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皎眼底露出一点微弱的满含期待的光，抬起手机。
屏幕亮起。
不是她。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跳动的名字，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几秒，在即将灭下去的时候点了接听。
那边问他：“少爷，要不要继续置办场地，或者安排剧情？”
他眉梢一压，语气阴郁，“不用了。”
“您让我们查的结果也查到了，江小姐她是去了江家老宅，目前已经到家了”
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卫皎望着车水马龙，感觉窒息感几乎要将他吞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挂了电话。
越过来来往往的越来越稀少的人群，他的身影仿佛要跟愈发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
最终，还是上了一旁跟着他一起等待了几小时的车。
江则已给江明珠安排了一间客房，顺便让王妈布置点生活用品。
做完这些，天已经彻底黑了。
半个小时后，她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发梢还带着水汽，随意披了件丝质睡袍便下楼去拿王妈做好的饮料。
厨房的恒温冰柜里躺着王妈特制的果奶，她习惯性地拿出那只美乐蒂瓷杯，冰凉滑腻的瓶身贴上掌心，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
她拧开瓶盖，仰头刚灌了一口，玄关处传来一声轻响。
是智能锁开启的声音。
都这个点了，谁还在外面啊？
她抬头，与面色过分苍白的少年对视。
是卫皎。
江则已握着瓷杯，整个人僵在原地，瓶身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大脑在此时此刻无比清晰。
电光火石间，她蓦地想起了什么。
今天好像是他俩约会的日子，但她把人给鸽了。
看卫皎的样子，不会是等了她一天，刚回来吧？
江则已微微蹙眉，“你”
卫皎轻轻阖眼，自嘲笑道：“姐姐的行程里似乎永远没有我这个人。”
“我不是故意”
“52个电话，一个没接，对吗？”
“”
江则已无言以对。
她去江家的时候没看手机，刚好手机静音了，所以也没接到电话。
回去之后她并没有选择拨打回去，因为她心虚。
这件事的确是她做得不对。
“姐姐又一次为了别人抛弃我。”
“抱歉，卫皎，我”
江明珠刚好下来拿西瓜吃，走下了楼梯。
看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她像是没感觉到一般，越过江则已去拿西瓜。
上下看了两人几眼，她啃着西瓜笑道：“你们两个站在这干什么？”
卫皎的视线扫过江明珠，带了点凉意。
江明珠感觉自己似乎是被某种猛禽给盯上了，四肢百骸传来冷意，她打了个寒战，离卫皎远了些。
她心里犯嘀咕。
这人看起来虽然长得好，但脾气不好啊。
“你要是没吃饭，王妈那里还给你留了饭，放微波炉里热热就好。”
江则已心里感谢江明珠过来打破氛围。
她默默退后几步，“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说完，毫不犹豫地跑了，鞋都差点跑掉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