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如同蛰伏的鬼魅。我将小敏死死压在冰冷的真皮方向盘上,车内暖气蒸腾,熏得她脸颊潮红,眼神迷离,发出黏腻的喘息。
赵总…轻点…她半推半就,扭动着腰肢。
我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向后视镜里自己衣衫凌乱、眼神涣散的模样,恶意地低笑:
啧,看看你这副样子…周峰要是看见,他那个傻小子,捧着一文不值的真心和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在你新公寓楼下站岗的样子,是不是特可笑我手指用力,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掐出红痕,
听说他昨天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在寒风里像个雕塑似的杵了一晚上想求复合这傻小子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分手。
我俯身,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后,声音带着残忍的戏谑,
要不要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听听,他‘冰清玉洁’的女朋友,是怎么在我身下像条发情的母狗一样浪叫求欢的
呜…别说了…小敏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羞愤和痛苦,身体却背叛意志般迎合着。周峰痴情的挽回,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日益膨胀的虚荣心上,带来隐秘的刺痛和更扭曲的快感。
就在感官被刺激到巅峰,肾上腺素狂飙之际——
哐——!!!
一声足以撕裂灵魂的巨响猛然炸开!如同地狱之门洞开!
驾驶座旁的车窗玻璃应声爆裂!蛛网状的裂纹瞬间蔓延!飞溅的钢化玻璃渣如同冰雹般砸落!
一张愤怒的脸孔,死死贴在布满裂痕的玻璃上!是林刚!
赵明!我操你祖宗!!林刚的咆哮裹挟着血腥气,震得车窗碎片簌簌掉落,你他妈搞大我妹肚子!害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现在还有脸在这里搞破鞋!老子今天弄死你!!
啊——!!小敏的尖叫声凄厉破空。
林刚根本不等碎渣落尽!布满老茧和刺青的粗壮手臂蛮横地捅破车窗,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巨爪直取——吓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的小敏!他要撕碎这个狐狸精!
滚开!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嘶吼,猛地撞向那条手臂!
这反抗如同点燃炸药桶!林刚眼中凶光炸裂!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探入!手中紧握的,不是扳手,而是一把刃口磨得雪亮、带着狰狞放血槽的三棱军刺!寒光在昏暗的车库里一闪而逝!
噗嗤——!
一声沉闷而恐怖的撕裂声!
我只感到右侧腰腹猛地一凉!随即是难以形容的、贯穿性的剧痛!冰冷的金属撕裂皮肉,搅动内脏!滚烫的液体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喷溅!瞬间浸透了昂贵的西装,在真皮座椅上洇开大片刺目的猩红!
呃啊——!我痛嚎出声,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
世界在眼前旋转、模糊。后视镜破碎的镜片里,映着林刚那双淬满血仇、快意与疯狂的眼睛,映着小敏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还有我自己因剧痛和濒死而狰狞惨白的脸……交织成一幅地狱图景。
报应!
随即,他像完成献祭的狂信徒,转身,身影迅速没入车库深处无边的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濒死的绝望和小敏那撕心裂肺、如同为亡灵送葬的哭嚎:
杀人啦——!!救命啊——!!
第六章:丧家之犬
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尽,新锐科技的逐客令就送到了病床前。HR总监亲自来的,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安,像押送犯人。
赵先生,总监的声音公事公办,眼神却像看一块发臭的腐肉,
鉴于您个人行为严重违反公司道德规范,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经董事会决议,即刻解除劳动合同。您的私人物品已整理完毕,稍后会送至您提供的地址。他递过一个薄薄的信封,里面是冰冷的辞退函和一张象征性的遣散费支票——金额还不够支付我一周的住院费。
皇亲国戚在张静的大伯明确表态绝不姑息后,我瞬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曾经围着我转的中层,电话再也打不通;昔日称兄道弟的朋友,朋友圈对我永久屏蔽。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现实得令人齿冷。
我拖着尚未痊愈、隐隐作痛的身体,像条真正的丧家犬,闯进了张静娘家的别墅。指纹锁早已删除了我的信息,我只能疯狂按门铃,像个无赖。
张静开的门。她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素面朝天,平静地看着我,眼神像看一个误闯的陌生人。客厅里,两个孩子正趴在地毯上玩积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与我周身散发的阴冷绝望格格不入。
