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慕昭讨小孩子喜欢，也可能是她声音太温柔，小女孩逐渐止住了哭泣。
她抽抽泣泣地说：“我想、想帮忙，不讨好哥哥姐姐，我就要挨打，呜——”
慕昭面色一变，其他人也听出了不对劲，纷纷围了过来。
“什么情况，福利院有内幕？他们欺负孩子？”
“为什么讨好我们？是想拉投资吗？难道陆少爷给的那些钱还不够？怎么要让这几个小屁孩过来牺牲自我啊。”
那两名老师匆匆赶来，看到四周人的目光带着鄙夷，他们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叹了口气。
一人唱白脸，呵斥道：“胡说什么？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会没有人要的！”
另一位老师摇了摇头，歉意出声：“孩子还小，经常说谎，我相信大家有辨认黑白的能力，不会被只言片语所蒙蔽。”
小女孩又哭了起来，浑身发抖，拼命往慕昭身后缩。
这里的豪门子弟不少，老师也怕给福利院抹黑，所以语气不算太好。
特别是，陆清言就在附近。
慕昭皱眉，“你平时对孩子就这么凶？难道福利院没有考核，谁都能来当老师？”
男老师点头哈腰，赔笑道：“哪里的事，只是今天这孩子太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今天不干预，那以后还了得？我们是孤儿院没错，但也得注重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啊。”
有人察觉不对，质问：“那孩子怎么会这么怕你，又非要来帮忙？”
女老师擦了擦头上的汗，“孩子们太懂事了，你们知道的，没有父母的孩子很敏感，想要平衡心里的得配感，这没有错吧？”
这两人口才不错，有不少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俩。
直到福利院的另一名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开口：“她经常撒谎的，上次还把豆豆推进水里了，要不是老师发现了，豆豆就要去天上了！”
说完话，小男孩抱着一名男大的腿不放，怯生生开口：“她平时就喜欢甩锅，可能是撒谎习惯了，你们不要怪老师”
有小孩的澄清，其他人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是我们误会你们了，对不起。”
大家积极认错，但江则已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个小男孩白白胖胖的，头发柔软乌黑，梳得一丝不乱。
他站在人群里，没有显得格格不入，反而很和谐。
——看起来不太像是福利院里的孤儿。
江则已把疑点放在心里，肩膀倏地一沉。
是卫皎把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清冽的气息拂过她颈侧，栀子花香飘到鼻间，让她的脊背微微绷紧。
少年温热的呼吸羽毛般搔刮着耳后那片敏感的肌肤，下巴的重量透过薄薄的衣料，沉甸甸地压在她肩窝里。
痒痒的，让她下意识想躲。
他清朗的嗓音里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贴着耳骨震动：“姐姐在想什么？”
江则已不太习惯，立刻抬手，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推离。
“姿势放正，”她没好气道：“坐好，顺便离我远点。”
卫皎被推开，身体晃了晃，却没有立刻依言坐直，他只是退开些许距离，目光依旧锁在她的脸上，嘴角扬着一丝近乎执拗的笑意。
但江则已没有看到。
休息完毕，大家一起上路。
等到了山上，找了个临溪的地方稍作休整，大家纷纷拿出了野餐垫，帐篷，还有折叠桌跟折叠椅，陆清言甚至带了烧烤架。
四个小孩见此，费力来帮忙，因为人小力气也小，基本都是帮倒忙，学生们有些苦不堪言。
江则已把目光从那个偷懒的小男孩身上挪开。