财产分割协议签了,我们就两清。张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递过一份文件。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两清!张静!七年婚姻!两个孩子!你就想用这点东西打发我!我是孩子爹!我有权分割财产!我要孩子的抚养权!我咆哮着,试图用愤怒掩盖心虚。
张静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冰面裂开一道细缝。
抚养权她轻轻摇头,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凭你现在的名声凭你账户里那些来路不明的转账记录还是凭你差点死在情妇车里的‘光辉事迹’她每说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
至于财产分割,她指了指协议,你婚内转移给林清的八十七万,有银行流水为证,属于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追回。你给那个实习生周敏购置奢侈品,属于非法赠与,我有权主张返还。律师核算过,扣除这些,再扣除你应承担的债务,你能拿走的,只有一套老城区的小两居,和账户里剩下的那点零头。
她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将我所有的虚张声势剥得干干净净。她甚至懒得跟我争辩,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每一个字都带着法律的冰冷和证据的碾压。那份智珠在握的从容,比任何唾骂都更让我无地自容。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有灵气的法律系学妹,而不是一个围在我身边,世界只是我的家庭主妇。
最终,在律师职业化的劝说下,我屈辱地在协议上签了字。
拿走的,是一套位于城市边缘、散发着霉味的破旧学区房钥匙,和一张余额仅够支撑半年的银行卡。张静保住了核心资产、孩子抚养权,以及她24孝好老婆的完美公众形象。而我,成了帝都圈子里最大的笑话——一个靠老婆上位,又因乱搞而被扫地出门的渣滓。
我搬进了小敏那套由我支付租金、位于东三环的精装公寓。曾经象征着金屋藏娇的奢华空间,如今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颓败气息。小敏看我的眼神,早已没了当初的谄媚和野心,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惊恐、怨毒和一种被拖下水的绝望。她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我的触碰。
我的事业简历投出去石沉大海。曾经引以为傲的新锐科技总监头衔,如今成了HR眼中避之不及的污点。电话打给昔日人脉,得到的不是敷衍的再联系,就是干脆的忙音。口碑彻底烂掉,像一块发臭的抹布,被所有人嫌弃地丢开。
存款像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高昂的房租、后续的药费、以及维持基本体面的开销,都在无情地吞噬着那点可怜的分手费。我像一头困在笼中的野兽,眼睁睁看着牢笼越收越紧,却无能为力。深渊的黑暗,正一点点将我吞噬。
第七章:救命稻草与绞索
绝望中的幻影
简历石沉大海,电话永远是忙音或敷衍的再联系。曾经门庭若市的手机,如今安静得像块冰冷的墓碑。我像一头被拔光了牙的老虎,困在周敏那套日渐显出颓败气息的公寓里,看着存款余额一天天缩水,焦躁和恐慌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我快要被绝望溺毙时,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不是猎头那种程式化的声音,而是一个带着磁性、充满活力的男中音,语气热情又不失分寸:
您好,请问是赵明先生吗我是‘未来基石’资本的合伙人,陈凯。对方自报家门,背景音隐约有咖啡机研磨的轻响和模糊的交谈声,营造出一种精英云集的忙碌感,
冒昧打扰。我们最近在组建一个新能源区块链项目,核心方向是分布式能源交易平台。在筛选行业人才时,您在新锐科技主导的那个智能电网项目,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
我的心猛地一跳!智能电网项目那是我当年倾注心血、试图证明自己却最终被董事会否决的耻辱!也是我心底一根从未拔除的刺!对方怎么会知道还引起了极大兴趣一种久违的、被重视的感觉,瞬间点燃了我的希望。
陈总你好。我强作镇定,声音却泄露了一丝急切,
那个项目…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陈凯在电话那头爽朗一笑,
赵总谦虚了!我们团队仔细研究过那份方案,理念非常超前!尤其是在能源调度优化和去中心化架构的设计上,极具前瞻性!可惜啊,新锐当时可能没看清它的价值。
他的语气带着真诚的惋惜和对新锐的轻微不屑,但现在,时机成熟了!区块链技术给了它落地的翅膀!我们‘未来基石’看重的,就是您这种敢于开拓、眼光独到的领袖人才!
每一个字都像精准的鼓点,敲在我最脆弱、最渴望被认可的心弦上!被埋没的才华!被低估的价值!对方不仅知道我的失败,还将其视为超前!那份被董事会否定的方案,竟然被未来基石视为珍宝巨大的虚荣和被认同感,如同强心针注入我濒死的心脏!
几天后,我应邀来到国贸三期顶层。电梯门打开,眼前是极尽奢华的景象:挑高近十米的接待大厅,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帝都壮阔的天际线,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咖啡香气。穿着阿玛尼定制西装的前台微笑着将我引向一间私密会客室。
陈凯亲自接待。他四十出头,保养得宜,谈吐不凡,手腕上低调的百达翡丽彰显着身份。他热情地与我握手,递上烫金的名片:
赵总,久仰!终于见面了!
会谈中,他详细阐述了火种计划——一个基于区块链的全球分布式能源交易平台。
蓝图宏大得令人窒息:颠覆传统能源巨头!构建去中心化的全球能源互联网!非洲太阳能矿场!碳积分链上交易!千亿级市场蓝海!更关键的是,他展示了火种的核心技术架构PPT——那赫然是我当年智能电网方案的升级版!被他们称为划时代的底层协议!
赵总,您的方案是基石!陈凯指着投影幕布,眼神灼灼,我们技术团队评估后,一致认为这是目前最契合区块链能源交易场景的底层架构!我们只是做了些适配优化。他语气充满敬意,
中东主权基金的代表看过您的方案后,非常认可,已经初步承诺了A轮领投!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一位真正懂行、能掌舵亚太市场的CEO!
CEO!重返巅峰!证明价值!向张静!向新锐!向所有抛弃我的人!巨大的诱惑和深重的恐慌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冲垮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陈总,项目确实令人振奋,但…我强压激动,试图保持老油条的谨慎,团队、资金、落地情况…
理解!陈凯笑着打断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样,明天我安排车,带您去我们的‘技术孵化中心’实地看看!就在亦庄,刚装修好,团队已经进驻了!
深渊的回响
第二天,一辆黑色迈巴赫将我接到亦庄一处新落成的科技园区。独栋的玻璃幕墙大楼,火种科技的LOGO熠熠生辉。内部装修极具未来感,开放式办公区坐满了忙碌的年轻人,敲击键盘声此起彼伏,白板上画满了复杂的架构图。陈凯亲自陪同,介绍着技术总监、首席架构师。他甚至带我进了一间机房,指着嗡嗡作响的服务器:这是我们的测试节点,已经接入了模拟非洲矿场的数据流。
最让我心跳加速的是,陈凯让我登录了一个内部测试平台后台。输入他给的权限,我竟然能看到实时的小额能源交易数据在链上流转!虽然界面粗糙,但数据逻辑清晰,流程完整!这不是空谈!他们有东西!
赵总,您是行家,平台您看到了,潜力无需多言。陈凯趁热打铁,语气带着诱惑和一丝急切,
现在只差最后一笔关键性启动资金——300万人民币,用于亚太核心节点服务器集群的部署和初期市场推广。中东那边的资金走流程需要时间,我们急需这笔钱让平台先跑起来,形成数据闭环,才好进行下一轮更大规模的融资!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作为联合创始人和亚太区CEO,您将获得5%的股权!这是您重返巅峰,向所有人证明价值的最好机会!机不可失啊!
重返巅峰!证明价值!5%的股权!巨大的诱惑和眼见为实的冲击,彻底摧毁了我作为老油条的最后防线!300万!只要300万!我就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把失去的一切,加倍夺回来!
卖房那是最后的堡垒,卖了就真的一无所有。借钱亲戚朋友早把我拉黑。
一个疯狂而恐怖的念头在绝望和贪婪的双重催化下滋生——地下钱庄!高利贷!
我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那技术中心的实景,那忙碌的团队,那跳动的测试数据,尤其是对我那份失败方案的高度认可和CEO职位的许诺,像一层层华丽的糖衣,包裹着致命的毒药,让我心甘情愿地吞下!
我必须赌!而且,我看到了赢的希望!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地狱的丧钟
通过几层阴森可怕的中间人,我颤抖着签下了那份堪比卖身契的借款合同。合同上的利息数字如同张开的鲨口,利滚利的速度让我只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但火种的蓝图在眼前闪耀,那测试平台的数据像魔咒一样在脑中盘旋。
钱转过去的那一刻,我甚至感到一种虚脱般的、病态的亢奋,仿佛已经听到了财富洪流奔涌而来的轰鸣!
幻灭来得比任何噩梦都残酷。
三天后,陈凯的电话关机。
五天后,火种科技的玻璃大门紧锁,里面空无一人,崭新的LOGO像个巨大的讽刺。
七天后,所谓的技术孵化中心物业告知,那层楼是短租的,租客已失联。
十天后,我托人查证,未来基石资本是个空壳,陈凯的身份信息全是伪造!那些技术团队成员,是临时招募的群演!那个让我心跳加速的测试平台,不过是一个花几千块租用的云服务器,上面跑着一个漏洞百出、毫无价值的演示程序!
最致命的羞辱是——他们所谓的划时代底层协议,核心框架正是抄袭并优化了我那份被新锐科技否决的的失败报告!
骗子用我亲手制造的报告,给我挖了一个无比精准的坟墓!
巨大的耻辱感让我喉头一甜,几乎呕出血来!我像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最终发现唯一的观众,是举着镰刀的死神。
世界彻底黑暗,万籁俱寂。
高利贷的催命电话在幻灭后24小时内准时响起,声音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赵老板,钱该还了。按合同,五天,第一笔利息。别让兄弟们难做。
电话挂断的瞬间,沉重的、如同攻城锤般的砸门声就在公寓外狂暴地响起!每一声撞击,都像砸在我的心脏上!地狱的丧钟,已然敲响!
门锁在暴力下呻吟着崩开。两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戾的壮汉闯了进来,像两座移动的肉山,瞬间填满了玄关的空间。浓重的烟味、汗味和一股说不清的暴力气息弥漫开来。
赵老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纸黑字,赖不掉。他伸出胡萝卜般粗壮的手指,点了点我,
利息按天算,利滚利,规矩你懂。五天,他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五天,我们要看到第一笔利息。现金。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和周敏身上来回扫视,最终黏在周敏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睡衣下裸露的纤细小腿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和赤裸裸的淫邪,嘿嘿一笑:
你们‘两口子’,好好合计合计。钱,怎么来都行。我们过几天再来‘收账’。
他故意加重了收账两个字,大摇大摆地转身,甩上门。那声巨响,如同重锤,砸碎了房间里最后一丝温度。
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后。
啊——!!!!!
周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再是抱怨,不再是哭诉,而是彻底的、毁灭性的、歇斯底里的崩溃!她抓起手边能抓到的一切——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沙发上的靠枕、甚至她珍爱的限量版包包——疯狂地砸向我!眼泪鼻涕糊满了她扭曲的脸:
滚!赵明!你这个灾星!瘟神!魔鬼!滚出去!立刻!马上!滚啊!!都是你!我的工作!我的名声!我的人生!全被你毁了!这破房子!这堆垃圾!我都不要了!给你!都给你!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永远不想!!!
我后悔!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本来……本来可以和小陈一起……
提到那个名字,巨大的悲痛让她瞬间失声,身体像断线的木偶一样摇晃了一下,手指深深抠进沙发皮革里,指甲发白,
……一起下班吃路边摊的麻辣烫!一起攒钱买个老破小!再他妈穷再他妈累!也比现在像个臭水沟里的烂泥强一千倍!一万倍!!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我的头顶。
滚我能滚到哪里去这套房子是我租的!是我付的钱!她是我现在唯一能看到、能抓住、可能…可能还有点油水的人了!我眼中只剩下疯狂的、不顾一切的执念,像一头被逼入死角、浑身是伤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不似人声的咆哮,踉跄着,一步步朝她逼近。
滚好啊
先把老子那三百万的本金,加上高利贷驴打滚滚出来的债!连本带利,一分不少,现在就吐出来!
唾沫星子混着血气喷在她颤抖的眼睑上,
再把这套破房子的房租、水电、物业!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你刷爆的那几张信用卡账单!你衣柜里那些标着四位数的吊牌!你梳妆台上那堆贵妇霜、神仙水!精确到毫升!统统!给!我!算!清!楚!
周敏!你他妈当老子是开善堂的!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老子供你吃香喝辣,住豪宅穿名牌!现在老子落难了,你想拍拍屁股走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死死抱住她僵硬冰冷的身体,如同溺水者抱住最后一块朽木,用尽全身力气勒紧,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听着,小宝贝儿,想干干净净上岸迟了!咱俩的‘福’还没享够呢!
你的简历,还美美地躺在三家猎头公司和五家上市企业的HR库里吧
新公司入职要背调吧我冰冷的手指恶意地刮过她冰冷的锁骨,你说,那位‘欣赏’你的人事主管,要是收到一封讲述你如何为了留用名额‘加班加点伺候赵总’的匿名信……你还能顺利入职吗
想彻底消失门都没有!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掉进这粪坑,
我收紧手臂,感受着她窒息的颤抖,你也别想干干净净爬出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嗯!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晚了!从你扭着屁股走进我办公室勾引我那天起,你的退路就断了!你这辈子,生是我赵明的人,死是我赵明的鬼!
我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更加用力地勒紧她,仿佛要将自己的绝望和疯狂全部注入她的身体,
认命吧,婊子,
我咧开嘴,尝到自己牙龈渗出的血,咱俩得烂在一副棺材里——你挖的坑,埋得下两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